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庫是一個國家的金庫,所有的重大開支都是從這裡拿出的,而天下所有向朝廷進貢繳納的財富珍寶都會匯聚於此,所以國庫對於一個國家非常重要,很受重視,朝廷會派專人嚴格看守,還有專門的負責人進行清點,以確保國庫完好無損。在道光時期,國庫丟了九百萬輛的白銀,這讓皇帝萬分的惶恐,如此多的白銀是怎麼丟的呢?
1843年,道光聽說這個重大噩耗後,他立馬派了官員去調查此事,一經清點後,發現國庫中確實少了九百多萬兩的賬面數字,他原以為國庫中有幾千萬兩的白銀,可這一查後,國庫中根本不是這樣的,已經步入晚年的道光心力交瘁,日日為國家操勞,六十二歲的他比同齡人更顯老,尤其是國庫丟了鉅額白銀後,這對於國力衰弱的清政府是一個莫大的打擊。
結束了鴉片戰爭的王朝,表面恢復了風平浪靜,其實暗潮洶湧,賠付了鉅款,花掉了清政府三千萬兩的白銀,還有人力物力,這對於政府是一筆很大的開銷,隨後政府為解決黃河水災,救濟災民,拿出了兩千萬兩的白銀。僅僅在幾年之內,國庫就出了七千萬兩的白銀,可一年的財政收入才有四千多萬兩,經濟衰弱,對於統治者來說,是個很大的問題。
如今國庫內只剩了一千萬兩的白銀,這絕對是國庫有史以來的最低儲存,龐大的國家竟然只有這些儲存,若不是這次清點,道光皇帝也沒想到國庫居然快空了,這說出去是任誰都不會相信的。當時朝廷腐敗,盛行買官,道光二十三年,便有一個銀庫庫兵張誠保的侄子花錢買了一個官,錢交給戶部後,按例是要入庫的,這張誠保過來收走了錢,只是開了一張收據,並未將銀兩入庫。
但宮中耳目眾多,黨派關係錯綜複雜,利益牽扯甚廣,他們乾的這件事最終被人揭發了,官場的黑幕經不起查,案子越查越大,銀庫背後最大的黑幕也被揭開。這讓一向節儉的道光皇帝難以容忍,他雖沒有立下太多功績,但也沒有過著奢侈淫靡的生活,就連平日中的縫補衣服也被他“斤斤計較”,曾經有前來北京述職的大臣,他都沒有宴請大臣,如今國庫卻損失了將近千萬兩的白銀。
朝堂之上,皇帝大怒,痛斥群臣,“如今國庫虧空九百二十五萬二千餘兩的銀子,這是國家從未發生過的事,如今有人勾結作弊,攫取了國家的正項錢糧,這實在是喪心昧良,行為如同叛國賊一般,歷任看管庫房和負責清點的官員都是朕的親信大臣,他們竟然勾搭已久,朕毫無察覺,就連滿朝的文武大臣,也沒有一人揭發,你們是否心中有愧!朕也自知沒有知人之明的能力!
接下來,道光派人嚴查此事,刑部和衙門不分晝夜地查案,越查便有越多的庫兵被逮捕,許多的官員也被停職查辦,最終案子有了結果,這麼多的白銀基本都是被庫兵偷走的,而且是長期做案,那麼他們是用何種手段拿走白銀的?
國庫也有不同的種類,有的裝糧食,有的裝布匹,而金銀珠寶用了三個大庫裝,紫禁城的內庫,內務府的銀庫,這兩庫不容易被偷盜,被偷盜的是戶部的銀庫,因為這裡的銀子是每天都會流動的,有許多的庫兵將大量的銀子搬進搬出,所以即便有繁雜的管理監察制度,但還是被庫兵們鑽了空子。
庫兵只能在允許的情況下進入庫房,而且他們必須脫掉衣褲,再穿上庫內的衣服,等出去的時候把衣服脫掉,跨過板凳,雙手合拍,大喊“出來”,然後他們才能穿上自己的衣服回去。這些規定都是為了確保庫兵們出來的時候沒有帶走錢財。
但庫兵還是想出了辦法,“以穀道藏銀”,先用豬油包裹號銀子,再使用松骨藥,透過肛門藏到體內,這一次能藏大概八十兩,但這個辦法不適合年齡大的人,也不適合在冬天使用。在冬天使用的辦法是用茶壺藏銀子,等出去倒置茶壺的時候,銀子被水凍在了茶壺中,所以是倒不出來的。
積少成多,慢慢地,國庫就損失了成千上萬的銀子,若不是此次查案,恐怕根本不會發現國庫的“秘密”,為什麼先前沒有被發現呢?因為每年的清點國庫,官員們只是例行公事,根本不會徹底清查,所以官員們根本沒有察覺到手下的偷盜行為。
這四十多年來,有大量的庫兵犯了法,除了被當即帶走的庫兵,抓捕過程還抓到了許多逃走的庫兵,除此之外,負責國庫的官員也逃脫不了罪罰,那麼該如何處置這群體作案呢?冷靜下來的道光決定處死證據確鑿的庫兵,而負責的官員被饒過一命,因為他們需要賠付國家損失的銀兩,當下國家非常需要銀兩。
從嘉慶五年之後的負責人員都被追查責任,根據不同官員的任期時間分攤總的賠付銀兩,責任越大的賠付銀兩越多,每月都需要進行賠付,有一千二百兩的,五百兩的,還有負責查庫的大臣,查過一次需要賠付六千兩,而去世的大臣可以賠付半價,由子孫負責。
每個涉案官員都有自己的賠付金額和時間,超過時間的,還要被追究責任,有些人不願意賠付,那麼就被關進監獄。但即便這樣,繳納的銀兩數目並不理想,有些人確實沒有能力賠付,所以道光皇帝再次調整了賠付標準,甚至免除了一些人的賠付責任。這樣的結果讓道光備受打擊,丟失的九百多萬兩的白銀無法全部收回,而且一些犯案的庫兵還在逍遙法外。
道光皇帝的執政期間,雖少有建樹,但本人一直勵精圖治,努力匡扶政治,可六十多歲的道光實在禁受不了這接二連三的打擊,最終心灰意冷。
參考資料:
【《嘉慶道光兩朝上諭檔》、《清宣宗實錄》、《見聞瑣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