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洗澡。”
看著百草汗津津的面頰和黏成小綹的頭髮,若白淡淡道。
百草咬住嘴唇,有些無措地點點頭。
怎麼還是這樣呢?
浴室裡霧氣蒸騰,蓮蓬頭中噴出溫熱的水流,百草任那水流洗刷著臉頰,呆呆站著,百思不得其解。
若白師兄從來不會對她生氣。就算他表情冷淡,聲音凌厲,百草也知道那都是關心自己。即使那兩次,她違背了他的命令,一定要參加世錦賽奪標,又不顧自己的身體,和婷宜硬拼,他也從沒有像這次這樣,冷淡相對這樣久。
窗外星光淡淡。
百草苦惱極了。
前幾天她還問過曉螢,可是曉螢卻悶聲笑了半天,最後神神秘秘地教了她幾招怎麼怎麼做,然後又開始一個人笑個不停。
到底是哪裡出了差錯呢?
百草長長嘆一口氣,拿過旁邊的浴巾,擦擦溼淋淋的頭髮。如果實在不行的話,就只好試一試曉螢說的“方法”了。搖搖頭,正準備拿過浴袍穿上,忽然瞪大眼睛——
浴袍哪裡去了?
百草呆住,這才猛然想到,今天早上洗漱完時順便將兩人的浴袍洗掉了,晾在陽臺上。
百草臉漲得通紅,又在鐵架上找了又找,恨不得其實在浴室裡其實還藏著一件衣服,好讓自己穿上。可是除了掛在浴室牆上,因為沒來得及拿走而掛著的若白的一件襯衣外,什麼也沒有了。
百草咬咬唇,忽然想到曉螢所說的“方法”——
客廳裡暗香浮動。
若白背對著百草,正在給陽臺上的幾盆梔子花澆水。夜晚的清風混合梔子的花香吹進窗內,兩旁的淡藍窗簾被輕輕掀開一角。
“若白師兄。”
百草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鼓足勇氣喊了一聲。
若白背對著她,淡淡道:“洗完了就先去睡吧。”
“我……”
又是這樣淡淡的語氣,百草有些急了,梗直著腰,筆直地站立著,大聲道:“師兄,請你幫我擦頭髮!”
若白有些怔住,轉過頭來,這一看,就僵住了。
百草只穿一件白襯衣,過長的袖子和下襬拖拖沓沓的顯得有些可笑,然而少女的身體玉白瑩潤,因為長期練習跆拳道而纖瘦柔韌的腰肢和修長筆直的腿,此刻,她像被檢閱計程車兵一樣站得筆直筆直,手緊緊貼著腿側,釦子一絲不苟地扣到脖子,單薄的襯衣下兩點嫣紅若隱若現,倔強的臉龐漲得通紅通紅。
百草僵硬地站著,目光躲閃著不敢去看若白的表情。不知過了多久,一道陰影覆下來,若白抽出圍在她脖子間的毛巾,沉默著替她輕輕揉著頭髮,然而指骨間卻僵硬得像木偶。
百草心跳如雷鳴,低著頭,呼吸中聞著若白淡淡的體味,腦海中浮現著曉螢的教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