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主席對他說:“我和我家裡的事,瞞天瞞地瞞不了你。”毛主席說的這個人是與他關係最鐵的衛士長李銀橋。李銀橋在毛主席身邊工作了15年,對毛主席悉心照料,關懷備至,就如毛主席的左右手,是毛主席最為放心倚重的人。
李銀橋11歲時就參加了革命隊伍,1947年,他成為周恩來總理的警衛,跟著黨中央轉戰陝北,他的心願是去前線戰鬥。中央總隊副參謀長汪東興找到李銀橋,告訴他有重要任務,李銀橋還以為是自己下部隊的申請被批准了。汪東興告訴他,要他去做毛主席的衛士,這個任務換成別人一定會非常高興,但李銀橋表示不願意,但他還是服從了組織分配。
毛主席初見李銀橋,問詢了他的基本情況,得知他的名字後打趣地問道:“銀橋。為什麼不叫金橋啊?”李銀橋回答,“金子太貴重了,我叫不起。”“哈哈,你很有自知之明嘛。”毛主席笑了。又問了他的家中情況,李銀橋說他父親種地拉腳,農閒時倒騰點糧食買賣;母親做家務,農忙時下地幹活。
毛主席笑了,“我們倆的家庭很相像嘛。”接著問他,“你喜歡父親還是喜歡母親?”李銀橋回答,他喜歡母親。說他父親脾氣大,愛喝酒,吃飯時單獨吃細糧,稍不稱心就打人。他母親心善,對人好。毛主席遇到了知音,他說,“越說越一致了。你母親一定信佛。”李銀橋驚訝地問道,“主席你怎麼知道的?”“你說她心善嘛。出家人慈悲為懷啊。”毛主席接著說,“我也喜歡母親。她也信佛,心地善良。小時候我還跟她一起去廟裡燒過香。後來我不信了。你磕多少頭,窮人還是照樣受苦。”“磕頭不如造反。”李銀橋接了一句。“對,講得好。”毛主席點頭。
毛主席問他道,“怎麼樣,你願意到我這裡工作嗎?”李銀橋低著頭小聲回答:“不願意。”
毛主席沉默片刻說:“你能講真話,這很好。我喜歡你講真話。那麼,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麼不願在我這裡工作?”“我幹勤務員太久了。從三八年參軍,一直當特務員、通訊員。我想到部隊去。”李銀橋回答。
李銀橋還說了自己擔心主席戀舊,時間一久就不會放他走的想法。毛澤東笑了,“小鬼,什麼時候把我研究了一番?嗯,可是我喜歡你呢,想要你來呢,怎麼辦?我們總得有一個人妥協吧。”李銀橋表態那就只好由他妥協了。
毛主席說借用他半年,半年以後讓他再下部隊。李銀橋沒料到主席能說出這樣親民的話,還為自己考慮,就爽快地答應了。
在陝北,他給工作疲倦的毛主席按摩,深夜有時自己打盹睡著了,毛主席就悄悄地把大衣披在他身上。毛主席許多心事都和他講,有點好吃的也都給留一點。
半年後,毛主席不忘約定,問起李銀橋的想法,李銀橋說他還是想去部隊。主席說尊重他的意見,說這句話他露出十分失望的表情。李銀橋見狀心有不忍,說道:“我們半年的約定已經到了,現在就作廢。但是我們還可以再來一個半年之約。”毛主席露出了微笑。
李銀橋說,他們衛士揹著毛主席的面,都叫他“老頭兒”。主席一週睡不足27小時,照顧“老頭兒”睡覺,是衛士的頭等任務。
李銀橋回憶:三大戰役和渡江戰役中,毛主席幾乎都是通宵達旦地工作,大家勸他休息,可他總是幽默地說:“我的面前是幾百萬的國民黨軍隊,這麼大的一盆紅燒肉,不把它吃掉,我哪能睡得著呀!”
周恩來一次下了命令:主席不睡覺衛士們必須作檢查,特別是李銀橋。
沒辦法之下,李銀橋對主席說了一句冒犯的話:“主席,您不尊重人,我正式向您提意見!”
毛主席讓他說清楚什麼事。他說,衛士們四五十次請求主席睡一覺,但主席就是當成耳旁風。
毛主席笑了,過來拍拍他的肩膀,說:“算你的意見提得正確。不過,我沒有認真地接受你的意見是有原因的:全國各個戰區都進入了大決戰的時刻,有許多重大事情正等著我們去決策。我是主席,更要全力投入,否則會影響我們全國奪取政權的程序。銀橋,你應當幫我給其他衛士一起做做工作才是啊。”
沒辦法之下,李銀橋說:“主席,您躺在椅子上看檔案,我給您梳頭,這樣既不影響您工作,又可以休息。”毛主席讚許這個意見。就這樣,毛澤東躺在椅子上一份接一份地批閱著檔案,李銀橋為他一遍又一遍地梳理頭髮。好久一會,主席手裡的檔案“啪”的一聲落在了地上,睡著了。
李銀橋在毛主席身邊見證了1949年開國大典的盛況。儀式結束後回到菊香書屋,他對毛主席說:“主席,您今天在城樓上始終神采奕奕,精神飽滿。”毛主席特別高興回答:“是的,看到人民,看到翻身做主後的人民喜氣洋洋的情景,我精神好著呢。”
李銀橋和毛主席一家結下了深厚的情誼,連他的婚事都是毛主席親自撮合的。毛主席的小女兒李訥一直喊李銀橋的妻子小韓阿姨,江青保外就醫時就住在李銀橋家。
從1947年8月到1962年4月,15個春夏秋冬李銀橋與主席形影不離,跟隨毛主席南征北戰,但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毛主席考慮衛士的前途,讓他們下基層鍛鍊最終,李銀橋要離開毛主席去天津當公安局副局長。臨走的時候,兩人那一幕猶如生離死別,感人至深。
李銀橋在其所著《在毛澤東身邊十五年》一書中回憶了當時情形。
毛主席拉著他的手,輕撫著他的手背半晌才問道:“聽說你要走啊?”李銀橋難過的說不出話來。“我也捨不得你呀!我和我的家人,和我的孩子一年也見不上幾次面;你在我身邊工作,我們每天在一起,朝夕相處,你比我的孩子還親啊……”“你跟了我這麼多年,人也長大了;你在我身邊,幫了我的忙。你是個好同志,你在我這裡工作,一直兢兢業業,使我工作得很順利,省了不少心;可是……你老跟著我怎麼行啊?我死了你怎麼辦?”毛主席的話觸動了李銀橋的心絃,他“哇——”地放哭了出聲。
李銀橋這一哭,感情豐富的毛澤東馬上也流下了眼淚。他聲音哽咽著說:“你走以後,我身邊再也不任命衛士長了!以後你每年都要來看我一次,進中南海的特別通行證不要交,我這裡就是你的家;我活著你來看我,我死了,你每年到我墳頭上看我一次,看我一次我就滿意了……我活著的時候你不要寫我,我死了以後你可以寫,要如實寫。”聽著毛主席說,李銀橋一直泣不成聲,淚如泉湧。
“你在我這裡工作了15年,職務不高地位高,一舉一動都要注意影響。不要脫離群眾,幹任何事,不幹則已,幹就要幹出成績來。事不在大小,都要善始善終,我身邊的人都要有這麼一種精神,不搞半途而廢,有一口氣就要幹到底!”毛主席叮囑他,李銀橋流著淚使勁地點頭。
毛主席最後給了李銀橋800元安家費,還手書一副《七律·長征》相贈。
毛主席逝世後,李銀橋、韓桂馨夫婦主動找到李訥,像親人一樣關心她的生活,幫助她從母親的重大陰影中走出來。
1979年,李銀橋任北京市人民大會堂管理局副局長,後調入公安部工作。2009年9月22日,因病去世,享年82歲。他終於可以永遠回到毛主席身邊了,再也不分離。
毛主席與李銀橋的故事,讓人們真切感到一代偉人不是高高在上的神祗;而是生活中一個情感豐富、可親可敬的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