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債成痼疾 破解無良策

　　根據美國財政部最新數據，截至12月15日，美國國債規模已攀升至27.44萬億美元，相當於其GDP的128.6%；政府、民眾和企業的債務總和超過81萬億美元，相當於GDP的383%。另據美國國會預算辦公室估算，美國預算赤字在2020財年增加了2倍，達3.1萬億美元，佔GDP的比重為15.2%，遠超《馬斯特裏赫特條約》所規定的3%赤字率，創下1945年以來新高。美國公共債務和私營部門債務水平同時亮起了“紅燈”。

　　今年以來，為應對疫情帶來的不利影響，美國已出台超過3萬億美元的財政刺激政策。如此大規模的財政刺激固然會起到復甦經濟的作用，但同時也會使財政赤字與政府債務問題惡化。

　　最近20年也是美國曆史上債務增長最快的20年。鉅額債務不僅給美國經濟前景蒙上陰影，更成為威脅世界經濟穩定運行的“定時炸彈”。一旦美國發生債務違約，美元信用勢必遭受致命打擊，甚至可能導致以美元為中心的全球貨幣與金融體系震盪，危及全球金融安全。

　　毋庸諱言，美國深知債務違約的嚴重危害，但美國似乎已不可自拔。為應付急劇增長的財政支出，美國不得不一邊借新還舊、寅吃卯糧，一邊搬出降息、擴表等“藥方”，開動印鈔機，濫用美元國際貨幣地位這一“撒手鐧”將風險轉嫁至全球。自2009年至今年二季度，美聯儲資產負債表已經擴大了612%。但在此期間，美國經濟累計增長僅為34.8%。上述操作的結果是債務雪球越滾越大，美國經濟逐漸演變為“債務依賴型”，美國債務問題呈現出明顯的長期性和全球性特點。

　　與此同時，隨着各期限美債收益率不斷走低、零利率預期還在繼續，使得美國國債對市場的吸引力受影響，這也將制約政府負債能力。美國財政部12月15日公佈的國際資本流動報告（TIC）顯示，今年10月份，美國國債最大海外持有國——日本環比減持美債67億美元，為連續第3個月減持。另據11月18日發佈的TIC報告，截至今年9月份，全球央行連續22個月淨減持美債，總出售額超萬億美元，創下央行拋售美債新紀錄。這使得美國通過“借新還舊”維繫規模龐大的債務變得更為艱難。

　　一般而言，緩解或解決債務問題的辦法主要依靠促進經濟增長、增加税收或減少開支、通貨膨脹和債務重組等。對美國而言，債務重組無異於發生實質違約，且代價高昂；在新冠肺炎疫情蔓延的當下，經濟增長乏力，這條路顯然也走不通。一直以來，美國慣用的是量化寬鬆工具，儘管短期會刺激金融市場，但長期如此，將持續消耗世界對美元信用的信心，無異於飲鴆止渴。

　　由此看來，要想切實緩解美債難題，似乎還是得回到開源節流、增收減支的路上來。美國債務危機會否爆發，不全在於節節攀升的財政赤字和國債，更重要的是看國會兩黨能否就減少財政赤字方案和削減政府開支等問題消除分歧、達成共識。但以美國國內目前狀況看，寄望於這種方式緩解債務風險，恐怕也是一廂情願。(原 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