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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可愛的小編[名字]又回來了,有沒有想我呢
《宋史》是於元末由丞相脫脫等人先後主持修撰的,它是二十四史中篇幅最龐大的一部官修史書。
鑑於兩朝統治民族的不同,所以除了必要的客觀以外,對前朝求全責備也在所難免,那麼《宋史》是如何評價宋朝皇帝們的呢?
太祖皇帝趙匡胤
贊曰:昔者堯、舜以禪代,湯、武以征伐,皆南面而有天下。四聖人者往,世道升降,否泰推移。當斯民塗炭之秋,皇天眷求民主,亦惟責其濟斯世而已。使其必得四聖人之才,而後以其行事畀之,則生民平治之期,殆無日也。五季亂極,宋太祖起介冑之中,踐九五之位,原其得國,視晉、漢、周亦豈甚相絕哉?及其發號施令,名藩大將,俯首聽命,四方列國,次第削平,此非人力所易致也。建隆以來,釋藩鎮兵權,繩贓吏重法,以塞濁亂之源。州郡司牧,下至令錄、幕職,躬自引對。務農興學,慎罰薄斂,與世休息,迄於丕平。治定功成,制禮作樂。在位十有七年之間,而三百餘載之基,傳之子孫,世有典則。遂使三代而降,考論宣告文物之治,道德仁義之風,宋於漢、唐,蓋無讓焉。烏呼,創業垂統之君,規模若是,亦可謂遠也已矣!
太宗皇帝趙炅
贊曰:帝沈謀英斷,慨然有削平天下之志。既即大位,陳洪進、錢俶相繼納土。未幾,取太原,伐契丹,繼有交州、西夏之役。干戈不息,天災方行,俘馘日至,而民不知兵;水旱螟蝗,殆遍天下,而民不思亂。其故何也?帝以慈儉為寶,服浣濯之衣,毀奇巧之器,卻女樂之獻,悟畋遊之非。絕遠物,抑符瑞,閔農事,考治功。講學以求多聞,不罪狂悖以勸諫士,哀矜惻怛,勤以自勵,日晏忘食。至於欲自焚以答天譴,欲盡除天下之賦以紓民力,卒有五兵不試、禾稼薦登之效。是以青、齊耆耋之叟,願率子弟治道請登禪者,接踵而至。君子曰:"得乎丘民而為天子",帝之謂乎?故帝之功德,炳煥史牒,號稱賢君。若夫太祖之崩不逾年而改元,涪陵縣公之貶死,武功王之自殺,宋後之不成喪,則後世不能無議焉。
真宗皇帝趙恆
贊曰:真宗英悟之主。其初踐位,相臣李沆慮其聰明,必多作為,數奏災異以杜其侈心,蓋有所見也。及澶洲既盟,封禪事作,祥瑞沓臻,天書屢降,導迎奠安,一國君臣如病狂然,籲,可怪也。他日修《遼史》,見契丹故俗而後推求宋史之微言焉。宋自太宗幽州之敗,惡言兵矣。契丹其主稱天,其後稱地,一歲祭天不知其幾,獵而手接飛雁,鴇自投地,皆稱為天賜,祭告而誇耀之。意者宋之諸臣,因知契丹之習,又見其君有厭兵之意,遂進神道設教之言,欲假是以動敵人之聽聞,庶幾足以潛消其窺覦之志歟?然不思修本以制敵,又效尤焉,計亦末矣。仁宗以天書殉葬山陵,嗚呼賢哉!
仁宗皇帝趙禎
贊曰:仁宗恭儉仁恕,出於天性,一遇水旱,或密禱禁庭,或跣立殿下。有司請以玉清舊地為御苑,帝曰:"吾奉先帝苑囿,猶以為廣,何以是為?"燕私常服浣濯,帷帟衾裯,多用繒絁。宮中夜飢,思膳燒羊,戒勿宣索,恐膳夫自此戕賊物命,以備不時之須。大辟疑者,皆令上讞,歲常活千餘。吏部選人,一坐失入死罪,皆終身不遷。每諭輔臣曰:"朕未嘗詈人以死,況敢濫用闢乎!"至於夏人犯邊,御之出境;契丹渝盟,增以歲幣。在位四十二年之間,吏治若偷惰,而任事蔑殘刻之人;刑法似縱弛,而決獄多平允之士。國未嘗無弊倖,而不足以累治世之體;朝未嘗無小人,而不足以勝善類之氣。君臣上下惻怛之心,忠厚之政,有以培壅宋三百餘年之基。子孫一矯其所為,馴致於亂。《傳》曰:"為人君,止於仁。"帝誠無愧焉。
英宗皇帝趙曙
贊曰:昔人有言,天之所命,人不能違。信哉!英宗以明哲之資,膺繼統之命,執心固讓,若將終身,而卒踐帝位,豈非天命乎?及其臨政,臣下有奏,必問朝廷故事與古治所宜,每有裁決,皆出群臣意表。雖以疾疹不克大有所為,然使百世之下,欽仰高風,詠歎至德,何其盛也!彼隋晉王廣、唐魏王泰窺覦神器,矯揉奪嫡,遂啟禍原,誠何心哉!誠何心哉!
神宗皇帝趙頊
贊曰:帝天性孝友,其入事兩宮,必侍立終日,雖寒暑不變。嘗與岐、嘉二王讀書東宮,侍講王陶講諭經史,輒相率拜之,由是中外翕然稱賢。其即位也,小心謙抑,敬畏輔相,求直言,察民隱,恤孤獨,養耆老,振匱乏。不治宮室,不事遊幸,歷精圖治,將大有為。未幾,王安石入相。安石為人,悻悻自信,知祖宗志吞幽薊、靈武,而數敗兵,帝奮然將雪數世之恥,未有所當,遂以偏見曲學起而乘之。青苗、保甲、均輸、市易、水利之法既立,而天下洶洶騷動,慟哭流涕者接踵而至。帝終不覺悟,方斷然廢逐元老,擯斥諫士,行之不疑。卒致祖宗之良法美意,變壞幾盡。自是邪佞日進,人心日離,禍亂日起。惜哉!
哲宗皇帝趙煦
贊曰:折宗以衝幼踐阼,宣仁同政。初年召用馬、呂諸賢,罷青苗,復常平,登俊良,辟言路,天下人心,翕然向治。而元祐之政,庶幾仁宗。奈何熙、豐舊奸枿去未盡,已而媒櫱複用,卒假紹述之言,務反前政,報復善良,馴致黨籍禍興,君子盡斥,而宋政益敝矣。籲,可惜哉!
徽宗皇帝趙佶
贊曰:宋中葉之禍,章、蔡首惡,趙良嗣厲階。然哲宗之崩,徽宗未立,惇謂其輕佻不可以君於下。遼天祚之亡,張覺舉平州來歸,良嗣以為納之失信於金,必啟外侮。使二人之計行,宋不立徽宗,不納張覺,金雖強,何釁以伐宋哉?以是知事變之來,雖小人亦能知之,而君子有所不能制也。跡徽宗失國之由,非若晉惠之愚、孫皓之暴,亦非有曹、馬之篡奪,特恃其私智小慧,用心一偏,疏斥正士,狎近奸諛。於是蔡京以獧薄巧佞之資,濟其驕奢淫逸之志。溺信虛無,崇飾遊觀,困竭民力。君臣逸豫,相為誕謾,怠棄國政,日行無稽。及童貫用事,又佳兵勤遠,稔禍速亂。他日國破身辱,遂與石晉重貴同科,豈得諉諸數哉?昔西周新造之邦,召公猶告武王以不作無益害有益,不貴異物賤用物,況宣、政之為宋,承熙、豐、紹聖椓喪之餘,而徽宗又躬蹈二事之弊乎?自古人君玩物而喪志,縱慾而敗度,鮮不亡者,徽宗甚焉,故特著以為戒。
欽宗皇帝趙桓
贊曰:帝在東宮,不見失德。及其踐阼,聲技音樂一無所好。靖康初政,能正王黼、朱勔等罪而竄殛之,故金人聞帝內禪,將有卷甲北旆之意矣。惜其亂勢已成,不可救藥,君臣相視,又不能同力協謀,以濟斯難,惴惴然講和之不暇。卒致父子淪胥,社稷蕪茀。帝至於是,蓋亦巽懦而不知義者歟!享國日淺,而受禍至深,考其所自,真可悼也夫!真可悼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