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訪秦嶺嶺溝,四年過去了,竹林中的這户人家,變化之處令人感慨
遠村行走,尋訪中國最後的山村,這是專業行走時隔四年重訪秦嶺柞水嶺溝的第2篇圖文。
溪水像一溝爛銀
山野空曠,秦嶺嶺溝裏面沒有一點聲響。頭頂的天空,宛如一塊藍寶石,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見過這麼純粹的天空了。這個場景,如同童年的一個夢。
友人G和友人Y走在前面,他們左邊土地的堡坎,層層疊疊,一直延伸到半山腰,他們右邊的小河溝裏,流淌着冰雪融水,水靜而無聲。
秦嶺清晨冰冷的陽光,被小河溝裏的水反射了一下,光芒耀眼,就像誰在溝裏撒了一溝的爛銀。冬日的秦嶺寂靜無聲,枯黃一片,唯有這一溝溪水,給了山野一點靈動和温柔。
時間是2021年1月27日上午10時40分,秦嶺柞水陳興村的嶺溝,還和我四年前初次尋訪這裏時一模一樣,天空一樣,溪水一樣,樹木一樣,道路一樣,只有人不再一樣。
冰珠子令人歡喜
小河溝對岸的山坡上,有一户人家。
去往這户人家得過一座橋,橋是用三根原木搭成的,被鐵絲綁在了一起,為了安全,甚至還在橋的一側做了簡易護欄,但即便有護欄,踩上去仍然搖搖晃晃,我們都沒勇氣試一下。
橋下面的溪水已經結了冰,準確地説,是凝結成了冰珠子,模樣令人歡喜。流動的水是温柔的,但凝結成冰珠子的水,卻變得固執和堅硬。
冰珠子是由於溪中水花濺起形成的,在平靜的水面處,溪水則凝結成了冰塊。我掰了一塊拿在手裏,逆着陽光給它拍了一張照片。這一刻,全世界都是晶瑩剔透的。
老房子毫無生機
道路右邊,有一棟老房子,除了那面白牆外,老房子毫無生機,一副灰頭土臉的樣子,完全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樣子。不過,令人驚訝的是,房子的大門卻是敞開着的。
如果大門緊閉,其實我們還敢走過去看看,但碰到這種敞開着大門,卻又明顯無人居住的老房子,我們卻真的不敢輕易去看。
四年前,這棟老房子門前的這塊地,其實非常平整,我們當時走到這裏時,四隻大鵝兇狠狠地撲了過來,伸長脖子一副要咬人的模樣,嚇得友人H倒退了好幾步。
四年過去了,原先平整的地上,已經長出了小樹苗,而且這裏早已沒有了大鵝爽朗的叫聲。
長桌依舊頭碰頭
再往前走,竹林掩映的這户人家,是整個秦嶺嶺溝最有特色的房子。四年過去了,它會有什麼樣的變化?
眼前的場景幾乎和四年前完全一樣,熟悉的味道再次泛起,逝去的時光在這裏沒有留下痕跡。
老房子院壩裏,兩個長桌依舊頭碰頭放在原來的位置。長桌下面,前些日子下的雪尚未融化,雪地上只有友人G和友人Y剛剛留下的腳印。
四年過去了,院壩旁十來個大水缸裏種的植物還是那麼大,只是遠處背景裏,多出了許多竹子。四年前,對面地裏沒有一根竹子。
二樓多出了藤椅
當我寫作這篇圖文的時候,我把四年前的照片和這次拍攝的照片,小心地進行了對比,一點一點尋找異同。
與四年前相比,這棟房子一樓的柱子上多了一根電線,大門旁邊少了一副對聯和一個福字,不過門簾還是原來的門簾,只不過底部多了幾個補丁。
與四年前相比,這棟房子二樓的變化不大,只是多了幾個藤椅。此時此刻,温暖的陽光正曬着這些椅子,四年時間差不多1400多天,主人坐在上面曬過了多少次太陽?
離開的時候,我給這棟老房子拍了一張照片,門口的幾十根竹子很好看,正對面河溝那邊的小竹林,已經漸漸有了規模。
作者簡介
專業行走,行走秦嶺十餘載,邊走、邊拍、邊寫,自創“行走體”散文,網絡閲讀九千萬,著有散文集《遠村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