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越第一夫人心若蛇蠍,丈夫死於動亂、女兒死於車禍、父母被勒死
美貌是一層面紗,它常常用來遮掩許多缺點。——列夫·托爾斯泰
朝為紅顏,暮為枯骨;零落成泥,只留餘香。世人對美人總是寬容寬待的,尤其是對那些未能窺得一貌的過去式美人,甚至會生出“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的遺憾。但容貌並不能代表一切,南越“第一夫人”陳麗春,身若桃李,心若蛇蠍,曾因反對佛教而致使高僧捨身抗議,她卻鼓掌叫好;任由孃家人掌握政府權力,她的名聲飽受詬病...
半生歡愉,半生頹唐,她的丈夫死於動亂、女兒死於車禍、父母慘被勒死。“龍夫人”,這個見證她滑鐵盧式人生的綽號,如影隨形。金玉其外,敗絮其中,這樣的美人,可有福消受?
一、婚姻與榮耀
1924年4月15日,陳麗春誕生於越南河內。她出身貴族,家庭極有聲望,母親是越南末代皇帝保大的堂妹,父親曾到法國留學。優渥的生活和良好的教育,使她從小便比常人優秀,她擅長鋼琴、芭蕾,還曾在河內國家劇院進行過演出。
她同樣叛逆非常,在未滿19歲時她就為自己的人生大事做了決定,選擇嫁給年齡幾乎大她一倍的吳廷瑈———越南阮氏王朝的重臣吳廷可的第四子,將家庭的反對置之不顧。
事後證明陳麗春的眼光十分獨到。1955年10月,肯尼迪政府扶持吳廷瑈的三哥、曾在越南阮氏王朝任職的吳廷琰建立“越南共和國”(即南越)。因吳廷琰一生未娶,陳麗春成為南越實至名歸的、最尊貴的第一夫人,從此走向政治舞臺。
起初,這位氣質優雅、容顏姣好的第一夫人很輕易地贏得了南越民眾的尊敬,甚至因其得天獨厚的條件,而榮登美國《時代》週刊封面,封面上的她穿著越南傳統服裝奧黛,纖巧的身姿俘獲無數好感。
但陳麗春顯然不滿足於此,她提倡女權主義,試圖將自己塑造成“當代徵氏姐妹”;她作為發起人之一,頒佈荒謬可笑的《保護道德法》——禁止民眾唱流行歌、跳舞、離婚還需要總統審批。
凡此種種,陳麗春不斷消耗著南越民眾對她的好感,加之她的家人在政權體系中身居要職,一度招致民間輿論不滿。然而,這些還不是她最誇張的做法。
二、蛇蠍美人“龍夫人”
陳麗春婚後隨夫改信羅馬天主教,誰想轉眼卻對她自小信仰的佛教露出極大的惡意,態度變化之快令人愕然。她的反佛情緒在面對丈夫吳廷瑈和總統吳廷琰更是不加掩飾,甚至有一次,陳麗春向吳廷琰潑了一勺湯,就因為他簽署了撫卹在抗議活動中死傷的佛教家庭的檔案。
西方媒體因此給她起了“龍夫人”的稱號,諷刺意味十足。而真正讓這一稱呼聲名遠播的則是1963年釋廣德抗議事件。
當時釋廣德為了反對南越政府制裁佛教信徒的殘暴措施,在街頭捨身抗議,這一悲壯舉動引起南越民眾的憤怒之情,也在國際中掀起軒然大波。這件足以成為南越政府管理汙點的事件,本應受到極大的重視,陳麗春卻用開玩笑的口吻說道:“為看到一出和尚肉燒烤的好戲而鼓掌,讓他們烤去,我們來拍手叫好就是”。
難以置信的是,說出如此兒戲、無同理心話語的她,竟是當時的南越對外宣傳負責人。“龍夫人”甚至指出這些抗議者不是愛國人士,原因竟是他們用的不是國產汽油,而是進口汽油。
整個事件及陳麗春的言辭被美國媒體曝光後,南越政府仍未停止它的誇張做派,總統吳廷琰派陳麗春大張旗鼓地去美國演講,大罵美國總統肯尼迪不講義氣,致使與肯尼迪交惡。
當時,陳麗春的父親和母親分別在國際上擔任要職,最終,兩人都不得不在西方的抗議聲中辭職。對此,陳麗春的評價是“懦夫”。
經此一事,陳麗春卻愈加霸道張狂,她親自前往前線鼓動南越士兵追殺敵人,還對反對的聲音放出豪言“你推翻不了政府,因為你不夠膽量”;她成立由女性組成的軍隊,女兵不僅工作輕鬆,收入還是南越士兵的兩倍之多。
“龍夫人”及吳氏家族的所作所為加速了南越政府的瓦解,為她後半生的顛沛流離埋下伏筆。
三、善惡終有報
福緣善慶,禍由惡積,吳氏兄弟多年飽受詬病的政治做派,終究引火焚身。1963年11月,楊文明揭竿而起,在混亂之中,吳廷琰和吳廷瑈被起義軍隊打死於裝甲車內,而陳麗春當時和長女吳廷麗水在美國加州,僥倖逃過一劫。
事後,陳麗春數次試圖回到南越,但屢次被拒,國門永遠不再為她敞開,她只好與家人漂泊在外。
身如浮萍,心似飛絮,她與家人從羅馬輾轉到巴黎,居無定所。不久後,長女吳廷麗水因車禍意外身亡,白髮人送黑髮人,陳麗春無比悽惘。禍不單行,1981年,她被告知其居住在華盛頓的父母被人活活勒死,嫌疑人竟是她的親弟弟。
親人接二連三地離世,沉痛的打擊令陳麗春性情大變,她罕見地給美國媒體發去宣告,宣告中寫道:西方以救世主自居,頂著所謂公正真實的幌子實施干涉,美國對我的祖國越南、我的人民和我的家庭的所作所為不可原諒,我絕不認可美國人質詢和審判我們家庭任何一員的權利。字裡行間可見對當年吳氏政權被推翻的悲憤。
直至2011年4月24日陳麗春與世長辭,她除了去教堂參加彌撒外,再未出過門,一直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
陳麗春前後半生的落差對比令人唏噓,她有令人稱羨的家庭和光彩奪人的容貌,這些先天的籌碼本能令她在人生這盤棋上順風順水。可就因一念之惡,光明的坦途變為陡峭的懸崖,她走上了作弄自己、作弄他人的不歸路,不知在晚年,她是否後悔過自己做的某些決定?
法國作家雨果認為:“假如沒有內在的美,任何外貌的美都是不完備的。”在擁有美好容顏的同時,還要修煉可貴的才華、氣質和品格,這些肉眼無法察覺的,才是造福、改變人類一生的寶貴財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