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1951年,黃霑剛轉到香港喇沙書院讀書,堂弟就哭着找到他説,我被同學欺負了。黃霑向來敢作敢為,挽起袖子就去找人幹架,不料卻遇到了一個狠角色。
這一年黃霑才10歲,隨父母從廣州遷到香港不足兩年,但卻毫不膽怯,見到欺負堂弟的男生後,看他身材瘦小,頓時又多了幾分底氣,衝上去照頭就打。
然而還不足兩個回合,黃霑就敗下陣來,頭被對方摁在地上狠命摩擦……還好沒有毀容,不然日後就不能那麼風流了。
後來黃霑一打聽才知道,打他的人,叫李小龍,和自己同為五年級,是校內猛人。
黃霑心胸開闊,能屈能伸,愛交江湖朋友。於是後來,他和李小龍也成了好友。
多年後,李小龍成為功夫巨星,黃霑還常拿“我打過李小龍”這件事,到處吹牛。
不過那時的黃霑肯定沒想到,他和李小龍的淵源遠不止如此。多年以後,他還會和李小龍的親嫂子,上演一段轟動港島的戀情,令他的風流,名滿香江……
喇沙書院時期的黃霑,雖還算不上風流,但也已蠢蠢欲動,他開始寫情書給暗戀的女孩,並在收到回信後,猴急地登門拜訪。對方嚇一跳,果斷拒絕。
初戀出師未捷,黃霑便將所有精力投入到音樂和文學愛好中。音樂天賦極高的他,加入了校口琴隊,第一次看譜就能將其中的情感準確地演繹出來。
因此,在一連獲得5次大賽冠軍後,他成為梁日昭先生的得意門生。常被先生帶去電台播音,還跟先生一起為邵氏電影配樂或伴奏,算是早早踏入了香港娛樂圈。
而他喜歡的音樂,也沒有辜負他的厚愛,後來竟幫他追到了第一個女人。
二、
1960年,除了搞音樂,還經常為校刊供稿,給當時香港流行的青少年刊物《中國學生週報》投稿的黃霑,在19歲時中學畢業,考入了香港大學中文系。
同年,剛好趕上《星島晚報》舉辦第一屆全港業餘歌唱大賽。黃霑喜歡湊熱鬧,但又怕丟醜。因此,他沒用真名黃湛森,而是用筆名“黃霑”報名參加了比賽。
最終結果,他止步於15名,不過從此,“黃霑”這個筆名被沿用了下來。
也是在那場大賽中,黃霑與13歲的歌手華娃相識,後來成了黃霑第一任妻子。
華娃天生一副好嗓子,加上一雙清澈的大眼睛,令黃霑一見傾心。
於是,在華娃去邵氏試音和錄製時,黃霑也比往常更加積極地跟着師傅,去邵氏錄製電影配樂,其實醉翁之意不在酒,就是為了追求華娃。
那個時期,不知道信奉“愛情就是兩張嘴粘在一起”的黃霑,和華娃的感情發展到了哪一步。但傳統的黃父始終不看好“戲子”華娃,而華娃家人也不看好黃霑。
顯然,黃霑的子彈還要再飛一會兒。
1962年,21歲的黃霑開始跟隨師父梁日昭,給唱片公司寫詞。第一次寫詞,黃霑興致極高,一口氣寫了8首,雖然這些歌並未大賣,但其中一首由蘇格蘭曲調填詞的《友誼萬歲》,一直被人傳唱。
1963年,香港大學畢業後,22歲的黃霑,進入香港培聖中學任國文和聖經老師。這對滿口“三字經”的黃霑來説,顯得滑稽,連黃霑自己也認為“荒謬”。
但黃霑一時也不知道做什麼職業好,只好一邊談戀愛,一邊做兼職,一邊在培聖中學繼續“混日子”。
轉機出現在1965年。那是一次老同學的喜酒宴上,聊起工作的苦惱,一位同學向他推薦了自己所在的廣告公司。
對廣告一竅不通的黃霑,玩似地寫了封應徵信。結果在面試環節,黃霑靠着嘴上功夫對着面試官狂侃了一個小時,竟然就應聘成功了。
自此,黃霑踏入廣告業,留下了像“人頭馬一開,好運自然來”這樣的廣告詞。
1966年,25歲的黃霑繼續從事廣告業時,李小龍的哥哥李忠琛迎娶了香港著名美女作家林燕妮,但結婚一年,產下一子後又迅速離婚。這讓黃霑得了便宜。
後來,黃霑在機緣巧合下認識了這個女人,沒想到一見面就無法自拔,並展開了一段驚世駭俗的戀情。不過在這之前,他卻先和另一個女人結了婚。
三、
1967年,在堅持不懈的努力下,26歲的黃霑終於迎娶了20歲的華娃。那時的華娃,已是成名女歌手。
新婚之夜,華娃送給黃霑一個紅木箱子,裏面裝滿了黃霑寫給她的情書……
而黃霑則把自己送給了華娃。用黃霑的話來説,華娃是他的性啓蒙老師,為了表現不錯,他在新婚夜之前,還特意買了一堆相關的書來學習……
不過後來蔡瀾開玩笑般爆料,説黃霑早在中學時期,就用“眾籌”的方式,花1000元睡過妓女。但黃霑説,那次非常慘痛:害怕,難受,還緊張到幾乎不舉……
不管怎樣,次年,在黃霑的千錘百鑿之下,他們的長子宇瀚出生了。
同年,他寫出了人生第一首商業發行的歌曲《忘記他》。這首歌后來收錄於鄧麗君的粵語專輯之中,是黃霑最喜歡的一首歌。
至今,鄧麗君墓前的點唱機中,還收錄着這首歌。
忘記他鄧麗君 - 君之紀念冊
那之後,黃霑一邊寫歌,一邊在麗的電視台做主持,還同時從事廣告業,5年間輾轉3家廣告公司。用今天的話説,是典型的“斜槓青年”。
直至1973年,32歲的黃霑,從國泰廣告公司辭職,他與好友創立寶鼎電影公司。
同年,他和妻子華娃生下次子,一家人,表面上其樂融融。
但實際上,就是那段時間,風流的黃霑,已經有了新的“獵物”。
四、
據黃霑好友透露,早在華娃懷有二胎時,黃霑已因工作關係,與林燕妮在迪士尼共事數月。那時迪士尼在香港巡演,黃林二人同被選為司儀。
後來有一天,黃霑和一位老友説:從沒見過林燕妮這麼靚的女人,又高又白,還懂得着裝,中英文皆好,才華橫溢,兄弟義氣,你可千萬不能和我搶啊……
1974年,自編自導的電影《天堂》進入香港年度電影票房排行榜前10後,風流的黃霑就毫不顧忌已為他生下兩個兒子的華娃,公然對林燕妮展開追求。
那時的林燕妮31歲,離婚少婦,風韻魅力不減當年,因此,追求者眾,個個都是名門公子。
但黃霑不怕,他很有信心,他説追求這樣的女人,要用到“潘驢鄧小閒”五字箴言。雖然前四條他都沒有,但他很“閒”。
因此,林燕妮的辦公室裏,日日都有黃霑送的玫瑰花,且不論林燕妮到哪裏吃飯,和誰吃飯,黃霑都會提前打聽到地點,準備好玫瑰花,讓服務員送上,並在卡片上親手寫下五個字:“祝今晚愉快”。
有段時間,林燕妮身體不適,去美國就醫,黃霑也陪同前往……
就這樣,靠耐心擊退一個個公子的猛烈攻勢後,黃霑終於攻下了林燕妮的愛情堡壘,在9個月後,和林燕妮成功實現“兩張嘴粘在一起”。
但隨之而來的,是鋪天蓋地的緋聞。他們倆,一個被香港媒體罵作“負心漢”,一個被罵“狐狸精”,有娛樂報刊甚至稱黃霑是“第一賤男”。
但黃霑就是深陷其中,無法自拔,用他的話説:“和林燕妮在一起好刺激,每個細胞都在高潮之中”。
風口浪尖上的1975年,兩人還各出資25000元,成立了“黃與林廣告公司”。
然而同年,華娃又懷上了黃霑的第3個孩子。
1976年,在“三人行”兩年後,華娃和林燕妮都終於無法忍受。抉擇時,黃霑選擇了林燕妮。
於是,華娃挺着8個月的大肚子,召開記者招待會,公開和黃霑離婚,帶着孩子移民國外。
這一下,黃霑終於可以名正言順地放飛自我了,但風流如黃霑,真的能對林燕妮一心一意嗎?
五、
1977年,36歲的黃霑一邊和林燕妮經營廣告公司,日日切磋唐詩,一邊又繼續着自己的詞曲創作。
同年,他第一次與作曲家顧嘉輝合作粵語歌,為電視劇《家變》創作同名主題曲。
自此,粵語歌壇多了一個“輝黃”組合,後來被港人親切稱為“輝黃二聖”,在之後20年裏,留下了無數震動時代的迴響。
1978年,黃霑填詞的作品《誓要入刀山》《倚天屠龍記》《鱷魚淚》入選香港電台“第一屆十大中文金曲”。
1979年,“輝黃二聖”為電視劇《獅子山下》創作同名主題曲,這首詮釋和代表香港人精神的歌曲,發行後備受關注。在香港經濟陷入低潮時,香港財政司司長還引用其中的歌詞,來鼓勵港人自強自立……
獅子山下羅文 - 笑傲歌壇黃沾傳世經典萬載千秋縱橫特藏
1980年,周潤發參演的電視劇《上海灘》開始錄製。一天夜裏兩點,顧嘉輝突然打來電話,着急要黃霑填一首詞。
於是,電話那頭的顧嘉輝哼一段曲譜,黃霑在紙上記一點。
掛掉電話後,黃霑坐在馬桶上用20分鐘,將詞填完。
聽着馬桶的沖水聲,黃霑哼唱着:“浪奔浪流,萬里滔滔江水永不休……”
沒錯,就是那首和電視劇《上海灘》一起火遍大江南北的同名主題曲。誰又能想到,這首傳唱至今的經典佳作,竟是音樂鬼才黃霑,坐在馬桶上用20分鐘完成的呢?
上海灘葉麗儀 - 環球曲詞選-顧嘉輝+黃沾
1981年,中英政府就香港問題進行會談時,香港永恆唱片公司老闆鄧炳恆,決定抓住機會,為旗下青年歌手張明敏出一首愛國歌曲,也找來黃霑寫詞。
黃霑身為中國人,多年來又在洋人掌控的廣告業生存,受了不少委屈,有感而發,一揮而就,詞寫完改都沒改就交了卷。
作曲家王福齡看到“河山只在我夢縈,祖國已多年未親近,可是不管怎樣也改變不了,我的中國心”,心潮澎湃,當即答應譜曲。這首歌,就是《我的中國心》。
1982年,歌曲在香港發行後,反響平平。第二年,黃霑與顧嘉輝為TVB武俠劇《射鵰英雄傳》創作歌曲《一生有意義》《世間始終你好》等多首歌曲。
世間始終你好 (無線電視劇[射鵰英雄傳]主題曲)甄妮;羅文 - 笑傲歌壇黃沾傳世經典萬載千秋縱橫特藏
同年,春晚工作組在籌備1984年央視春晚時,於深圳節目組的車上,無意間聽到了《我的中國心》。
我的中國心張明敏 - 我的中國心
隨後,工作組就聯繫到張明敏,邀請他登上了那年的春晚。自此,《我的中國心》激盪華人世界,響徹大江南北。
然而,就在黃霑的音樂事業如火如荼之時,他的廣告事業卻遇到了危機,更進一步影響了他和美人林燕妮的感情。
六、
1985年,“黃與林廣告公司”經營遇到瓶頸,生意每況愈下。因此,黃霑與林燕妮心情都不怎麼好,時常鬧矛盾。
某日清晨,林燕妮非常心煩,渾身臊。黃霑心裏犯嘀咕,不知是空調開得太熱悶得慌,還是自己前一夜“洞房”表現不佳,只好安排林燕妮出去旅遊,散心……
誰知,林燕妮前腳剛走,黃霑的秘書後腳就趁虛而入,和黃霑搞在了一起。這個秘書就是陳惠敏,但此時還只偷偷摸摸,距她真正踏入黃家,還有一段時間。
1986年,黃霑將“黃與林”賣給了盛世公司,林燕妮去了盛世,而黃霑,則開始把更多精力投入到音樂創作上。
1987年,徐克監製、程小東導演的《倩女幽魂》拍攝,主演正是黃霑的“頭號性幻想對象”王祖賢。
後來,黃霑被徐克請來做電影配樂,不足一小時,黃霑就譜曲完畢,一向挑剔的徐克聽罷大為讚賞。
後來,徐克又要求黃霑寫一首情歌作為插曲,來烘托寧採臣和聶小倩“人鬼情未了”的情感。
黃霑翻出之前為電影《先生貴姓》寫的、但未被使用的歌曲《黎明不要來》,竟非常貼合劇情中人鬼纏綿後,不想要天明的情感……
後來在錄音時,黃霑還提醒歌手:這是男女主角做愛以後的歌,要唱得很纏綿……
電影上映後,《黎明不要來》一舉斬獲“香港金像獎最佳電影歌曲”。
1988年,由新藝城製作,周潤發、王祖賢、葉倩文領銜主演的《大丈夫日記》,也找黃霑創作了同名歌曲,後來獲得“香港金像獎最佳電影歌曲”提名。
同年,黃霑又和林燕妮一起創辦了“黃霑電影公司”,準備實現電影夢。
高興之餘,黃霑在金庸的家庭聚會上,竟當眾向林燕妮求婚。他的乾兒子倪震,和李嘉欣當時是戀人,也在場做了見證,林燕妮開心地答應了……
緊接着的1989年元旦,還是在與他同為“香港四大才子”的金庸家,黃霑與林燕妮結婚,金庸還親手寫了婚書,兩人簽名。
隨後金庸寫了一副對聯相贈:
“黃鳥棲燕巢與子偕老,
林花霑朝雨共君永年。”
次日,兩人的婚訊便登上港媒,被傳為佳話。黃霑也高興地以為要娶得佳人了。但轉眼間,事情便發生了反轉。
七、
有消息説,林燕妮在6小時後,就反悔了。
也許大美人林燕妮的悔婚,讓黃霑心情不悦,因此那段時間,黃霑跟隨“香港四大才子”中另外兩人倪匡、蔡瀾,頻繁出入夜總會。
當時,倪匡喜歡上一位夜總會的媽媽桑。因此,常拉着黃霑和蔡瀾兩人去捧場。
但夜總會里,女人醜,酒也差,三人為了讓媽媽桑高興,還要輪番講段子,逗這幫女人樂。
時間長了,蔡瀾覺得,簡直就是花錢去逗人家樂,真不划算。
於是,鬼點子多的黃霑一合計,乾脆我們搞個節目,專請大明星來,這樣就既可以看美女,喝美酒,還能把錢賺了,何樂而不為呢。
就這樣,三人一拍即合,搞出了可以喝酒、吸煙、開黃腔的節目《今夜不設防》。
據説,三人在節目裏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凡有漂亮女明星來,就會盯着她的耳朵仔細看……
有一次林青霞做嘉賓,三人眼射一道光,齊刷刷盯着人家耳朵。林青霞被盯急了,問怎麼了?黃霑忽然冒出一個比喻句,説女人的耳朵和某個器官是對應的!
就是這樣一個節目,收視率頗高,三人還因此,被港人稱為“三大名嘴”。
然而黃霑沒想到的是,節目中他和美女們調情到喜笑顏開,家裏頭,他和美人林燕妮的感情卻亮起了紅燈。
八、
1990年的一次珠寶展上,因當時電影公司生意慘淡,黃霑情緒很不好。可林燕妮卻情緒很高,非要在珠寶展上,買百萬珠寶和裘皮大衣。
於是,一氣之下,黃霑和林燕妮分手。
以上是黃霑的一面之辭。
林燕妮的説法卻是:那段時間,黃霑生意落敗,找他寫詞的人也越來越少,因此,他情緒不好,影響了感情……
孰是孰非,外人無法評判,也無從知曉,但這段被人津津樂道、充滿期盼、才子佳人的感情,就這麼真的結束了。
黃霑心有不甘,事後多次登門求複合,但未成功。他為此傷心欲絕,肝腸寸斷,還準備“投海自盡”,但想到家中老母,又放棄了。
那段時間,他還和狄龍一起在法國餐廳借酒消愁,醉酒後在桌布上亂塗亂畫,驚動經理,狄龍幫忙才擺平……甚至還撰文《死的感覺》,來表達苦悶的心情。
黃霑形容那時的自己,靈魂不知所終,只剩軀殼……
就在所有人為黃霑的狀態捏一把汗時,老友徐克的及時出現,拯救了黃霑頹廢的心情。黃霑也因此,又留下一首經典佳作。
九、
還是1990年,由徐克監製、胡金銓導演,許冠傑、葉童、張敏,張學友等人主演的《笑傲江湖》籌拍。
野心勃勃的徐克,一心想拍出一部不一樣的武俠電影,對配樂的要求當然也極高。
其中有個場景,當世兩大高手和令狐沖一起在船上彈唱樂曲,徐克要求黃霑把這首樂曲寫出來。
黃霑當時就想,這三人在船上彈的樂曲只有兩種可能:要麼難到全世界沒人會彈,要麼簡單到像兒歌……
按理説,黃霑的思路肯定沒問題,但寫了6稿,徐克都不滿意。黃霑知道徐克固執,只好乖乖地翻書找靈感。
就在翻開黃友棣教授的《中國音樂思想批判》時,他留意到了四個字“大樂必易”……偉大的音樂必定是容易的。
那什麼是容易的?他想到了中國傳統的五聲音階,宮、商、角、徵、羽,對應的是12356。
結果一哼唱,果然很好聽,於是他一揮而就,完成了曲譜。
但他拿不準這位挑剔的老友,這次是否會滿意。於是他在樂譜上畫了一個男性亢奮的生殖器,附言:“這是第7次了,如果還不滿意,就另請高明吧!”
徐克收到黃霑傳真的曲譜,大為滿意。這首歌,就是《滄海一聲笑》。
滄海一聲笑許冠傑 - 新藝寶25週年/正東15週年經典101
1992年,51歲的黃霑又被徐克邀請,為電影《黃飛鴻Ⅱ》配樂。
黃霑再次突發奇想,以威嚴莊重的古曲“將軍令”為藍本,歷時兩個月,改編出了氣勢磅礴的《男兒當自強》,一舉斬獲台灣金馬獎最佳電影歌曲獎,再創經典。
男兒當自強林子祥 - 天碟金曲精選一
接下來,黃霑又與愛徒雷頌德共同為徐克執導的古裝愛情片《青蛇》擔任電影配樂,併為徐克的《梁祝》配樂,又是各種獲獎。
那時,正是黃霑音樂事業的巔峯。因為走出低谷,他心情大好,隨後,他便迎娶了那個在背後為他默默付出了近10年的女人。
十、
1995年,54歲的黃霑和37歲的陳惠敏,在美國拉斯維加斯結婚。
黃霑説,從那時起,他把花心收回來了。一半是因為老了,要修道,一半是因為對太太的愛。他還説,他從未見過一個女人,像他的太太這樣,愛一個男人。
他,還為她戒了多年來抽煙的習慣,俠骨柔情盡顯。
同年,香港TVB拍攝了《霑沾自喜三十年》,以紀念黃霑入行30年。
1996年,為了迎接香港迴歸,黃霑聯手張延安主持的《江山如此多嬌》正式在大陸開播,成為溝通大陸和香港的一檔節目。
1998年,“輝黃二聖”合作舉辦音樂會,歷時3年,兩人在香港、廣州和東南亞地區共舉辦了29場音樂會,打破純創作人舉辦音樂會的場次紀錄。
2000年,已擁有哲學碩士學位的黃霑,報讀港大亞洲研究中心及社會學系博士課程,目的只為完成一生中在學術上最大的願望。
同年,黃霑獲得由香港作曲家及作詞家協會頒發的“音樂成就大獎” 。
2001年,黃霑查出肺癌。化療之後,頭髮掉光,於是乾脆剃成光頭,與羅家英、麥嘉合作了《三個光頭佬》節目,這個節目有笑有“不文”,頗有噱頭,收視率一路飆升,成為訪問類節目的“亞洲第二”。
2003年,黃霑為梁漢文的專輯《03四季》,寫了他生平的最後一首曲《情常在》。
情常在梁漢文 - 03/四季
這首歌由林夕作詞,歌中充滿傷感,這也成為林夕和黃霑難得合作的歌曲。
同年,為抗擊非典鼓舞人心,黃霑在香港獅子山下,舉行了最後一場演唱會,現場演唱了《滄海一聲笑》和《獅子山下》兩首歌。演唱會眾星雲集,譚詠麟、李克勤、葉倩文、鍾鎮濤、鄭少秋等悉數到場。
2004年11月24日凌晨,63歲的黃霑,安詳地走完了他生命的最後一天。香港各界,為他舉辦了多場悼念活動……
當《上海灘》響起,現場親友泣不成聲。《滄海一聲笑》響起時,現場氣氛達到高潮,近兩萬市民一起合唱:“蒼生笑,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痴痴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