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木軒

青未了|春天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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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裏

◎劉學光

迎春花開,綠柳依依。逛蕩河畔,小橋下的水波歡笑流淌,魚兒也不時吹着氣泡,歡暢悠哉,鳥兒在新芽萌發的樹冠上喧鬧鳴囀。晨跑的人們,額頭上泛着汗珠,呼吸着清新的空氣,一路奔跑,眼眸裏滿是春的氣息。

陽光燦爛温馨,一袖雲彩,一陣微風,一聲鳥鳴,都告訴你春天的美好。妻子嗅着剛晾乾的衣服喃喃自語:有陽光的温度,有花香的味道。抬頭看看湛藍的天空,哇,春天真好!

那天,突然接到老家的四叔有恙,要來煙台大醫院住院檢查的消息,心裏不免增添了幾分不安和落寞,揪緊的心懸在半空裏,久久不能釋懷。滿腦子都是四叔的身影:飽經風霜的面容,閲盡千帆的堅定眼神,燦爛明朗的笑意,堅強樂觀的性格……思緒在不停地忐忑迴盪,隱隱作痛的擔心,竟使我潸然淚下。

四叔來醫院那天,天氣很好,惠風和暢。住院很順利,醫生護士熱情有加,讓四叔感到很欣慰。病房窗外萌芽的樹,綠意點點,賞心悦目。

病房裏乾爽潔淨,那位保潔大姨每天都要來擦洗一番。她工作認真,一絲不苟,把病房收拾得一塵不染。大姨很勤勞,説話也誠懇,我自然就和她多聊了一些。知道她來自農村,因年齡大了,幹不動農活了,就出來打工。我問她:年齡這麼大了,為啥還出來打工?她和藹地説:“人活着就要勞動,勞動最光榮嘛!兒子不讓我出來,我執意想出來看看外面世界的精彩。”她邊説,邊佝僂着瘦削的身軀拖地。農村人的樸實真誠,讓我感動。有時為了照顧她,我不用她擦洗衞生,她不肯。每次都是有條不紊,毫不懈怠地工作。我在心裏為大姨的工作認真叫好,逐夢奔跑,大姨也是追夢人,別看她年齡大文化低,但她心中的夢卻如夏花般絢爛。

每次給四叔送飯,都會聽到鄰牀那位幽默大叔的談笑:“昨天我在走廊上看到一個男的,始終抱着胳膊,在一邊看他滿頭白髮的老母親哆嗦着穿鞋。旁邊的人説他母親穿鞋有一刻鐘了,他兒子就在那兒看光景。我實在忍不下去了,走過去幫老人穿上鞋,並送給那個男士一記狠狠的白眼,嘴巴朝他使勁一撅,牙咬得嘎嘣響。大家都鼓起了掌。老人給我鞠了一躬,我趕緊扶着老人,見老人的眼裏有淚花湧出。那個兒子,沒好氣地領老人朝廁所走去。”他激情慷慨地説完,我朝他豎起大拇指,給他點了一個大大的贊。他回我一個笑臉,沒有絲毫的驕傲,卻發出不斷地嘆息。

趴在病牀上的四叔,見醫生拿着很粗的針管走近,並沒有懼怕和恐慌,微笑着對一旁的我説:這點痛算什麼!醫生都被他感動了。治療中,他牙咬得緊緊的,始終沒有喊一聲痛。想當年,四叔在一家大型企業的一線當工人,工作很累,吃不飽,穿不暖,一天工作下來,腳是泡手是繭,時常虛脱。有好多同事吃不了苦,都逃回老家了,四叔默默堅守,任勞任怨,從不在領導面前喊苦叫累,始終秉持心中的理想信念。他時刻積極努力,不退縮不懈怠。

有一次,爺爺和父親去看他,見鐵塔一般的四叔又黑又瘦,剛強的爺爺偷偷在一邊抹眼淚,“不行咱就回老家,起碼比這兒的活輕快一些,不能把命搭上。”四叔意氣風發,握着爺爺的手堅定地説:比比二萬五千里長徵,這還叫啥苦呢!父親稱讚四叔有骨氣。奶奶知道四叔工作的艱苦,時常在家掉眼淚,不捨得他遭這般罪。幾度風雨,幾度春秋,四叔就是憑着吃苦耐勞、積極上進的工作作風,一路走來,先後由工人被破格提拔為科員、科長等。他一干幾十年,工作雷厲風行,大公無私,兢兢業業,每年都被評為優秀管理者。

一週過去了,醫生説,由於四叔心態豁達,配合得好,身體恢復得很理想。四叔説,有病不可怕,就怕從思想上不能正確認識病的起因。找到了病根,剜去病灶,清除病毒,用笑聲送走病魔,用快樂迎接明天,一切坦然對待,病自然也好得快。

出院那天,風和日麗,陽光暖暖。古稀之年的四叔神情喜悦,話語間都是感謝和讚美。春天裏,一切都是積極向上的。不僅花開得繽紛,樹綠得蓬勃,天暖得心醉,人也是向善向美,積極向上的。種下瓜,自然也會得到瓜。不信,那你就播下善的種子,收穫的肯定是一片善的綠蔭。

春天裏,請種下我們的一片希望吧,在耕耘中期待那片收穫的未來。

(本文圖片來自網絡)

作者簡介

劉學光,男,煙台市人。自1995年開始,在《煙台日報》《煙台晚報》《今晨6點》《齊魯晚報》《聯合日報》《北方文學》《當代散文》《大眾文化休閒》《煙台散文》《膠東文學》《德陽散文》《北海文學》發表作品多篇。策劃組織多次徵文大賽,並擔任評委。現為中國散文學會會員,山東省散文學會會員,煙台市散文學會副會長、創聯部主任,芝罘區作協常務理事,煙台市作協會員,《煙台散文微刊》執行主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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