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木軒

《我的姐姐》衝擊10億票房,女性題材將成電影市場新勢力

由 撒宏才 發佈於 八卦

?鏡像娛樂原創

文丨餘睿

編輯丨李芊雪

上映三天,《我的姐姐》票房已達3.5億,按照目前走勢,最終票房將落在10億左右。可觀的票房、過硬的口碑恰恰印證了女性題材電影有着巨大的市場潛力,《我的姐姐》只是個開始。

一個在重男輕女環境下成長起來的姐姐,在父母意外去世後,在個人理想和家庭責任之間如何抉擇,是《我的姐姐》這部電影的主線劇情。影片一開始就將重男輕女、計劃生育、二胎等社會話題通過激烈的戲劇衝突呈現在了觀眾面前。

從女性視角

看社會議題

由張子楓飾演的姐姐安然,處於家庭的邊緣地位,小時候被父母要求裝殘疾換取生二胎的資格,長大後又被父母篡改了去北京學醫的志願被迫留在本地當了一名護士。

安然這個角色,是無數重男輕女家庭裏“女兒”的縮影。與之呼應的是由朱媛媛飾演的“姑媽”一角,一個在同樣背景下成長的女性,一個最終向所謂家庭責任妥協的女性,也是一個集多種複雜情感於一身的女性。

兩個女性角色交織在一起,有共性也有區別。安然這個新時代的姐姐,在父母意外身亡後,當所有人都認為她應該肩負起撫養弟弟的責任時,她大膽反抗提出要把弟弟送出去領養,試圖在個人理想與家庭責任間劃分出一道明確的界線。安然這個角色的抵抗和反擊,具有一定象徵意義。

而姑媽這個老一輩的姐姐,在甘願為了弟弟讓出讀書資格後,一次次讓渡自我利益,直至最終讓出了自己的人生,一個本可以有美好前景的女性最終淪為小賣部老闆娘,過着庸碌而不幸的人生。

作為上一輩為家庭男性利益犧牲自我的代表,姑媽的選擇與安然的選擇形成了鮮明對比,兩代人價值觀的碰撞也是電影所想要探討的主題。

影片中還有一個重要角色:弟弟。在這樣的故事背景下,弟弟這個角色顯然是無辜的,不論父母怎樣重男輕女,他作為一個尚無自主行為能力的小孩,確實沒有錯。

然而“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當分配給弟弟的家庭角色天然就對姐姐造成了傷害時,姐姐對弟弟的情感就變得複雜了,這種複雜情感也正是影片中安然對弟弟態度不斷髮生轉變的原因。

影片中有一幕是姐弟倆坐在父母墳前交換自己對父親的印象。姐姐眼中的父親暴躁可怕,弟弟眼中的父親温和可愛,弟弟最終用天真的話語訴説了一個殘忍的現實,他説:“我們的爸爸好像不是一個人。”

導演巧妙地將一個時代的尖鋭社會問題融入個體的人生選擇之中,不隨意下結論,讓觀眾隨着劇中人物的情感走向自主去思考影片設置的深刻議題。

電影裏每個人物都沒有絕對的善惡。姑媽一邊疼愛着侄女,把西瓜最中間那一塊留給侄女、為姐弟倆做飯、小時候收留侄女在自己家住……一邊不斷用“姐姐”的身份對侄女進行道德綁架,頻頻説出“就一個女兒,買這麼多房也沒有用”、“家裏就一個兒子,以後要靠他當門立户”等極具歧視意味的台詞。

她深受“重男輕女”傳統思想所害,卻最終成為“重男輕女”思想忠實的簇擁者。這些情節相互交織,使姑媽這樣一個既悲情又可憐的人物立了起來。影片中肖央飾演的一邊遊戲人生一邊對女兒有着無盡愧疚的舅舅、小演員金遙源飾演的雖然被寵壞卻天性善良的弟弟,也都以不俗的演技為影片增加了看點。

另外,影片還運用了不少巧妙的細節,增強了電影整體情感上的呼應。例如,同樣一句“撒謊的人長象鼻子”由姐弟兩人分別在不同的場景説出來,意義完全發生了改變。當弟弟用稍顯稚嫩的語氣質問姐姐“撒謊的人長象鼻子”時,這句話就脱離了簡單的告誡,成為了一把沉重的鎖,鎖住了姐姐的良心,也鎖住了弟弟的純真。

還有安然對患有孕期子癇的管牀病人前後態度的變化,也照應了安然的心路歷程。當她最終得知,病人是自願拼下性命也要生男孩時,她的整個價值觀隨之崩塌。導演藉由安然這個人物,從女性視角出發凝視社會問題,也藉由安然完成了一次對父權社會的衝擊和反抗。

從“妹妹”到“姐姐”

張子楓未來可期

在《我的姐姐》中,姐姐安然這個角色,具有十足的戲劇衝突。越是不被承認就越想贏得尊重和認可,不僅是在家庭關係裏,在親密關係和為人處世的過程中,安然這一角色所有的行為都基於這樣一個底層邏輯,這就使得人物本身就具有悲劇內核。張子楓對角色的理解和塑造可以説是影片成功與否的關鍵。

無論是面對父母突然離世的冷靜木然,還是分手時的倔強,無論是與弟弟相處時偶爾流露出的孩子氣還是面對理想被踐踏時的隱忍和不甘,張子楓都精準把握住了人物的情感脈絡,完整將安然這個人物呈現了出來。正如張子楓自己理解的那樣,她演繹的是“撕扯着也親密着的家人”。

最值一提的片段是影片結尾處,面對那份承諾從弟弟人生中徹底消失時的協議時,張子楓演繹的安然,先是以平淡的語氣答應,乾脆地拔開筆蓋,但當眼光從協議上掃過,又變得猶豫了,最終她開始顫抖,遲遲無法落筆,一邊拿着筆靠近協議一邊作出後退的姿勢,眼淚慢慢蓄滿眼眶再順着鼻尖流淌下來,身體不受控制地抖動……

張子楓將安然的痛苦、糾結、無奈、妥協演繹得淋漓盡致,相信這一幕在影院中也打動了無數觀眾。然而我們又常常忘記這個能將角色揣摩得如此透徹的演員才19歲。

劇外苦練方言、剪短頭髮以貼近人物形象,劇中認真磨鍊演技、用心對待每一個角色,性格安靜的張子楓身上天然就有安然的氣質,與其説是張子楓選擇了安然,不如説是安然選擇了張子楓。

從《唐山大地震》裏令人心碎的小方登到《小別離》裏聰明乖巧的方朵朵,觀眾一路見證了她的成長,不同階段的張子楓總能做到與人物角色的深度共情。而當我們對張子楓的印象還停留在《唐人街探案》中陰冷的思諾時,她早已不斷朝前努力,這次以《我的姐姐》重回觀眾視野,也給了我們不小的驚喜。

《我的姐姐》之後,張子楓仍會繼續發力,其後續作品包括已經定檔五一的《秘密訪客》,定檔七夕的《盛夏未來》以及暫未定檔的《中國醫生》、《歲月忽已暮》。

不靠綜藝提升話題度,也不靠人設博出名,沉下心來用作品説話,畢竟好的演員留給觀眾的只有角色。勇於嘗試不同題材,敢於接受各類角色,完成從“妹妹”到“姐姐”的轉變後,張子楓未來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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