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春節檔,讓很多觀眾真正認識了張小斐這個名字和這張面孔。《你好,李煥英》裏80年代的女孩,帶着某種理想色彩,笑起來,在電影暖色的濾鏡下顯得多了一層親切。
這一年的她,已經連續登了4年春晚的舞台。距離她第一次接觸李煥英這個曾經存在於賈玲生命裏的人,也已經過去了5年。
採訪是在春節檔開啓之前,已經有人隱隱約約地聽説,《你好,李煥英》會是一匹黑馬。我們把張小斐預設成鄂靖文那樣的演員,可能會在這個全年最龐大的檔期裏擴大自己的知名度,然後迴歸舞台,繼續安安穩穩地去演喜劇。
但命運總是喜歡和每個人開玩笑。2021年的春節,這部賈玲紀念自己母親的電影賺得了淚水、口碑和票房;它的女主角張小斐,也成了這個春節裏觀眾們討論最多的演員。
這個年輕的李煥英,紅了。
01
37億,看到《你好,李煥英》上映10天的票房數字,不禁讓人好奇,現在的她,和上映前那個漫長等待後的採訪時,是不是還一樣。
對於知名與否,紅或不紅這個話題,那天的張小斐沒有什麼禁忌。她是賈玲大碗娛樂簽下的第一個演員,簽約之後的第一個作品,就是小品版的《你好,李煥英》。
小品《你好,李煥英》中的張小斐
2016年到2018年,她在喜劇綜藝節目裏和賈玲、杜淳、張若昀、魏大勳搭檔,前前後後上了幾十期節目,小品多到數不清,很多人提起她來,都知道這個助演是賈玲簽下的那個漂亮女演員。
上了衞視的綜藝節目,就意味着至少有了一個基本的觀眾盤。但是,被電視觀眾認識,和被電影觀眾認識,似乎總有些不太一樣。喜劇節目的量級,比起一部春節檔電影來,好像總是差了一點。
張小斐沒有迴避這個問題:“被電視觀眾認識不就紅了麼?”她哈哈大笑,“我覺得一開始能被觀眾喜歡,就一點一點的從一開始有些人喜歡我,我就覺得哎,我是不是紅了?我就挺開心的!”
但她心底也有個能被更多觀眾看到的夢:“作為演員也是有野心的,你也希望能有一個好的作品讓觀眾在大銀幕上看到你。”
她坦言,這是一種希望,也沒有認真地去想紅與不紅這件事。不過張小斐很坦蕩,聊起大年初一會有電影和觀眾們見面,她也説得很直接:
“但是我也會想大年初一我是女主之一,我是不是快紅了,希望就是能。因為説實話,紅這件事情可能就代表着你有更多的機會去演更好的作品。”
當《你好,李煥英》的票房和口碑呈現爆炸式遞增的狀態時,社交媒體上關於張小斐的討論也越來越多,關於她和賈玲的友情,關於她和大學同學的關係,關於她和節目嘉賓的齟齬。春節一過,她必須做好和過去説再見的準備了。
02
其實《你好,李煥英》就是一部和過去説再見的影片,即便片名裏是一句問候,但觀眾們都知道,這其實是一次鄭重的告別。
張小斐也忘了賈玲是什麼時候想把這個故事搬上銀幕。她只記得賈玲偶爾會感慨,如果再不拍,她就沒辦法演女兒了。説到底,這是一個帶有時限的心願。
2019年的9月,《你好,李煥英》開機。劇組去了賈玲成長的地方,湖北省襄陽市。在襄陽,賈玲帶着他們看自己生長過的地方:有醫院,有早已經住着陌生人的童年老屋,有真正的李煥英曾經賣過菜的地方。
包括電影裏出現的那條堤壩。張小斐回憶,賈玲的媽媽就曾經站在這個地方對賈玲説,你看,我們這個地方多美,多像一幅畫。
她記得賈玲講過這樣一件事,李煥英的手因為工作受了嚴重的傷,賈玲問她疼不疼,她説,我不疼,你媽是鐵人。
像是某種感應,張小斐在拍湖上翻船落水的那場戲時,腿劃出了一道血流不止的口子。張小斐在簡單處理後,要求繼續把這場戲拍完。面對劇組的擔憂,她笑着説了句,沒事。
在片場,賈玲常説,你看我是什麼樣子,媽媽就是什麼樣子。張小斐也的的確確,讓自己無限靠近了李煥英。
03
仔細想想,在電影裏,張小斐並不承擔太多的喜劇功能。但只要演員踏上喜劇的舞台,無論是生、旦,還是醜,喜劇的標籤就特別難撕下來。
她上過《我就是演員》,動了摘掉喜劇標籤的念頭。評委章子怡説:“你根本不用有這方面的顧慮,在你身上我看不到這個標籤。”
張小斐曾參加《我就是演員》
我們問她,演喜劇的,會不會羨慕其他女演員,可以演古偶或者仙俠,美美地維持着一個姿態。
張小斐這麼回答:“喜劇是我最不敢想的一個事情。而是我覺得演喜劇很難。但是緣分讓我剛畢業之後第一個選擇的就是喜劇,我真的就覺得自己很厲害了。之後的一些像你剛剛説的別的類型的,我也希望去演。但是我覺得首先我能演喜劇就是非常厲害的一件事情了。”
在電影學院讀書的時候,她其實沒想過演喜劇,但機緣巧合演了這麼多年喜劇,最終通過喜劇的方式走上了銀幕。張小斐説:“對我來説是一個特別難能可貴的時刻,所以我也挺忐忑的。我不知道我做沒做好這個準備,但是那天到了就接受大家的評判吧。”
結果便是,《你好,李煥英》上映後,越來越多的網友們開始在她的微博留言裏喊她媽媽。對於這一點,張小斐倒是展現了“歡樂喜劇人”的天賦,她在直播裏誇張地翻了個白眼,笑着説,自己被叫媽的最大感受就是“養不起”。
不過,“李煥英”之後的張小斐會是什麼樣呢?是照着她自己的設想,做更多的嘗試,無論是光鮮亮麗,還是打入到泥土的角色?還是歸於平靜,再次在舞台上和觀眾們見面?
張小斐自己也沒太想好,也許是在積蓄能量。上映前的這次採訪,她告訴我們,自己買好了大年初一的票,準備躲在人羣裏看看自己演的電影。
那一天,真的有人在電影院裏見到了她。清淡的裝扮,戴着口罩,看起來和其他的觀眾好像沒有什麼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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