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木軒

漢元帝劉奭 漢元帝為何錯過王昭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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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帝時期,隨着漢朝國力的增強,匈奴力量一再削弱,漢匈關係發生了歷史性的變化。宣帝神爵二年(前60年)以後,匈奴統治集團內部出現權力之爭,初有“五單于爭立”,互相不容,屠戮兼併,西漢“單于天降”瓦當最後形成呼韓邪單于與郅支單于的對立。在漢元帝期間,在漢匈關係上出現了兩件大事,一件是陳湯平滅郅支,一件是昭君出塞。而昭君出塞,成了漢元帝劉奭一生最痛心的事。

漢元帝劉奭 漢元帝為何錯過王昭君?

  漢元帝劉奭[shì](前74-前33年)剛即位的時候,匈奴郅支單于自以為與漢朝距離遙遠,加之怨恨漢朝支持他的仇敵呼韓邪單于,就有與漢絕交之意,並且與康居王勾結起來,在都賴水(今恆邏斯河,在哈薩克斯坦境內)畔興建了一座郅支城(今江布爾,在哈薩克斯坦南部),作為自己進一步擴張勢力的基地。郅支將勢力向漢西域發展,直接威脅漢朝在西域的統治。建昭三年(前36年),新一任西域太守陳湯對匈奴發動攻擊,獲得大勝。至此,漢朝最後消滅了虎視西域的敵對勢力。以後近40年,西域維持着和平狀態,中西交通也暢通無阻。陳湯為官雖有不少劣跡,但他矯詔興兵、平滅郅支的功績還是應當肯定的。

  郅支被殺之後,呼韓邪單于既為消滅政敵而高興,又畏懼漢朝的威力。竟寧元年(前33年)正月,呼韓邪單于第三次入長安朝漢,並表示願娶漢女為閼氏。元帝也願意用婚姻的形式鞏固漢、匈之間的友好關係,就以宮女王嬙配他為妻。

  王嬙,字昭君,西晉時因避司馬昭諱,改稱明君,南郡秭歸(今湖北省宜昌市興山縣昭君村)人。昭君雖然儀容雅麗,舉止端莊,但因未受皇帝封誥,所以在後宮的地位極其卑微,不受重視。如同當時絕大多數宮女一樣,昭君“入宮數歲,不得見御,積悲怨”。但當歷史提供機會時,她主動請行,自願遠嫁匈奴。在臨行前舉行的歡送儀式上,元帝見昭君丰容靚妝,光彩照人,顧影徘徊,竦動左右,不禁大為悔恨,很想把她留下,但又不便失信,只得讓她隨呼韓邪出塞而去。

  昭君這位膽識不凡的漢家宮女,為促進漢匈民族團結,自願出塞履行政治聯姻,成為名垂青史的傑出婦女。漢元帝認為這次政治聯姻可使“邊陲長無兵革之事”,特意把年號改為“竟寧”,意即邊境安寧之意。呼韓邪單于封王昭君為“寧胡閼氏”,“寧胡”意即“匈奴得到昭君,國家就安寧了”。從此,漢匈長期戰爭狀態宣告結束,雙方一直保持着友好的關係。長達150年的漢匈衝突,猶如一曲雄壯的交響樂,而昭君出塞則好似一個完美的“休止符”。

  昭君的事蹟在正史記載中僅有幾十個字,但在稗官野史中的記載卻非常多,而且更富於傳奇色彩。《西京雜技》中有這樣一段傳説:“元帝后宮既多,不得常見,乃使畫工圖形,按圖召幸之。諸宮人賂畫工,多者十萬,少者亦不減五萬,獨王嬙不肯,遂不得見。”由於畫工毛延壽的卑劣行徑,誤了昭君的青春,害得她背井離鄉,遠嫁異域。

  另據東漢文學家蔡邕《琴操》記載,昭君嫁到匈奴後,心思不樂,作下了一首詩歌,後人稱為《昭君怨》,其中有這樣的詩句:“翩翩之燕,遠集西羌。高山峨峨,河水泱泱。父兮母兮,道里悠長。嗚呼哀哉,憂心惻傷。”這首詩很可能是偽託之作。又傳,昭君還寫了一封信給元帝。信的內容如下:“臣妾幸得備身禁臠,謂身依日月,死有餘芳,而失意丹青,遠竄異域。誠得捐軀報之,何敢自憐?獨惜國家黜陟,移於賤工,南望漢闕,徒增愴結耳!有父有弟,惟陛下少憐之。”據説元帝得書,大為動情,轉而惱恨畫工從中作梗,窮究其欺君之罪。畫工毛延壽等五人“同日棄市”,一時京城畫工幾乎絕跡。王安石在他的《明妃曲》中寫道:“歸來卻怪丹青手,入眼平生幾曾有?意態由來畫不成,當時枉殺毛延壽。”他一反以往歸咎毛延壽欺君的正統觀念,而把批判的鋒芒指向了漢元帝。

  漢代出塞和親的女子比比皆是,而且大多是金枝玉葉的宗室公主。但她們的為人行事,很快都隨着歷史的長河流逝了,唯獨“良家子”出身的昭君卻流芳千古,人們懷念不已。1963年,董必武同志作了一首詠昭君的詩,鐫刻在昭君墓前的石碑上:“昭君自有千秋在,胡漢和親識見高。詞客各攄胸臆懣,舞文弄墨總徒勞。”不僅肯定了昭君出塞的歷史意義,也肯定了漢元帝的歷史眼光。

  王昭君出塞不久,剛進不惑之年的漢元帝就病入膏肓。竟寧元年(前33年)五月,元帝去世,在位16年,葬於渭陵(今陝西咸陽市東北)。六月,皇太子劉驁即皇帝位,是為孝成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