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木軒

電影上映被評搞笑,自稱寫作只因想偷懶,餘華不説脱口秀可惜了?

由 谷太枝 發佈於 娛樂

最近熱搜榜單上一個“被餘華笑死”的詞條,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我點進去一看,沒想到還真的笑到頭掉了。

這個詞條裏的內容,主要是餘華在《朗讀者》上和董卿的一段對話。

因為餘華的父親是外科醫生,所以董卿在採訪時便問了餘華,他的父親會不會幫他看病。

這話頭一挑起,便瞬間激起了餘華的童年回憶。

因為他小時候特別皮,總幹壞事兒,所以他的父親總是懲罰他。為了逃避懲罰時不總是躲到稻田裏去,餘華便在父親面前裝病。

因為如果説自己發燒了,父親一摸就會知道他撒謊了,而他演技又很好,所以他便選擇了裝肚子疼。

有一次裝肚子疼的時候,餘華的父親問他是不是從胸口開始疼的,不知道即將發生什麼餘華連忙點頭。

結果,上了闌尾炎手術枱的時候,他才意識到玩笑開大了,連忙求饒:“我現在不疼了,你們能不能讓我下來。”

但此刻為時已晚,他的手腳早就全部都被綁上了。

餘華回憶:“我印象最深的是我母親給我做麻醉,就是在我即將(麻醉)過去之前,聽到她説以後這孩子不能當空軍飛行員了。當時我特別絕望。”

最後,他又吐槽道:“我的闌尾割掉了,我父親的闌尾也是割掉的,我媽的也割了,我哥哥的也割了,我們家已經沒闌尾了。”

這話配上他懵懵的表情,就更顯喜感了。

01

很難想象,能寫出《許三觀賣血記》《活着》等優秀嚴肅文學作品的作家餘華,在私下裏竟然如此可愛。

而餘華在這一期《朗讀者》節目裏的表現,還不止逗笑了現場的觀眾們這一次。

比如他還説到了自己被許多評論家評論語言簡潔,其實是因為自己認識的字太少。

隨後,他又談到自己以前中午貪涼,會去父親醫院的太平間睡覺的童年舊事,並表示後來當他讀到海涅的一句詩:“死亡是涼爽的夜晚”時,當下的第一反應就是這不就是我在太平間裏睡覺的感受嗎。

昨天賈樟柯導演的紀錄片《一直游到海水變藍》上映後,觀眾們也都紛紛表示,看到餘華出現就會覺得好笑。

餘華還曾經在不少場合談到過自己當時放棄牙醫這份職業,選擇寫小説的原因。

在《朗讀者》裏他説——

“我不想繼續牙醫這份職業,是因為不想再看見別人張開的嘴了,那是世界上最沒有風景的地方。”

而在另一個場合,他也曾詳盡地解釋過自己棄醫從文的原因其實很簡單。

餘華不喜歡牙醫這份職業,是因為他覺得很不公平。

那時候他一天在醫院拔8個小時的牙,卻每天都能看見縣文化館的人一直在街上晃盪,逛街就是上班。

但誰不想幹這樣的工作呢?既然打不過,那我就加入他們。所以當時他便下定決心要調到文化館去工作。

於是,他便開始寫起了小説,後來也就真成功調過去了。

到文化館上班的第一天,餘華就想着反正那些人每天就在街上逛,便特意晚了兩個小時去上班,到辦公室的時候發現自己還是第一個到的。

當時餘華唯一的感想便是:“這份工作找對了。”

在那次訪談裏,餘華還曾講了一個他和莫言、王朔以及蘇童一起去意大利參加一個遠東文學論壇的故事。

當時那邊給了一個題目叫為什麼會選擇寫作,讓他們每個人寫個答案。

餘華上去唸自己寫的答案:“不願意做牙醫,想睡懶覺,想不上班,想賺到的稿費都歸自己。”

莫言也回答:“想賺稿費買雙皮鞋。”而王朔也是類似一個這樣的答案。

只有蘇童一個人老老實實地寫了熱愛文學,但他在聽到他們三個的稿子之後,便覺得自己寫的太丟臉,死活不上去唸自己的稿子了。

這生動幽默的故事講下來,也是逗得全場觀眾哈哈大笑。

02

其實許多嚴肅文學的作家,在私下裏並不是大家所想象的那樣不苟言笑,反而都還挺親切的。

比如上面提到的為了買雙皮鞋開始寫小説的莫言,就是這樣一個人。不知道大家知不知道前段時間莫言開gzh的事兒。

他在自己的賬號裏回覆各位網友的評論,讓不少讀者都覺得太可愛了。

在面對網友説的次元壁破了的評論,莫言先是調侃了一下他的網名,然後又特別認真地檢索了次元壁的含義,

網友一邊玩于謙老師“抽煙喝酒燙頭”梗,一邊向他提了個問題:“莫言老師寫作找靈感,以前是抽煙,現在是喝酒,未來是不是燙頭?”

他又先是一本正經地回答:“我頭髮這麼稀稀落落的,要燙的話就只能燙頭皮了。”

然後再次用檢索工具搜索了這個梗的意思,還壓了個韻調侃道:“你燙頭我燙腳,看看誰的身體好。”

聊到最後,莫言還在回答問題的時候,用自己新學的流行語,安利了他最近看過的電視劇《覺醒年代》:於和偉瑞思拜,於和偉yyds。

網友們看到這些內容之後,都感受到了莫言的親切與可愛,評論他的回覆太有意思了。

還有網友們表示像餘華和莫言這水準的,直接上台説脱口秀問題也不大了。

03

其實網友們建議這類言語幽默的作家去參加脱口秀,也不是沒有道理。

能夠用更加適應這個時代的方式,將自己的觀點表達出來,讓自己的作品和人格魅力被更多的人瞭解,本身就是件非常值得的事情。

在文本寫作這件事兒上,作家和脱口秀演員顯然是有共通之處的——

他們都是最擅長於在平凡的日常生活中,捕捉樂趣和閃光之處的人。

比如脱口秀演員何廣智,就是一個擅長從平淡甚至有些苦澀的日常中,找出樂子的人。

他草根出身,以前就是個打工的,在上節目之前,即便説了很久的脱口秀,也沒賺到啥錢,只能住在地鐵最偏遠的終點站。

但正是這樣的經歷,讓何廣智發了光。

他曾經在節目裏講過一個和地鐵相關的段子。段子的內容其實都是我們打工人經常會遇見的狀況——

比如情侶互相讓座卻忽略了旁邊還有別人,或者是有人擠到你的正前方等你下車想坐你的位置。

但何廣智卻能夠想到一個格外清奇的角度,將這種生活中的有些惱人的小事兒,用生動幽默的形式講了出來。

他把站在人的正前方的那個等你下車的人,叫做座位第一繼承人。

然後他又説自己查了繼承法,其實最後能不能繼承真正重要的是遺囑,隨後又引出了另外一個笑點——

所以我們經常能在地鐵上遇到那種人,他們總是會在下車前對指着某個人説快快快,我要下車了,你來坐吧。

最後,他又用一個帶着點賤兮兮氣質的表情説道:“這種時候,你就不能按照繼承法繼承了,因為人家走的時候有遺囑。”

何廣智也憑藉這個段子,成為了去年《脱口秀大會》最優秀的幾位新人之一。

而無論是餘華還是莫言,又或是其他作家,在文本寫作上的能力,都是絕對的強者。

像餘華這幾次訪談所提到的經歷,其實多少他都有在自己的散文作品裏寫到過

會火結語——

許多讀者在看過作家的作品,或者脱口秀演員的演出之後,難免會覺得他是個高高在上,難以觸碰到的人。

但其實,優秀的創作者從來就不是什麼高高在上的神仙,他們反倒是最應該紮根進泥土裏,沉浸在最平凡的生活中的那類人。

苦難是所有藝術創作者的養分,這句話中藴含的道理,從古至今都是有實例可循的。

正是這種體驗過苦痛之後,依舊能夠淡然處之、談笑風生的幽默態度,才是他們身上最吸引人的地方。

如果可以有機會通過這樣一種全新的方式,讓這些作家們的魅力也能夠被更多的讀者所瞭解,也讓更多人願意參與進讀書這件事兒中去,又何樂而不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