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我在故宮修文物》,後有《如果國寶會説話》《我在故宮六百年》,最近幾年,這些文博類紀錄片讓許多年輕觀眾“很上頭”。
比如《如果國寶會説話》,前不久憑藉精彩的文案登上熱搜;最近播出的《我在故宮六百年》,則靠細緻地講述圈粉……它們科普文物知識的方式各不相同,但出奇一致地獲得了好評。
不少網友表示,這些紀錄片沒有故作神秘獵奇的表述,反而帶着煙火氣和人情味。
“高冷”的紀錄片,也可以開腦洞
“我們哭着降臨世界,卻可以笑着走向永恆。”這句日前登上熱搜的話,就出自《如果國寶會説話》,也再一次帶火了這部紀錄片。
如果説紀錄片給人的印象是高冷、嚴肅,那《如果國寶會説話》可能是個“異類”:每集只有短短5分鐘,但腦洞卻無限大,畫風時而搞怪,時而清新。
在正片中,文物是獨一無二的主角。比如,《立獅寶花紋錦》以現代設計師視角解構唐代絲織品工序,用“編程”思維詮釋“大唐新樣”。
《阿斯塔那俑與文書》則以劇場形式還原了一場發生於唐代的訴訟糾紛。講黃河鐵牛,創作組以千年前的“橋樑設計師”視角,向觀眾科普了一把“牛頓定律”。
此外還有《洛神賦圖》、《蘭亭序》……這些國寶在講述自己身上承載的工匠情感、厚重歷史的同時,也讓觀眾感受到它們背後的文化內涵。
文物背後的故事與煙火氣
除了與眾不同的講述風格,文博類紀錄片往往很會講故事,於細微處展現文物之美。幾年前,在B站走紅的《我在故宮修文物》便説明了這一點。
這部紀錄片不不渲染、不煽情,將攝影機對準文物修復師,刻畫了故宮漆器、鐘錶、織繡、書畫等不同門類的文物的修復過程。
以鐘錶修復為例,這是一項考驗耐心和細心的工作。困難往往會反覆出現,鐘錶組的王津師傅便一點點校正每一個零件,他説過,“也可能這一個毛病得調一天半天的”。
片子裏,也有對修復師幕後生活故事的講述。比如説,緊張的工作結束了,有一位修復師要去執行一個“特殊的任務”,原來是因為故宮全面禁煙,需要騎車到故宮外面去抽煙。
《我在故宮修文物》一共3集,幾乎每一集都收穫了密密麻麻的彈幕,有些是誇讚高超的修復技藝,有些則是感嘆文物的精美。許多人説,看完第一遍後,還想二刷、三刷。
與之有異曲同工之處的,還有最近播出的《我在故宮六百年》。從古建築修繕到故宮的歲修保養,仍舊以人物和細節串聯起故宮600年的歷史。
技藝傳承是其中最能打動人心的地方。比如故宮修繕技藝部的國家級傳承人李增林,會指導完成裸露牆面的抹灰課程,並親自示範抹灰手法。他收工後,宮牆已平整如新。
透過紀錄片,那些珍貴的文物不再是冷冰冰的,而是多了些許的人情味和煙火氣。
有意思的“歷史課”
看完一集文博類紀錄片,對觀眾來説,有時也像是上了一堂“生動趣味的歷史課”。
一直以來,網上一直有個説法“唐代女子以胖為美”,《如果國寶會説話》也給出了科普。
它在介紹唐代仕女俑時説,“作為一個每天都在努力減肥的胖妹,我曾夢想生活在大唐,但後來才知道:初唐不胖,晚唐臃腫,即使盛唐也不都是以胖為美,你身邊同樣有苗條的閨蜜。”
看完《我在故宮修文物》,人們認識了不少珍貴的鐘表、書畫;看完《我在故宮六百年》,觀眾也瞭解到靈沼軒的歷史和養心殿曾經的小秘密……
有人評價,包括《如果國寶會説話》《我在故宮六百年》在內,都沒有像説明書一樣機械地介紹知識,它們是生活化的,並因此顯得更年輕。而這,也是吸引觀眾的重要原因之一。
梁君健是《我在故宮六百年》的導演之一,很早就注意到了文博類紀錄片的熱度在不斷攀升,“傳統紀錄片往往是一種比較嚴肅的節目,一般很難以輕鬆娛樂為主題氛圍進行傳播。”
“但現在互聯網給這類紀錄片帶來了機遇:一方面更深地根植於中國的傳統文化,一方面則努力加入年輕人喜歡的傳播方式,讓觀眾能夠高效而有趣地接受知識。”他認為。
《如果國寶會説話》總導演徐歡也曾提到,文物是文化的物證,背後還是要看到創造它的人和那個時代人們的生活、思想、情感。
追尋有價值的細節才能引起觀眾共鳴。梁君健解釋,通過文物本身的質感,調動觀眾的共情,打開歷史的窗户,展現一代代的匠人精神,這才是文博類紀錄片能火的原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