英國“脱歐”迎大結局：分手不體面但好過分不成

■ 觀察家

脱歐貿易協議的價值在於，讓歐英關係有了一個可預期的框架。

英國與歐盟持續4年“離婚大戲”，終於行將落幕。

當地時間12月24日，歐盟委員會宣佈正式與英國達成“脱歐”協議(全稱歐盟－英國貿易與合作協議)，以此界定明年1月1日英國結束“脱歐”過渡期後的歐英關係。

歷經9個多月拉鋸談判，這隻起飛於4年前“黑天鵝”總算落地了，英歐關係正式進入新歷史階段。據歐盟委員會發布的公告，協議核心為一份“歐英自由貿易協定”，覆蓋歐英商品和服務貿易、投資、競爭、禁止國家援助、税收、交通、能源、漁業乃至數據保護、社保協調等方方面面。

對於英國，脱歐意味着獲得了“單身”自由，免去了歐盟每年高昂的會費、擺脱歐盟制定的生產標準和監管法規、減輕對歐盟的援助義務、不必為歐盟來英國上學的學生提供貸款以及移民政策的自主權等。對於歐盟來説，英吉利海峽再次成為英國與歐洲大陸之間的分界線，一個沒有英國的歐盟將具有更強的大陸屬性。

4年時間脱歐糾纏，已讓雙方失去耐心，在過渡期最後時刻達成協議，也是雙方大妥協之後的最好的結果。

實際上，進入12月之後，英國和歐盟就互相玩起了極限施壓的遊戲。“無協議脱歐”成為彼此的殺手鐧，就像“膽小鬼遊戲“一樣，看誰先做出讓步。事實證明，是英國最先在捕魚權以及公平競爭方面做出了重大讓步，使得雙方在聖誕前達成了協議，也避免了英歐關係的大混亂。

此時正值英國和歐盟疫情再次暴發，尤其是在英國發現了新冠病毒的變異體，不少國家暫時切斷了英國航班，英歐間的人員、物資流動已大受影響。如果拖到“無協議脱歐”那一刻，英國和歐盟無疑都會跌入“至暗時刻”。

從穩定雙邊關係角度來説，達成協議就是重大戰略成果，至於具體內容，還需雙方後續逐步落實。而協議的價值在於，讓英歐關係有了一個可以預期的框架。接下來的問題是，歐盟、英國、美國三方形成的所謂大西洋共同體的關係將如何重構？

脱歐協議多達數百頁，較受關注的問題包括公平競爭原則。歐委會主席馮德萊恩説這是個好的平衡的協議，根據協議，如果英國遵守公平競爭規範，其產品就可以繼續享有免關税、免配額的待遇進入歐盟共同市場。但對於普通人來説，到歐盟國家去旅遊的話，汽車保險、人身保險等方方面面，還需要繼續關注和跟進落實。

脱歐協議達成，為長達4年之久的脱歐大戲畫上了句號，也成為了英國與歐盟關係新的開始。但在這一變化中，也是幾家歡笑幾家愁。

協議了結和重新界定了英歐關係，但可能會激化英格蘭和蘇格蘭間的矛盾。協議保障了愛爾蘭的利益，而蘇格蘭則要為自己的利益開始新的博弈。在英國脱歐之後，蘇格蘭如還想留在歐盟，是不是隻剩“脱英”一條路，只有時間才能給出答案。

□孫興傑(國際關係學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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