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獁新聞·東方今報記者 朱久陽 萌友 石巖/文圖視頻 見習記者 孫凱傑/剪輯
“我不想就這樣走了,我想陪着剛出生的孩子慢慢長大……”日前,河南省腫瘤醫院的病牀上,患病的壯壯(化名)拖着虛弱的病體,望着窗外透進來得一絲陽光無奈地説到。想起家中剛出生還未滿週歲的孩子,一時間,無盡的悲傷湧上心頭,原本強忍着的淚水,順着微閉的眼瞼流了下來。
鏡頭中這個年輕父親叫壯壯,今年25歲,來自河南西峽一個普通的小山村。2019年8月19日,壯壯和相愛的姑娘小慧結婚,簡樸的婚禮沒能阻擋兩個人新婚的浪漫和甜蜜。2020年初,小慧懷孕了。這期間,還沉浸在即將為人父的喜悦中的壯壯在2020年7月有點感冒咳嗽,在診所抓了點藥,吃了兩三天後不見好轉,因為擔心得了肺炎,所以到南陽市第二人民醫院做檢查。抽血之後發現血小板過低,當天下午就做了骨穿,最後被確診為急性髓系白血病。在拿到檢查結果的那一刻壯壯猶如晴天霹靂,他不敢相信這樣的疾病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因為壯壯是獨生子,從壯壯生病後家裏唯一的收入就是父母種的一點香菇,為了給壯壯籌錢看病,父母每天早上兩三點就起來開始忙碌。而當時,為了照顧生病的壯壯,小慧挺着懷孕5個月的肚子在醫院堅持守護,看着挺着肚子在病房來回穿梭忙碌的妻子,壯壯不止一次地勸她回去,可是看着自己愛人在病牀上受着疾病的折磨,小慧又怎麼丟下他一個人回家呢?
終於到了孩子出生的這一天,而當時,壯壯卻也還在醫院接受治療,無奈只有讓小慧的孃家人陪着她。而壯壯每次出院沒幾天便又要去醫院治療,小慧這個本來在家沒幹過啥活的一個小姑娘,在沒出月子的時候就把她原本沒有幹過的活都幹了個遍。看着終日忙碌的妻子和還在襁褓中的孩子,壯壯知道自己的一生即使傾盡所有也沒辦法去對妻子做出補償了。
從妻子懷孕到自己患病再到孩子出生,壯壯的心境猶如過山車一般跌宕起伏,這其中,喜悦和悲傷摻半。平日裏,每次住院之前,壯壯都要盤算着還有多少錢?這些錢還夠自己撐多久?他知道每次在家看到的一片祥和只是沼澤上漂浮的落葉,一旦落葉沉下,留給他的就是無盡的深淵。但是看着妻子,看着孩子,他有勇氣去面對,他有活下去的動力,他希望可以看到孩子長大的那一天。
“給孩子寫點東西吧?萬一我等不到他長大呢?”看着孩子的照片,壯壯不免有些悲傷,因為他不知道能不能撐到骨髓移植手術到來的那一天,他更不知道能不能看到孩子長大,他想給孩子留點寄託,他不想讓孩子就這樣失去父愛,他想用寫信的方式讓父愛陪伴孩子長大。
壯壯從發現病情到現在前後的治療已經花費幾十萬元,其中大部分為借親戚朋友的錢,而醫生稱壯壯的病情治療現在需要進行骨髓移植。目前因為壯壯生病,加上孩子剛出生,家裏的香菇因為沒有人管理現在基本已經荒廢,壯壯的母親在醫院照顧壯壯,妻子小慧在家照顧孩子,家中唯一收入靠壯壯的父親打零工賺錢。
襁褓之中,日漸長大的孩子讓壯壯萬般不捨,而病痛之下,壯壯的身體也在一天天地透支。兩者在壯壯心頭交織匯聚成滿腹積鬱。對於目前的壯壯而言,他無懼死亡,但眼前的妻兒和未來得及盡孝的雙親成為他最大的牽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