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未了｜懷念軍娃的時光

文/胡華軍

有一種孩子叫軍娃，因為我們的父母在軍營，我們生長在軍營，所以小時候的我們被稱做為軍娃。

我的童年就在父母的軍營裏，在我的印象裏，我可以隨意和小夥伴們一起玩耍，而現在的孩子，不能恣意離開大人的視線，因為害怕被人拐走。現在的孩子比我們小時候可憐，失去了天性，失去了童真，少了那時我們童年時的快樂。雖然現在的孩子玩具比我們小時候要先進，品種繁多，飲食上也比我們小的時候吃得豐富，卻少了我們那個年代的安全感，身邊沒有大人的陪伴和約束，讓我們自由自在地和大自然親近，不用擔心我們突然消失找不到，這也是現在的孩子們所沒有的。

記憶中的幼兒園我上的是全託，那時的幼兒園最好的玩具就是滑梯了，不像現在的幼兒園裏的玩具是應有盡有。我們那時玩的最多的是丟手絹，手絹都是我們小朋友從家裏，拿到幼兒園交給保育員阿姨管理的。記得媽媽要我帶花手帕，而我喜歡帶爸爸用過的格子手帕，媽媽説小女孩是要帶花手帕的，而我執意要帶上格子手帕，母親拿我沒辦法，只好兩條手帕都帶上。到了幼兒園老師説：“格子手帕太大了，是大人用的手帕。”老師收下了花手帕，我只好作罷。當我流鼻涕的時候，保育員阿姨就會遞給我一條手帕，這條手帕不一定是我帶來的，是別的小朋友帶到幼兒園的。保育員讓我自己擦鼻涕，有時保育員也會幫我擦鼻涕。我在全託幼兒園鍛鍊了自理能力，這對我以後參軍過集體生活產生了重要影響。現在的幼兒園很少有全託幼兒園，也就讓孩子缺少了一種自我成長的能力。

在幼兒園裏我和小朋友都很想家，我們不能和地方小朋友那樣，每天由父母接回家，第二天早上再送到幼兒園。因為我們是軍娃，我們的父母都在軍營不可能每天接我們回去。幼兒園的保育員是我幼兒時期接觸時間最長的人，也是對我們最好，最親的人。根本就不會有虐待幼兒事件，可見社會風氣是很重要的，當時社會大環境決定了人的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決不做這種出格的事來。

記得幼兒園玩丟手帕遊戲開始前，保育員準備了好幾塊手帕，保育員帶着我們小朋友到操場邊，我們圍成一個大圓圈席地而坐，幼兒園老師指定一個丟手帕的小朋友，緊接着遊戲就開始了，其中的一個小朋友拿着手帕，開始在小朋友們身後沿着圓圈外跑步，嘴裏不停地唱着歌“丟手絹、丟手絹，輕輕地放在小朋友的後面，大家不要告訴他，快點、快點捉住他，快點、快點捉住他。快點、捉住他……”丟手帕的小朋友要不知不覺地將手帕丟在其中一個小朋友的身後，被丟到手帕的小朋友要迅速察覺自己身後的手帕，然後迅速起身追逐丟手帕的小朋友，丟手帕的小朋友要沿着圓圈不停地奔跑，趕快跑到自己的位置時坐下，如果被抓住，那就是輸了，這是一場比跑步速度的比賽。記得我很少被抓到，記憶中我上大班的時候被抓到過一次，班裏一個小男孩比我跑得快，我還沒跑到我坐的地方，就給這個小男孩嚴嚴實實抓了個正着，我掙脱了幾下還是沒跑掉，只好認輸。按遊戲規則輸的小朋友要表演一個節目：有唱歌的，有背老師教的兒童詩詞。當時被抓的我楞住了，不知道應該表演什麼了，老師教的兒歌我都會，可我想與眾不同。

我看到老師和同學眼睛都在看着我，我鼓足勇氣唱了起來“我是一個兵，來自老百姓……”下面的歌詞我背不出來了，傻傻地呆在哪，這是我在軍營裏聽到最多的歌，和解放軍叔叔一起唱的時候我都會唱，可現在單獨唱卻唱不出來了。我尷尬地站在那，讓我沒想到的是接下來老師和同學們一邊拍起手，一邊和我一起唱了起來，我滿臉的興奮，我們共同唱完了這首歌。記得歌曲唱完老師問我“長大你想做什麼？”我仰起了小臉“長大我要當解放軍！”當兵是我從小最嚮往的事情，至今仍記憶猶新。被罰的我表演結束後，我得到了老師表揚，我驕傲地坐回到自己位置上，我們繼續再玩下一輪的丟手帕，這個遊戲讓我們在緊張快樂中渡過。現在到了老年，我耳邊彷彿仍能依稀聽到，那帶着童聲“我是一個兵……”的歌聲。

如今，這個遊戲到我們孫輩還在玩，只是加入了更多內容，現在的幼兒園比我們小時候玩的內容要豐富的多，可以説這個階段是現在的孩子最幸福的時光。到了上了小學年紀，現在的孩子就沒有我們小時候幸運了，有做不完的作業和各種培訓班，壓的小學生透不過氣來。而那時的我們，學校門口沒有家長接送，一到放學時間，我們各自背起用五顏六色布料縫成的書包，爭先恐後從教室裏奔出來，在路上互相追逐打鬧，然後各回回家，把書包往家裏的最顯眼位置一扔，表明我們下課到過家了，現在只是在外面和同學們一起玩而已。那時的老師的作業佈置也不是很多，在我們那個年代這個年齡段是最想玩，也是最會玩的時候。我和小夥伴們玩得不亦樂乎，直到天黑了才依依不捨各自回家。

小學時代，最讓我向往的是軍營裏放電影，我和軍營裏的一幫孩子喜歡看露天電影，銀幕正面坐的都是高大的解放軍叔叔，我們坐的小凳子高度不夠，擋住了我們的視線，我們這幫孩子就把小凳子移到銀幕反面，解放軍叔叔拉着歌，銀幕反面的我們也跟着扯着嗓子拼命的喊，雖然解放軍叔叔高昂的歌聲掩蓋了我們的童聲，但我們卻興奮的樂此不疲，這是我們這幫孩子最幸福的時刻，就像我們也是軍營中的一員一樣。軍營裏放的《小兵張嘎》我至今記憶猶新，每次放這部影片我們這幫孩子們都很激奮，機智勇敢的小兵張嘎形象早已深深刻在了我們的腦海裏。第二天放學後我們都會學着小兵張嘎的打扮，頭戴一頂柳條圈，手拿一根細竹竿，嘴裏喊着“打啊……殺啊……”滿軍營瘋跑，彷彿我們面前就是敵人，我們在英勇殺敵。讓我沒想到二十年後，我25歲這年我真正親歷了一場戰爭，那是場自衞反擊戰，讓我真正體會到戰爭的殘酷，並不是我們小時候看過電影上那樣瀟灑。

如今，童年離我們漸行漸遠，有多少迴夢裏，我們回到了那個火熱的軍營，與解放軍叔叔共同高歌的情景。這些回憶的總是那樣刻骨銘心，童年有着太多的温暖和感動，也有着説不完的眷念。記憶中的幼兒園丟手帕，和解放軍叔叔共同高歌這些場景，讓我無比懷念，滿滿的回憶裏是多麼温馨，乘載着我兒時的懷念與夢想，兒時的時光是我純真的生活縮影，進入老年的我願今後生活一切美好，天地祥和，平安健康過好晚年生活。

（圖片源自網絡）

【作者簡介】胡華軍1954年生，黨員，大專文化,1982年從軍隊轉業到地方供職於浙江外國語學院，2009年退休。熱愛文學。作品發表在《綻放軍花》、《兵媽媽》、《戰火歲月》、《追尋》、《中國反擊》、《宿遷日報》、《 印象文山》、《軍嫂》、《 老人春秋》《西南商報》、《人民代表報》、《作家世界》、《鐵流》、《中國地名》、《中華法系》、《新四軍與老戰士的青年時代》、《中國最美遊記》、《當代散文詩歌精品選》、《精短小説》《百年經典微篇小説》、《2020中國精短小説年選》、《今日作家》、《黨史信息報》《陽光的暗語》、《中國當代文學作品精選》《文學百花苑》、《浙江工人報》《企業家日報》、《百姓故事》《河南科技報》等報刊、雜誌等紙媒。曾獲得“登科杯”2017全國閃小説大賽獲優秀獎、第五屆《中國最美遊記》獲優秀獎、2021“寧波能源杯”清廉故事大賽獲二等獎、百年回望－慶祝中國共產黨100週年全國詩文大賽獲銅獎、“百年潮湧－西湖黨史故事集”獲優秀獎、第六屆中國微小説大賽獲金獎、“難忘年夜飯”全國有獎徵文獲優秀獎、“中國心、紅旅情－慶祝新中國成立70週年”獲優秀獎、“共建全成小康，共享美麗幸福”獲三等獎、“老山杯”有獎徵文獲優秀獎。著有散文集《心中的蓓蕾》。作者現為中國微型小説學會會員、中國散文學會會員、浙江省作家協會會員、浙江省散文學會會員、杭州市作家協會會員、杭州市西湖區作家協會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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