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中國免籤的島國毛里求斯美到什麼程度?這兩座島的風景詮釋一切
住在海濱或者海島上,你會很早就自然醒來,大海豐富的含氧量給予你一天的抖擻。在毛里求斯,如果趕在日出前醒來,看完日出,時間不過早上6點,這一天還不算開始。大海有讓時間慢下來的魔力,與海同步,人便成了時間的富人,擁有一整天去慢慢生活。這或許就是人為何對大海,有着天然的嚮往。
海上日出
蔚藍珊瑚酒店的餐廳是搭建在海灘上的一道弧形走廊,椰樹鑲在長廊邊緣。簡單的培根、煎蛋、麪包和酸奶都盪漾着大海的鹽香。酒店經理弗朗西斯科從帆船教練約翰·陳那裏得知了我們是從中國來的,特意來到餐廳跟我們握手。交談間得知他曾在廣州做過酒店高管,加上中國對毛里求斯的大力援助,因此他對中國有着一種特殊的感情,而我們作為酒店唯一的一對中國客人,他説他必須要親自來歡迎他的中國朋友。
蔚藍珊瑚酒店
“去過了中國才感受到毛里求斯有多小,而回到毛里求斯,就像到了世界的盡頭,”弗朗西斯科説,“你們還沒去鹿島和燈塔島吧?”
乘坐快艇前往鹿島,小艇出沒於大浪之中,習慣了浪濤的起伏後,反而有了一種探險的快感。待到浪完全退去,驚奇地發現無盡的海夾在兩邊的原始森林間,縮成了一道小小的瀑布。回頭望去,幽深的印度洋依然一望無垠,岸在哪裏?這道瀑布從哪裏來,不見源頭,彷彿從天而降。
鹿島河口瀑布
獼猴羣飛躍於低矮的樹冠間,不怕人,雞賊似的眨巴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船上的揹包,突然跳向船。嚮導一個加速,猴子栽進了水裏,卻嫺熟而迅速地遊着向樹叢,竄將上去,高高站在樹冠上,對着我們齜牙咧嘴。
獼猴,會伸手向遊客要食物,切勿投餵
只顧望着憤怒的猴子,待回頭過來,鹿島巨大的輪廓迎了上來。兩個等腰三角形局部重疊,構成了其輪廓,遠遠望去,跟雌鹿頭頂小小的凸起還真有幾分相似。鹿島沒有看起來的大,留給我的印象也不深,只記得由島上的寄生無花果樹引着,不知不覺就到了島嶼的另一端。
初見鹿島
水清如玉,忍不住一頭紮了進去。什麼浮潛工具都沒有,僅憑一口氣,便潛入四五米的淺海中。眼睛自由地睜開,視野反而比在陸地上還要明澈,人自由地浮潛,和魚兒一起遊弋,甚至忘記了呼吸,身心肺腑卻前所未有地通透。
鹿島浮潛
從鹿島到燈塔島,快艇重新進入更大的浪區。在海上飛馳電掣一小時,大浪將小艇推到浪尖,再重重拋下,濺起巨量的水,然後人就迷失了方向,像是蓄謀已久的醖釀,讓人記不住上島的路。在艇與浪的搏擊中,狂躁的海浪終於平靜下來,穿過一片迷霧,周遭開始逐漸清晰,然後以眼睛無法消受的明澈襲來。
毛里求斯燈塔島,《分手大師》取景地
藍天白雲下,400歲的古燈塔訴説着歲月的滄桑,塔身大地色的裂紋充滿了厚重的沉澱感,盡顯蒼茫。島嶼把海洋分成了兩部分,一邊是籠罩着碧玉般的紗狀薄霧的寧靜淺灘,一邊是驚濤駭浪的深鬱外海,巨大的浪濤拍打着礁石的轟隆聲伴隨着海鷗的鳴叫,不但未覺嘈雜,反而有一種遠離塵囂的靜謐。
走進燈塔,沿着旋梯往上走,細數塔壁上的龜裂,每一處裂縫都是時間的剝蝕,是歲月的沉澱,因此這一條條裂縫成為了真正的時間隧道,透過裂縫就能窺視4個世紀的時光。這種殘缺美是無法複製的,遺址的殘缺恰是歷史的豐盈。
歲月的沉澱一碰即失,無需修補,不能修補,任由時光打磨,這種古樸之美經過歲月的陳釀,時間越長,越有韻味。從燈塔內部遠眺印度洋海景,風化的牆面形成了一個天然的畫框,將遠處的山巒裱入其中,看久了竟讓人覺得那真是一幅畫。小小的一座燈塔,恰到好處地將天與海,山與浪定格陳列,這是自然的畫廊,時光的藝術,它毫不遜色與世界上任何一座藝術博物館,與之相比,甚至多了幾分曠古與荒涼之美。
我想起了弗朗西斯科的話,這裏才是真正的世界盡頭。當然,地球是沒有盡頭的,在這個類球體星球的任意一個座標之上,你都可以把它作為盡頭,那並非地理上的終點,而是一種遼闊的心境,一份避世的靜心,不受空間和時間的限制,那裏既是盡頭,也是起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