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一個人做事瘋狂,沒日沒夜的加班,喜歡用一個詞形容他:打雞血。
打雞血,在我國確有其事,就是一個曾經風靡一時的行為。
這場鬧劇的始作俑者叫俞昌時。
愈昌時,很早就參加了革命,曾參加過五卅運動,也曾在南陵蕪湖一帶領導農民運動。
然而,就是這樣一位革命者,在1952年時,負責衞生工作的他,偶爾量了雞肛門的温度,發現是42℃,於是武斷的表示:“雞血的發熱機能可以對神經中樞有調節作用。”
這讓剛學習了蘇聯“組織療法”的他,突發奇想,如果將雞血注入到人體內會不會有特殊功效呢?
於是,這位“勇敢”的人,抽了一隻公雞1.5cc血,注入自己的左臂三角肌,結果據他自己説“一點也沒有感覺——不痛,不癢,不脹”,而且更神奇的是,沒幾天,他精神舒適、食慾增加,多年困擾他的腳癬和皮屑病居然痊癒了。
於是,他試着給其他人打了雞血,據他稱,都有很好的效果。
1959年,在全國“技術革命”的浪潮中,俞昌時在上海開始推廣他的“打雞血”療法,“一個月多的時間內,打了三百多病例,都只打了一二針,最多的五六針,就發生了許多的奇效和顯著療效”。
但通過當時的衞生局調查,有36%的被打了雞血的人發生“高熱、尋麻疹、淋巴結腫大等反應”。
結論是,“打雞血”療法需要進一步實踐,於是俞昌時牽頭,成立了研究小組。
俞昌時開始沉醉在自己的“科研成果”中。
研究小組兩年內,累計了588個病例;對月經不調、消化道感染,據説都有很好的療效。
有6例在注射雞血後,出現不適,經急救後恢復。
鮮雞血過敏反應太大,得到了科學的衞生局其他科學家的重視,但此時的俞昌時已經無人能勸動,於是退而求其次,將鮮雞血製成了脱敏的雞血粉。
雞血粉的注射對人無任何反應。
俞昌時坐不住了,認為科學家是在浪費資源,只有新鮮雞血才能達到功效,於是從他成立研究小組以後,他開始堅持一兩天注射一次雞血,並聲稱自己打了雞血後,“有病可以治癒,無病可以保健”,甚至可以“返老還童”。然後給自己的愛人、朋友試用。
俞昌時已近癲狂。
俞昌時十分不滿,認為是個別專家“誇大反應”,否定療效,使雞血的研究機構工作停頓。而制雞血粉,“不僅大大失去療效,且仍有反應,而且製造繁複,成本高昂,正與多快好省的精神相反。”
據俞昌時自述,從1959年搞雞血起,他堅持每隔一兩天必定注射一次,有時每天注射,毫無不良反應。“我是拿它當最好的營養品來滋補身體。長期應用下去,可以達到‘有病可以治癒,無病可以保健’的‘祛病延年’”,甚至可以“返老還童”。他還讓愛人以及一些老友試用,“都獲得了很好療效”。
上海衞生局終止了和俞昌時的合作,已近癲狂的俞昌時聽不得任何人的勸,堅持認為自己的雞血療法是“真正超國際水平的”。
於是俞昌開始了全國的造勢,推廣雞血療法。標榜雞血療法“國際領先”,是中央指示的“秘密研究”,二十七個省、市縣都收到了俞昌時的雞血療法的宣傳單。
為了更有説服力,俞昌時還捏造出了很多“老幹部”也在使用雞血療法。
俞昌時還時不時的以身説教,説自己力氣大的不得了,能一拳打通牆壁,有人説他性情急躁,聽不進勸,他辯解説自己就是打雞血的原因,因為雄雞好鬥。
好吧,明離子也認為此時的俞昌確實已經人雞合體了。
俞昌時還向衞生部寫了信,想申請去北京做“高深的雞血療法的研究工作”,還向中科院郭沫若寫信,組織大家一起倡導“雞血療法”。
但是,俞昌時這種半吊子低估了國家科學部門的智商,1965年,上海召開專家座談會,一致認為雞血療法危險性極高,並形成了《關於雞血療法的情況和處理意見的報告》呈送衞生部,稱應立即停止私自給病人注射雞血。
衞生部很快下發了《關於“雞血療法”的通知》,同意上海市衞生局調查報告的看法和處理意見,通知強調:“今後,應禁止醫務人員用鮮雞血給病人治病,以免發生過敏危險。羣眾要求醫務人員用鮮雞血給予治療者,應加以勸阻。對於羣眾中流行的各種傳説,應進行必要的澄清和解釋。”
對於衞生部的禁令,已經“人雞合一”的俞昌時不服。
然而,狂熱的文革開始,和同樣狂熱的俞昌時完美結合,國家衞生部門也無力禁止打雞血療法的蔓延,於是一時之間,全國的公雞遭了殃。
癲狂的文革時代結束,俞昌時的“雞血療法”也被扔進了歷史的垃圾堆。隨着科學的推廣普及,人們都意識到了打雞血的危害。
“打雞血”也便成了一句笑談,形容一個人像俞昌時推廣“打雞血”時的癲狂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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