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瓣一刻:穿過風的曠野
他們説,這是兩廣地區,第三次預備入冬,突然其來的風,驟然下降的氣温,韓夏的頭髮被風吹得亂糟糟,她緊裹着酒紅色的大衣,心裏盼望着對面的程一鬆能適時的給她一個擁抱,緩解這尷尬的爭吵,在垃圾桶旁的爭吵,這大概也只能在電視劇裏看到.
昏黃的街燈,給她的臉氲出一道朦朧的光暈,攥緊的拳頭漸漸放鬆,發出一聲拉長了聲響的嘆息,韓夏慢慢蹲下來,從小揹包抖抖嗦嗦的掏出一根煙,點火,卻總被風吹熄.
“真他媽冷啊.”她小聲嘟囔了一句。
“你是不是非得這樣?“程一鬆用腳踹了一下身旁的垃圾桶,“咚”;
“什麼都是你説的,你説你要走了,你説想要分開,什麼都是你在做決定.”韓夏低着頭,緩緩吐出煙圈。
風是越來越大了,兩旁的樹被吹得嘩嘩作響,街道上幾乎是沒有了行人,偶爾有車開過,留下一灘難聞的汽車尾氣。
“回家吧,你總不能在這裏蹲一個晚上吧,我的事情是夠多了,你就別添亂了。”程一鬆無可奈何的説;
煙頭被用力丟置地面,她站起身,想踩熄它,怎料被風趕遠了,微弱的火星,軲轆軲轆的,滾遠了。
“連風都欺負我。”韓夏站起身,一臉木然的盯着程一鬆。
“回家吧。”他用手捋了捋她的亂髮。
“我不。”韓夏跟在程一鬆身後慢悠悠的走着,周圍安靜得出奇,兩個人的腳步聲像是打擾了這安靜的氛圍,她盯着程一鬆的後腦勺,那是一個怎樣的後腦勺,那腦勺前的臉,曾經是她多麼喜歡的一張臉,在這個晚上,她總不敢盯着那張臉瞧,陌生,真正的程一鬆是不是被外星人綁架了?她想。
聲控燈隨着腳步聲亮起,一盞又一盞,他皮鞋的拖沓聲,她高跟鞋的咯噔聲,起伏不定。
他背對着她,開了門,韓夏的手悄悄搭在他背上,程一鬆沒回身,她繼而又摸索着,試探性的伸進他襠下,程一手側身躲了一下,她的手便不動了。
韓夏不説話,徑直走進房間,一屁股坐在沙發椅上,她精心打扮過的臉啊,細描過的大紅唇,用手一抹,脱落一大塊的斑駁,她端坐着,恰似古時候的貞烈婦,不畏強暴,可程一鬆並沒有要強暴她的意思,倒成了她強暴不成程一鬆的哀怨。
“睡吧.“他已經在牀上了,她就那樣端坐着,不知道過了多久,連他洗漱完畢都不知道,她沒有回答。
“你那樣坐着是很好看,但是你要坐一個晚上嗎?我也不攔你。”程一鬆熄了燈。
她又點起了煙,走到陽台上,下俯,一個人也沒有,這樣冷的晚上,又能有什麼人呢,漂亮的拋物線,她把煙頭往樓下扔,視線追隨着,風吹着煙頭,越滾越遠,直至熄滅。
韓夏把自己一點點剝光,屋裏的暖氣沒有開足,她哆嗦着,踱步走向他的牀,屋外有的光亮,呈灰冷色調,她的身上像是披了一層霜,兩個乳房顫顫巍巍的抖動,掀開了他的被子,她的身子冰涼,貼近他。
“你的身子真是冷死了。”他温熱的手掌在她背脊上來撫摸,被子裏真是暖和,她的乳房抵着他的胸膛,能感受到他的心跳,加速,手滑下他的胯部,炙熱的,乳房被揉搓成一個小小的圓,她喘息着,汪洋大海的泛濫,一葉孤舟卻止住航行,吻不斷向下,向下,在他肚臍眼上畫了個圈,隔着褲子的一道濕熱,讓兩個人都亂了方寸。
“我總是拿你沒什麼辦法”,他一頭扎向水裏,兩個人的頭髮都是濕漉漉的,韓夏委屈得想哭,她看着上方的他,用手遮住了他的眼睛,咬着牙,不讓自己發出咽嗚聲,身子卻不由自主的迎合他,外面的風,越來越大了,樹梢被吹動的聲響,自行車被轟然吹倒的聲音,“嗚~”,喏,簾子也被吹起來了。
程一鬆睡熟了,發出輕微的鼾聲,韓夏在邊上,輕輕的在他耳畔,唱了一句
“穿過曠野的風
你慢些走
唱歌的人 不時掉眼淚…”
第二天,陽光明媚,窗外的光大刺刺的映照進屋,韓夏光着身子,躺在牀上,陽光掠過她的身子,潰敗的妝容,褪色的紅唇,她仰着頭,沉默的接受這光的洗禮。
他們説,這次入冬又失敗了,那又有什麼關呢?冬天總會來臨的。
[古美研介阿萌 2016.8.9 又是一年七夕,沒什麼好説的,我要去機場接我那,二十多年沒見,從遙遠的西伯利亞回來的,年邁的爸爸,哈哈;無論愛過多少個錯和多少個對,都是一段難忘的經歷,他們都走了,我也重新出發,沒什麼好感謝的,相遇然後分別,就在一天,人生常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