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讀:唐代有個叫張祜的人,寫了首詩“虢國夫人承主恩,平明騎馬入宮門。卻嫌脂粉污顏色,淡掃蛾眉朝至尊。”這首詩就影射了玄宗和虢國夫人有染,而且玄宗和虢國夫人楊玉瑤有染的直接來源就在這裏。詩中所説虢國夫人是唐玄宗李隆基的貴妃楊玉環的三姐,而集靈台在驪山之上,為祀神之所。
當時,楊貴妃得寵於唐玄宗,楊氏一門皆受封爵,貴不可言。據《舊唐書·楊貴妃傳》所載,其大姐封韓國夫人,三姐封虢國夫人,八姐封秦國夫人,“並承恩澤,出入宮掖,勢傾天下”。這首僅有四句的七絕通過虢國夫人朝見唐玄宗的情景,就將他們之間的曖昧關係和楊氏專寵的囂張氣焰描寫得淋漓盡致,令人歎為觀止。
“平明”時分,本不是朝見皇帝的時辰,虢國夫人卻能上朝,不是皇帝特寵,哪得如此;宮門乃是禁地,豈是騎馬之所在,虢國夫人卻能騎馬而入,不是皇帝特准,又哪能如此!而胭脂水粉本是使女子更增美色的化妝品,而虢國夫人“卻嫌脂粉”,豈非又是怪事?原來宋·樂史《太真外傳》中説:“虢國不施妝粉,自炫美豔,常素面朝天。”原來她自信自己天然美色勝似脂粉妝飾,也正是為了在皇帝面前炫耀爭寵,這與以濃妝豔抹取悦於君王實為異曲同工。其實,虢國夫人也並不是不化妝就來朝見皇帝的,只不過是“淡掃蛾眉”而已。虢國夫人超乎常人的美色。但是透過“卻嫌脂粉”的“淡掃蛾眉”,不難看出,虢國夫人那種輕佻風騷、曲意承歡的蕩婦形象。
據《楊太真外傳》記載,楊貴妃“有姊三人,皆豐碩修整,工於諧浪,巧會旨趣。每入宮中,移晷方出。……封大姨為韓國夫人,三姨為虢國夫人,八姨為秦國夫人。同日拜命,皆月給錢十萬,為脂粉之資。然虢國不施脂粉,自炫美豔,常素面朝天。虢國夫人,楊氏,唐代蒲州永樂,也就是今天山西芮城縣人,父楊玄琰。虢國夫人才貌雙全,不讓其妹楊玉環半分。曾嫁裴氏為妻。裴氏死後,才三十出頭的楊三姐就成為了年輕漂亮的小寡婦。楊貴妃得寵於唐玄宗以後,因懷念家人,請求唐玄宗將三個姐姐一起迎入京師。唐玄宗稱楊貴妃的三個姐姐為姨,並賜以住宅,天寶初年分封她們三人為國夫人,分別為虢國夫人、韓國夫人和秦國夫人。當時,三夫人並承恩澤,出入宮掖,勢傾朝野,公主以下皆持禮相待。
隨着楊貴妃的寵遇逐日加深隆重,尤其是虢、韓、秦三夫人也寵遇愈隆,唐玄宗每年賞賜給她們的脂粉錢就有千貫之多。而她們又競相構築宅第,互相攀比,見所建比自己住宅宏麗的即拆撤重建,每建一堂花費都在千萬以上,土木之工,晝夜不息。這其中又屬虢國夫人最為豪侈,所建新宅園的中堂召工圬墁,約用錢二百萬貫,圬工還求再加厚賞。虢國夫人贈給絳羅五百疋。其出手豪奢由此可見一斑。天寶十載正月望夜,楊家聯袂夜遊,與廣寧公主騎從爭過西市門。楊氏奴揮鞭及公主的衣服,公主墮馬。駙馬程昌裔攙扶公主,因而被打了數鞭。廣寧公主向父皇唐玄宗哭訴,唐玄宗下令殺了楊家奴僕,但兩位公主的駙馬卻因此丟官。
當時長安城中有歌謠唱道:“生男勿喜女勿悲,生女也可妝門楣。”這與著名詩人白居易的《長恨歌》中的“不重生難重生女”有着異曲同工之妙。唐玄宗每年十月要遊幸華清宮,屆時,虢國夫人與韓、秦兩夫人,及楊氏兄弟一併從幸,車馬僕從,連接數坊,錦繡珠玉,鮮華奪目,彷彿雲錦集霞,或百花之煥發。他們所經之處,沿途遺失丟棄的首飾珠寶玉器很多,香風飄達數十里。虢國夫人這個風流的寡婦,平時放浪形骸,淫蕩不羈,一邊與唐玄宗卿卿我我,眉來眼去;一邊又與其兄楊國忠同車來往,或三朝慶賀,或五鼓待漏,倩妝盈巷,蠟炬如晝,從不避嫌。
安祿山叛亂後,唐玄宗準備讓皇太子李亨為天下兵馬元帥,監撫軍國事。虢國夫人與諸楊兄妹相聚而哭,隨之謀劃一番,讓楊貴妃出面,諫阻了唐玄宗的內禪。但安祿山的叛軍還是兇狠地向長安殺來,唐玄宗被迫逃離長安,路經馬嵬坡時,大內禁軍大將陳玄禮密啓太子誅殺楊國忠父子,隨即又逼迫唐玄宗下令讓楊貴妃自縊而死。當時虢國夫人也逃出長安西行,當她得知楊國忠、楊貴妃相繼遇難的消息後,與其子女及楊國忠妻一起騎馬逃奔陳倉。縣令薛景仙聞訊後,親自率人追趕。虢國夫人倉惶中逃入竹林,在此殺死其子裴徽和楊國忠妻裴柔,然後自刎,未死,被薛景仙抓獲,關入獄中。這時,虢國夫人並無懼色,從容應對。不久,刎傷出血凝結喉中窒息而死,被葬在陳倉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