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職業,只要你打個電話,需要的事情都能幫你完成。排隊幫您掛號、把外賣送到家、替你表白或處理困難,人如其名服務到家,這就是“跑腿員”。入行七年的竇天輝現在在西安“跑腿”,客户給他起了個外號,叫“超人”。圖為竇天輝幫客户買涼皮送去酒店。(圖/文 華商報 於卓)
2009年,“超人”竇天輝在福建永安成立了一家自己的跑腿公司,從5個人發展到30個人。後來他將公司盤掉,2013年來到西安打拼。西安的市場還處於起步階段,他們今年初建立了一個跑腿員的微信羣,在裏面可以相互交流。第一次見到“超人”,是夜裏在一家三甲醫院排隊掛號的人羣中,他説:“已經兩天沒睡了。”保安隊長每隔半個小時叫大家排一次隊,並核對手中的號碼。
跑腿屬於服務行業,但工商局不會批跑腿公司,一般都是掛靠在家政公司名下,跑腿員基本都是後收費。竇天輝有時幫客户買東西還要自己墊資,也遇到過很多騙子,但他説,講誠信是跑腿員基本的素質要求。目前西安市場專職跑腿員不足100人,兼職的人也不多。圖為在醫院門口,竇天輝坐在自帶的小馬紮上,處理着手上的業務,不敢離開。
一般的跑腿員月收入3000-4000元人民幣,有經驗的能跑到5000元。而“超人”是行業裏掙錢不要命的,月收入在8000-10000元。圖為“超人”查看自己在掛號隊伍中的位置。
經過一夜的守候,第二天清晨掛到號的“超人”將就診卡藏在醫院隱蔽的角落,等客户自己來看病的時候直接取就可以了,這樣能夠節省時間跑更多的單子。取卡的客户在“超人”的電話指導下,像特務接頭般找到自己的就診卡,頗為有趣。
早上,“超人”在一家快餐店點了最便捷的涼皮和肉夾饃當早餐,同時還要邊吃邊聯繫業務。他只想快快吃完這頓,午飯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有空坐下來。他説有次接單幫人送一個包,裏面有很多證件,送到後取一千元再送回來。結果到地方,一名女士問他:“你是來取錢的嗎?”他回答:“是”,於是一羣人上來暴打,並被拉去派出所。後來才知道,是小偷利用跑腿員送包給失主。還有一次凌晨一點幫客户去回民街買胡辣湯,送到的時候,客户睡着了,電話一直沒人接。
“超人”有兩個手機聯繫業務,他左右手各拿一個,已經碎了屏的手機裏,微信消息還在不停地響着。在他的記憶裏,還有好多奇葩的經歷。清明節客户上墳,請人陪哭,一小時30—50元。還有次騙子讓他幫忙買遊戲卡,還説已經轉賬,發了一張截圖給“超人”,而“超人”賬户根本沒有進賬,騙子説轉賬有延遲,讓把密碼給他。“超人”只好呵呵一笑。
吃完早餐的“超人”在門口等客户,他説一定要守時,因為他們是按小時收費的。
早上第一單是去高新區取鮮花送到北郊,他打開花盒聞了聞近兩千元一盒的永生花,讚歎道:“真香!”
“超人”的車電打火有時需要手動啓動。
擁堵的的交通和有問題的汽車點火器讓他不得不回家換了電動摩托。
之前丟過一輛車,為了防止再次丟失,他一共上了三把鎖。即使到了家門口,他也沒時間上樓看一眼女兒。
鮮花送到後,“超人”與客户核對訂單。
送完兩盒花,他又給客户買了涼皮送到賓館,這時已經是中午一點鐘了。“超人”洗了把臉,坐在酒店的大堂裏又接起單來。
這天是個特殊的日子“520”,所以送花和禮品的活兒特別多。又送過一單鮮花後,超人接了一單送貨加表白的差事。
到了目的地之後,他抱着一個一人多高的毛絨玩具熊向一位姑娘“表白”,姑娘羞澀地露出笑容,同事們投去羨慕的眼光。
之後,“超人”要幫人接一隻泰迪回家。他回家換了車,女兒纏着他要一起出去,他答應讓女兒摸一下小狗。這一天,超人一共接了八個單,收入480元,跑了近百公里。電話還在不停地響着,“超人”説,已經三天沒休息了,要回家睡覺,晚上的外送就交給其他人去做了。
女兒乖乖地坐在車後面,跟“超人”爸爸一起送完單,在車上漸漸睡熟了過去。“超人”説,選擇做跑腿員是不想被單一的工作束縛,你永遠不知道下一單是什麼活兒,會遇到什麼有趣的人或事,經歷多了,也就不會再輕易受騙,那些慘痛的經歷都成了生命中的笑談。拼命掙錢也是生活所迫,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哪有不辛苦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