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木軒

痴情帝王唐代宗李豫:寵愛妻子關愛手足

由 梁丘憐翠 發佈於 八卦

  從歷史數據中可以看到,李豫是個至情志性、重情重意的人。他對祖父和父親盡兒孫之道、行仁孝;他手足情深,對建寧李倓之死一直難以忘懷;對兒女鍾愛有加,不似其他之王室;因為他經歷過戰亂,熟知百姓疾苦,因而能夠體恤百姓;他對人臣也很寬容豁達,《打金枝》就是很好的一個案例,當郭子儀老將軍戰戰兢兢將自己的兒子郭曖綁縛到代宗面前,代宗笑曰:“不痴不聾,不作家翁。”他教育了昇平公主的任性,使得昇平公主自此之後成為一賢明惠達的公主,和丈夫郭曖一起,為民間百姓做了不少善事,包括她的女兒郭後,也是一位出名的賢惠皇后。這不僅表現了他的胸懷寬廣、英明豁達,而且也能體現他的知人善任的用人之道。在代宗李豫16年的執政期間,他以温和路線而聞名,從未有過濫殺無辜的記錄,這在歷朝歷代的帝王史上也是鳳毛麟角和難能可貴了。

痴情帝王唐代宗李豫:寵愛妻子關愛手足

  另外,代宗李豫在歷朝歷代的帝王之中也是鮮有的痴情帝王。

  代宗李豫有兩個皇后,一位是睿真皇后沈氏,一位是貞懿皇后獨孤氏。

  代宗李豫的睿真皇后沈氏是結髮之妻,741年成婚,夫妻恩愛非常,代宗對沈氏寵愛有加、兩情甚篤,742年沈氏產下未來的德宗李適。歷史上傳説昇平公主也系沈氏所出,也有傳説系崔氏所出。《舊唐書》記載代宗崔妃文字如下:“代宗崔妃,博陵安平人。父峋,秘書少監。母楊氏,韓國夫人。天寶中,楊貴妃寵幸,即妃之姨母也。時韓國、虢國之寵,冠於戚里。時代宗為廣平王,故玄宗選韓國之女,嬪於廣平邸,禮儀甚盛。生召王偲。初,妃挾母氏之勢,性頗妒悍,及西京陷賊,母黨皆誅,妃從王至靈武,恩頓漸薄,達京而薨。”史上記載代宗對崔氏比較冷淡,他們的婚姻系政治聯姻,崔氏雖貌美,性卻妒悍,更何況楊家之勢,在代宗眼中已然不喜。而李豫與沈氏感情甚好,夫妻相處十幾載,故此推算,昇平系沈氏所出的可能性比較大。呵呵,不過這在這裏也不算重點,閒言閒語聊作休閒罷了。

  代宗睿真皇后沈氏,吳興人,也就是現在浙江省人,江南出美女嘛,呵呵。其父名諱易直,世為冠族。開元末,以良家子選入東宮,賜廣平王。

  然而,代宗李豫和沈氏的幸福不過區區十幾年,沈氏的命運顛簸坎坷,身世堪憐,卻是受了那無妄之災的禍端所引起,致使夫妻二人天涯兩茫茫,不見歸路,一片痴心向誰訴?

  755年,安史之亂爆發,玄宗率眾親信逃離京師。沈氏不幸,被留在廣平府邸,陷於賊,後被拘於東都掖庭。後代宗李豫討伐歸來,收復東都,從牢中見到失散的沈氏,夫妻二人短暫相聚,後又征戰沙場,沒有來得及將沈氏迎歸長安。不料史思明再攻東都,東都失陷。等代宗再次收復東都,卻遍尋沈氏不得,引以為憾。

  待代宗即位後,十餘年尋訪沈氏蹤跡,虛懸後位,並且立沈氏的兒子李適為太子。代宗一生,未立皇后,並且自沈氏失蹤後,多年冷淡後宮,直到遇見獨孤貴妃。

  代宗貞懿皇后獨孤氏,父穎,左威衞錄事參軍,後為工部尚書。獨孤氏以美豔選入宮中,受到代宗的寵幸,並且冊封為貴妃。獨孤氏生有一子一女:韓王迥和華陽公主。代宗最寵華陽公主,華陽公主聰悟過人,卻命如紙薄,一場大病魂歸西方,代宗痛苦萬分。獨孤因思女過甚,也於第二年逝世。自獨孤去後,追封為貞懿皇后,代宗不讓人裝殮,一直安放在身邊許多時日,後因屍體腐化,不得不入殮,離別慼慼。

  從上面我們可以看出,代宗李豫的鐘情。他一直不相信沈氏已死,尋訪十餘年,直至終老;他為他虛懸後位,那個位置致始致終為她而留;他為她將王位留給了她的兒子;他為她冷淡後宮多年。沈氏何其幸,遇見這樣一位帝王;沈氏何其不幸,戰禍漣漣,與丈夫離散,與子女分離,這是怎樣的悲慟和不公的命運?

  不僅對沈氏,對獨孤氏,代宗李豫也是情深一片,雖然一直未立獨孤為皇后,卻寵愛之深,那個虛名又有何用呢?怎及這眼前的一片真實,家庭相聚,其樂融融。

  有人怪責李豫為何在逃難時沒有帶走沈氏,而使她深陷賊囚,為賊所辱。他們的理由時:既然李豫和沈氏是恩愛夫妻,李豫又是那麼寵幸沈氏,何以而丟棄在陷城?

  有人怪責李豫為何在東都掖庭時沒有妥善安頓好沈氏,致使沈氏失蹤,下落不明。他們的理由是,大抵被棄於失陷之城的王公貴族和後宮妃嬪們,無不將遭受叛兵所辱。而這是王室所萬萬不能允許的。李豫沒有將沈氏轉移到京師長安,正是因為他有心結,受不起這樣的奇恥大辱。

  然而,疑問是,如果李豫是這樣的人,那他何必又尋訪沈氏十餘年直至終老呢?一生虛懸後位為她保留呢?這不就產生了矛盾了麼?

  歷史的謎點我們也很難猜測端詳,只能從遺留下來的之言片句來感受。

  代宗李豫不可否認是個不可多得的痴情帝王,他的痴情與他的祖父玄宗不同,他的痴情顯得更真,並且不會禍亂國家。對於玄宗的評價,恐怕只能説是功過參半;而對於代宗的評價,則是功大於過。

  然而,即便如此,他也有他不可避免的侷限性。他從廣平王到太子的身份轉換後,他的政途並不是一帆風順的,面對周遭的危險,他的地位也並不是那麼穩固的。後人不能要求他像愛德華一般“不愛江山愛美人”,他有他的愛情,同時,愛情也不是他的全部,他有更高於愛情的使命存在,他也同樣具有權利慾望,我不信他對王位沒有憧憬。在這種情況下,也許對於他在戰亂之中使得沈氏流離失所就能給予理解了。但,終歸是可悲的,那時女子的命運卻如此飄零。

  代宗給我們印象深刻的地方在於他的才學豐厚和痴情一片,雖然他有其本身的侷限性,但縱觀歷史長河,這樣的帝王實屬不可多得。

  最後,以《舊唐書》一句話作為總結:“古之賢君,未能及此。”雖然評價高了些,但究其他的情感之路,倒也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