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王朝:三隻老狐狸對決——呂芳請嚴嵩、徐階喝酒,你看懂了嗎
已經瘋了的楊金水被押解進京,時任“浙江巡撫”趙貞吉為接下來的審訊工作制定了三個基本原則:
1、想倒嚴,就絕不能牽扯皇上;
2、要倒嚴也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像胡宗憲和那些名義上依附於“嚴黨”的人,一定要保;
3、趙貞吉準備“半價收購桑農生絲”,準備“苦一苦百姓”,要求譚綸等人不能掣肘;
總之,趙貞吉既要徹底查清“嚴黨”於浙江的諸等罪行;又要絕對保證嘉靖皇帝的清名;還要履行嘉靖皇帝交付給自己的艱鉅任務——不顧一切,保證胡宗憲的抗倭軍需,這是東南局面穩定的基礎,更是嘉靖皇帝開展一切工作的前提。
別人都好説,可最讓趙貞吉擔心的海瑞,會不會按照這個基調開展審訊工作呢?
按照趙貞吉的安排,譚綸領着兩位錦衣衞單獨審訊前任“浙江巡撫”鄭泌昌,最後得出的結果基本等於沒審,鄭泌昌凡事都往宮裏扯,朱七不讓記錄,書辦也不敢記錄。
但海瑞、王用汲領着另外兩位錦衣衞單獨審訊前任“浙江布政使兼按察使”何茂才,就得到了兩個結果:
何茂才凡事都往“上面”扯,而且海瑞還都“記錄在案”了;“毀堤淹田”的命令來自嚴世蕃,“嚴黨”的罪證確鑿了!
譚綸審出了個寂寞,海瑞找到了“嚴黨”罪名但卻扯上了皇上,這份案卷到底該不該上呈朝廷,幾個人又吵了起來。
譚綸最先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我看這份供詞可以立刻呈交朝廷!”
《大明王朝》明顯低估了譚綸這位明朝歷史上著名的“干城之臣”,堂堂裕王府的詹事,不懂得“誰先説話誰先死”的道理嗎?更何況,這份案卷中有牽扯嘉靖皇帝的供詞,譚綸這個態度真就不怕得罪裕王,得罪嘉靖皇帝嗎?
譚綸給出如此態度,趙貞吉明顯有些失望,但卻還是秉承着“不粘鍋”的基本屬性,將決定權扔給了朱七:
“那上差的意思是什麼?”
朱七的態度極為明確:
“一切牽涉到聖上的話都要刪去。”
“嚴黨”的罪行,你們該怎麼彙報就怎麼彙報,但絕不能牽扯到嘉靖皇帝的身上!
聽到這話,海瑞不願意了。
“我不這樣看。毀謗聖上正可見鄭泌昌何茂才已經是無父無君之人,這樣的人才會幹下這麼多禍國殃民的罪孽。《大明律》載有明文,凡是奉旨審案,都要將原供詞一字不改呈交朝廷呈交皇上。改了,便是欺君。”
既然嘉靖皇帝光明磊落,為什麼擔心會被牽扯?
鄭何二人拼命攀扯皇上,正好對其治以重罪,為什麼不能如實上報?
更何況,《大明律例》對於這類情況有着明確規定,你們這樣做是“欺君”!
有理有據,邏輯清晰,朱七不説話了,但卻將眼神看向了趙貞吉!
你的屬下又開始發飆了,你看該怎麼辦吧!
趙貞吉明白,考驗自己的時候到了,這個時候如果拿不出態度來,之前的諸多努力都白費了。於是,趙貞吉開始展現自己“理學名臣”的特殊本事——狡辯:
“《大明律》是有明文規定。可身為臣子,明知逆犯是為了規避罪責誹謗聖上,也不忍將這樣大逆不道的言辭送上去有傷聖名。海知縣,可不可以再審何茂才,按照鎮撫司上差剛才的意思,另呈一份供詞?”
我不給講國法,我給你講人臣之禮、君臣之道!我早就説過,要不顧一切維護嘉靖皇帝的正面形象,國法不許就用天理,天理不行就用人情,如果都不行,那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最後,趙貞吉還充分顧全了海瑞的面子,抬高了錦衣衞的身份,用了詢問的口氣,建議的態度,而不是命令!
如果海瑞就這樣屈服了,就不是“剛峯”了!甚至,在對自己有着“知遇之恩”的譚綸勸説下,海瑞仍然本着“嚴黨要參,皇上要諫,致君父為堯舜,免百姓之飢寒”的態度,堅持將這份案卷上呈給了朝廷。
等到譚綸和海瑞的案卷送抵京城以後,“司禮監掌印大太監”呂芳怒了:
“浙江到底要幹什麼!嚴嵩和徐階他們到底要幹什麼!”
印象中,這似乎是呂芳唯一一次如此動怒,這份案卷等於玷污了嘉靖皇帝的聖名,明確了織造局乃至司禮監的罪責。“嚴黨”和“清流黨”之間的碾壓,到底影響到了司禮監,到底牽扯上了嘉靖皇帝。
陳洪發話了:
“要咱們五個人的頭嘛。楊金水已下令抓了,尚衣監巾帽局還有宮裏好些人都在查辦了,他們還要把事情往宮裏扯,往皇上身上扯,大不了把宮裏這十來萬人都砍了頭嘛。”
意思很明確:裕王率領下的“清流黨”要拿司禮監開刀!
另一位秉筆太監的態度也極為相似:
“前邊在打仗,國庫裏又空着,真不明白他們這個時候為什麼還要這樣子鬥。嚴閣老小閣老他們就算做得不像話,這個時候也還得靠他們的人在前邊頂着。都拿鄭泌昌何茂才開刀了,還要追什麼毀堤淹田,追什麼井上十四郎,這樣子趕盡殺絕,把胡宗憲也扯進來,浙江的仗還打不打了!”
這句話的針對性更強、批評性更強,“清流黨”為了扳倒“嚴黨”,不惜攪亂朝局,不惜牽累皇上,甚至不惜影響東南抗倭的大局!
黃錦接着説道:
“這樣的供詞呈給主子萬歲爺,那便是要逼着主子下決斷興起大獄,可這個時候主子哪能下這個決斷。這樣讓主子作難,我們這些人真就都該死了。乾爹,這個難得我們擔起來。”
一句話,想辦法將這件事磨平,替皇上分憂,避免皇上陷入兩難。
對於黃錦,呂芳向來疼護,更何況,相較於其餘人的牢騷,黃錦給出的建議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他們這些家大業大的反不如你一個沒家的人曉事啊!”
呂芳的這句話讓我想到了明朝晚期的大太監——魏忠賢。崇禎皇帝吊死於煤山之前,為何會發出“忠賢若在,時局不至於此”的感嘆?明朝末期,那些家大業大的“東林黨”打着為國為民的旗號,一切以自身利益為上,甚至建議崇禎皇帝取消了商業税和礦税,將大明王朝的賦税需求全部壓向了基層百姓。
“東林黨”背後的家族富得流油了,國庫卻沒錢了,百姓也被逼反了。可魏忠賢沒有家族,也不必考慮某一階層的利益,只能和皇帝牢牢綁在一塊。“嚴黨”和“清流黨”之間的鬥爭,説白了就是“皆為利來,皆為利往”,黃錦就像後來的魏忠賢,一切利益都是皇上給的,自然會一心為皇上着想。
安排好宮中的一切,呂芳帶着一罈嘉靖元年窖藏的花雕,趕往嚴府,叫上了徐階,開始“替皇上擔擔子”。
下面,我們就來領略一下呂芳、嚴嵩和徐階這三位已經修煉成精的老狐狸,如何展開對決。
呂芳發話:
“這壇酒是嘉靖元年的窖藏,皇上就是那年入繼大統,咱家也是那年開始跟着皇上。一眨眼四十年了。皇上這四十年,不容易呀!”
説完,呂芳打開了花雕的蓋子!
呂芳的意思很明確:這壇酒是嘉靖皇帝的酒,因為有嘉靖皇帝在,嚴嵩和徐階才能喝上酒,呂芳更是如此!
先定下調子,找到一個三人之間的共同點,為接下來的對話奠定基礎,鋪設環境!
“嚴閣老,這二十年不容易呀!”
説完,呂芳給嚴嵩倒了滿滿一杯!
嚴嵩,畢竟是“內閣首輔”,代表的是朝廷,而且也只忠誠並服務於嘉靖皇帝,呂芳給其倒了滿杯,理所應當。
“徐閣老入閣晚些,也有十來年了吧,都不容易。”
説完,呂芳給徐階倒了半杯!
徐階,位居“內閣次輔”,而且資歷、威望都較之嚴嵩差些,所以,呂芳給其倒了半杯。這場對話的關鍵點,就在這半杯酒上!
“至於咱家,皇上身邊一個奴才而已,就不足論了。我們三人雖然職分不同,可喝的都是皇上的酒,是苦是甜,是甘是澀,嘴上不説腸子明白。”
這句話對應了呂芳最開始定的大調子,先找到三個人的共同點,為這場對話奠定共鳴基礎;再貶低自己,抬高嚴嵩和徐階,為接下來的勸説奠定基礎。
“咱家給嚴閣老倒了滿杯,給自己倒了半杯,給你老也只倒了半杯,你老不介意吧?”
這場對話的關鍵就在徐階身上,呂芳自然要將重點放在他的身上。這句話明顯有着挑撥的意味,更有着試探徐階態度的目的。
徐階如此回應:
“嚴閣老是首輔,朝裏的擔子都是他老擔着,我能陪着喝半杯已是逾分了。可宮裏的擔子全在呂公公肩上,不應該也只倒半杯。”
一如既往地謹慎小心,如履薄冰,和呂芳的基本思路一樣,貶低自己,抬高對方!
其實,徐階的這句話還有着另一層隱含意思:嚴嵩是“外相”,呂芳是“內相”,都應該喝滿杯,出了事自然要共同承擔,我就不參與了吧!
呂芳一聽,徐階這是不上道,不給面子啊,接着説道:
“徐閣老這樣説,咱家連喝半杯的資格都沒有。這半杯敬了你老。兩個半杯,加起來就是一杯,徐閣老和嚴閣老也打個平手了。”
説完,呂芳將自己的半杯酒放在了徐階面前,注意,呂芳並沒有將酒倒進徐階的酒杯。
此時的呂芳臉上帶笑,但話中卻明顯帶出了不滿!
想推卸責任,為扳倒“嚴黨”不惜犧牲我“司禮監”,那我就把脖子伸給你,你來砍吧!扳倒了“司禮監”,你就能取代嚴嵩的位置了,就能喝上一整杯酒了!
一聽這話,徐階坐不住了,趕緊起身領罪:
“呂公公這話我萬難領受。倘是徐某有何過錯,皇上有何旨意,呂公公請宣旨就是。”
説着,徐階就要下跪,呂芳趕緊將其扶起,説道:
“別這樣!咱家這就明説了,我今早來皇上並不知道。”
這一次,我只代表“司禮監”,並不代表皇上,對你徐階也只有請求,並沒有命令!
呂芳這次宴請的目的何在?替嘉靖皇帝平事,確保“清流黨”和“嚴黨”的相互碾壓不會影響到嘉靖皇帝的清名,不會讓嘉靖皇帝陷入兩難之中。
説白了,嘉靖皇帝想要“倒嚴”,但卻不希望胡宗憲倒台,更不允許東南局勢失控;可現在“嚴黨”的罪行坐實了,嘉靖皇帝下令“倒嚴”,朝野震盪,東南不穩;嘉靖皇帝視若無睹,則會引起朝野非議,無法對眾目睽睽一個交代。
更關鍵的是,鄭泌昌、何茂才還把髒水潑到了嘉靖皇帝的身上,想維護清名就必須興起大獄,正式吹響“倒嚴”的號角,同時還要徹查牽扯其中的“司禮監”。嘉靖皇帝不想胡宗憲倒台,呂芳不想“司禮監”背鍋,那就只剩下一個解決辦法——把浙江送來的案卷打回重審!
呂芳和趙貞吉的調子一樣,不能牽扯皇上,不能進攻胡宗憲,不能讓東南亂了!
而能解決這個問題的關鍵就在徐階,這個“清流黨”領袖的身上。
這就是呂芳明確“皇上不知道此行”的目的:我端皇上的酒,我就要替皇上分憂;你們也是端皇上的酒,你們看着辦吧!
接着,呂芳將海瑞審出的那份案卷,拿了出來:
“這裏有兩樣東西,是浙江昨夜八百里加急送到宮裏的,沒敢呈交皇上,請二位閣老輪着先看,看了再説。”
看完這份案卷,嚴嵩先給出了態度:
“上奏吧。真如鄭泌昌何茂才所言,是嚴世蕃他們叫浙江毀堤淹田,還敢通倭,就應該滿門抄斬!”
此時的嚴嵩心中還是有數的,呂芳既然能把徐階叫來一塊飲酒,還明確表明了“端皇上的酒,分皇上的憂”的態度,就説明呂芳還不希望“嚴黨”倒台,更説明這就是替皇上分憂的關鍵。
更重要的是,嚴嵩先給出態度,就能把難題甩給徐階,我不偏不袒,不躲不避,就看你想怎麼針對我了!
好了,嚴嵩的態度給出了,呂芳轉向徐階:
“徐閣老,嚴閣老的話你都聽見了?”
徐閣老,你們“清流黨”的目的達到了,嚴嵩願意伏法認罪,你的態度呢?順勢而為,繼續讓皇上為難;還是想辦法挽回局面,替皇上分憂呢?
呂芳的意思很明確了,現在這種被動的局面,這種陷嘉靖皇帝於兩難的局面,就是你們“清流黨”造成的,你這位“清流黨”領袖打算怎麼辦吧!
矛頭都對準了自己,徐階開始挽回局面了。
第一步:撇清責任
“證據何在?”
趙貞吉雖然是我的學生,但他們如何審案,審出了什麼結果,我不清楚,更沒有下令!
好了,徐階既然能給出這個態度,就有將其攻破並補救局面的可能。呂芳趕緊接過話來:
“這話説得好!何茂才在口供上扯上嚴世蕃,還扯上了楊金水。問他證據,卻説燒了,這顯然是在攀扯!一個指使他的瘋了,另一個指使他的又沒有證據。浙江卻將這樣的口供呈了上來。徐閣老,皇上看了這個口供,倘若叫你老去徹查,你能查出什麼嗎?”
一句話,這份案卷想要推翻很容易;皇上要是看到這份案卷,你徐階也沒法給出交代。
第二步:表明態度
“沒有證據,誰也無法徹查。”
徐階的態度很明確,這件案子不能再查下去了,現有的案卷也要推翻!
徐階表明了態度,呂芳更是趕緊接上話:
“就是這句話。五月新安江發大水,九個縣堤壩坍塌,其原因是杭州府淳安縣建德縣和河道衙門貪墨了修堤公款。為了分洪,胡宗憲不得已在淳安建德決了口子,淹了一個半縣,救了七個半縣。當時就有馬寧遠李玄他們的供詞,早已定了案的。現在那幾個人都斬了,浙江又扯出另外一個説法,牽扯了嚴世蕃牽扯了楊金水,這都可以慢慢查。但牽涉到胡宗憲怎麼辦?東南在打仗,幾千人和幾萬倭寇在打,總不成這時將胡宗憲也檻送京師明白回話,讓倭寇把浙江都佔了!”
就是不能再查了,真要牽扯上胡宗憲,東南局面不允許,皇上不答應,就連你“清流黨”也擔不起這個罪過。
説白了,這是呂芳在指責徐階:你們“清流黨”瘋狂進攻“嚴黨”,我不管;但現在你們影響了朝局,影響了東南抗倭,想辦法彌補吧!
局勢基本明朗了,“嚴黨”基本確定沒事了,嚴嵩又發話了:
“此事與胡宗憲絕無關聯!也無須扯上宮裏的人,要查就查嚴世蕃吧。”
表面上看,這是嚴嵩大公無私,但實際上,這句話已經反過來讀:徐階他們要查嚴世蕃,要扳倒“嚴黨”,卻扯上了“司禮監”,影響到了胡宗憲,這才是大惡,才是陷皇上於兩難的關鍵!
進攻如此鋒利,徐階自然要繼續撇清自己:
“這兩份供詞是陪審官海瑞主審,陪審官王用汲記錄,並無趙貞吉和譚綸的署名。這不正常。我贊同呂公公的説法,這樣的供詞萬不能呈交皇上。不只不能牽扯胡宗憲,不能牽扯楊金水,嚴世蕃也沒有理由牽扯。司禮監內閣應該立刻責問趙貞吉譚綸,案子怎麼會辦成這樣!他們到底要幹什麼!”
趙貞吉,畢竟是徐階的學生,想要撇清自己就必須先把趙貞吉摘出去;另外,徐階更不敢將這件事推到裕王身上,也必須把裕王摘除出去!
接着,徐階明確表明了自己的態度——終止黨爭,案子重審;司禮監和內閣同時問責浙江,讓他們想盡辦法挽回局面。
第三步——有效補救
“司禮監的廷寄有呂公公安排。內閣的廷寄如果嚴閣老不好寫,由我來寫。”
光有態度卻不實際操作,斷難撇清自己,由徐階親自給趙貞吉發出廷寄,才能有效解決問題。
好了,問題解決了,呂芳開始進行總結和回報性發言:
“話説到這個份上,咱家也表個心意。嚴閣老幾十年喝的都是一杯酒,那就是皇上這杯酒。徐閣老難些,既要喝皇上的酒又要喝百官的酒,兩杯酒不好喝啊。還是同喝皇上這杯酒吧。二位閣老都喝了吧。”
説完,呂芳將自己的半杯酒倒進了徐階的酒杯,徐階的酒杯滿了!
這句話有着兩層意思:
1、諷刺徐階腳踩兩隻船,要求徐階先把裕王放在一邊,先替嘉靖皇帝考慮。
2、只要度過了這次難關,司禮監就會站在徐階一邊,讓徐階也有資格喝上滿杯酒,成就其“內閣首輔”的最終追求。
這句話以後,嚴嵩和徐階都沒動,朝野爭鬥怎會如此輕易就終止!更重要的是,呂芳的酒杯空了,不想承擔責任了!
“清流黨”,不會放棄“倒嚴”;“嚴黨”,更不會坐以待斃!這一次的妥協,只是因為時機未到,只是因為牽扯到了皇上。
現在,呂芳竟然試圖勸和雙方,試圖讓嚴嵩和徐階為了朝廷大局,為了大明王朝握手言和,兩人又怎麼可能共同端起酒杯呢!
只要有利益衝突,就會有朝堂爭鬥!
呂芳只能繼續勸説:
“楊金水已經在押往京師的路上,到京后皇上就會審他,那時咱家只怕連空杯子都沒得端了。可大明朝眼下不能沒有嚴閣老,也不能沒有徐閣老。只要二位閣老和衷共濟,天下就亂不了。二位閣老就算不為了自己的身家,為了皇上為了大明朝難道還不願意喝下這杯酒嗎?”
我的酒杯空了,不是因為我不想承擔責任,而是我很快就沒資格喝皇上的酒了!
現在需要朝局穩定,需要東南穩定,嘉靖皇帝更需要你們暫時和平,你們之間還不能進入決戰時刻!
話都説到這個份上了,被呂芳抬到如此高度的嚴嵩和徐階,就算裝也必須給呂芳一個面子了,“金盃共汝飲,白刃不相饒”,兩雙蒼老的手端起了皇上的酒,暫時言和,日後再戰!
(本文僅基於《大明王朝1566》具體演繹情節和人設解析,並不以歷史史實為依據,個人觀點,歡迎提出批評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