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宗師董海川,自願淨身當太監,替人端茶倒水,有何難言之隱?他本是威震武林的八卦掌宗師,晚年為何隱身王府當了太監?威震武林的一代宗師,晚年為何隱身王府,甘當任人使喚的小太監?
說起太監,人們的第一印象,就是有著一副娘娘腔的“另類男人”,因為成為一名太監的首要條件,就是要“去根淨身”,成為一個“六根不全”、不男不女的“中性人”,因而,他們的命運是令人同情的——不是因為生活所迫,誰會對自己如此“狠心”呢?
都說“行行出狀元”,太監行中,也多有出人頭地者,因為沾了皇帝的光,而“飛黃騰達”,更有左右王朝的干政者,在歷史上留下許多“臭名”,比如,秦之趙高,漢之張讓,唐之李輔國,宋之童貫,明之劉瑾、魏忠賢,清之安德海、李蓮英。
當然,太監行裡,不光有壞人,還有忠君報國為民的賢良之輩,比如,漢代發明造紙術的蔡倫,唐代忠於職守的高力士,明代下西洋的鄭和,明代以身殉主的王承恩,都是史有清名的好太監。
而一提起武術大師,給人的感覺就是,他們都是身強體壯、武藝超群之輩,是男人中的男人。近代,由於有了俠義影視劇的推波助瀾,熒幕上的高人可謂是英雄輩出,比如少林高僧、武當仙長、峨眉神尼……
不僅僅是影視劇,即使是在現實生活中,這樣的武林高手,也非鮮見。清末民初,因為世道混亂,就誕生了很多武術大師。尤其民國初期,孫先生提出“強國強鍾”的口號後,國內湧現出大量國術館及名師授藝,一時,人才輩出,有史無前例之熱鬧。如太極宗師楊露禪、八卦董海川、神拳李洛能、龍形八卦程廷華、單刀李存義、鐵佛腳尚雲祥、虎頭少保孫祿堂、神槍李書文……包括大家熟知的霍元甲、黃飛鴻等也是有名的武術名家,均有事蹟可查。
如果,一位身懷絕技的武林高手,自願淨身做了太監,那會是一副什麼模樣呢?老黃想到這個問題時,腦海中就閃現了一位熒幕幕上的高手形象,那就是林青霞飾演的東方不敗。
其實,在近代的武術宗師中,確有人因不得已的原因,自願淨身,隱身王府,做了一句端茶倒水的低等太監,後來,因為一件小事,才“暴露身份”的。
有一天,肅親王大宴賓客,肅王府高朋滿座,肅王心情非常好,叫來護院總管沙回回為大家演武助興。肅王命一位董姓的使喚太監上茶,當時,人們都在圍觀沙回回表演,茶送不過去,董姓太監情急之下,手託茶盤,縱身躍上大殿,自殿前賓客桌前飄落,靜無聲息,茶水竟然一滴未灑,肅王及賓客大吃一驚,大家都沒有想到這個端茶送水的太監有如此好身手,於是都吵著讓董姓太監表演,盛情難卻,董姓太監練起了轉掌之術,似行雲如流水,腳步生風,時而翻身如雄鷹,時而轉身如潑猴,時而躍起如小燕,變化萬端……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全場鴉雀無聲。正在此時,董姓太監一個提氣騰空,輕靈躍起數尺之高,如旋風旋轉而下,落地無聲。
肅王府中這位深藏不露的董姓太監,就是八卦掌拳術的創始人和主要傳播者——董海川。那麼,一代武術宗師的董海川,為何會隱身王府當太監呢?原來,他是有著不得已的原因的。
董海川,原名董明魁,生於清清嘉慶三年(1797年),清朝河北省廊坊市文安縣朱家務村人。董海川幼時與堂兄董憲關係甚密,董憲喜文善武,受其影響,董明魁嗜武成癖,終日研文武二途,家傳武藝一點即通,並秉性剛直,疾惡如仇,時為貧弱者打不平。常往來雄縣與文安以武會友,早年便在河朔地區響有威名。
其後,行走江湖,雲遊四方,為不給家鄉族人招惹麻煩,遂改名“海川”,取容納江海百川之意。董海川身材魁梧,臂長手大,臂力過人,擅長技擊。相傳在安徽九華山得遇“雲盤老祖”傳授其技,創立了八卦掌。清道光五年(約1824年),遠遊吳越巴蜀,以武訪友,歷險搜奇,一去十三載。
道光十八年,年近四十的董海川,終於結束了浪跡天涯之旅,迴歸故鄉。此時的董海川已改青年時之剛烈,朝夕習練揣摩,傳授族人,頗有大師風範。但是,迴歸後的董海川,也仍有讓人捉摸不透的時候,比如,他時常外出,一走就是數日,家人問他行蹤,他只用一句“訪友”搪塞。後來,他又神秘地離家出走,消失得無影無蹤。
其實,家人們不瞭解的是,此時的董海川,是個心懷秘密的人。原來,他浪跡江湖之際,已秘密加入反清義軍,成為一名反清骨幹。年輕時的董海川生就嫉惡如仇的性子,好抱打不平,尤其是學成一身武藝後,更是屢屢為弱者出手。
話說有一天,董海川來到蘇州,在光天化日之,他恰巧目睹了蘇州知府強搶民女的惡行,為搭救民女,董海川夜闖府衙,一掌結束了蘇州知府的命。殺害朝廷命官,董海川一夜之間成了被朝廷追捕的欽犯,好不容易逃出蘇州城後,董海川從此過上了居無定所的逃亡生活。
後來,反清義軍慕名找上董海川,讓他秘密赴京,去完成一件特殊任務。路過灞州時,正趕上這裡一年一度的廟會,街市上人頭攢動,人群熙熙攘攘。董海川見一夥混混正與一位賣白蠟杆的老人爭吵。見這夥人欺負老人,圍觀的人怒不敢言,董海川一打聽才知道,這夥人是當地有名的惡霸,他心懷不平,上前勸解,歹徒不但不聽勸阻而且突然出手。二十多個手持兵器的混混,一擁而上。董海川毫不示弱,順手取過白蠟杆,不一刻,便打死、打傷多人。這撥惡霸與官府勾結,早有人報知灞州知府,董海川被捕入獄。當天晚上,董海川抖動雙臂將鐐銬崩斷,越獄潛逃。
因為身負使命入京,他選擇了進京割閹臥底,以為內應,尋機刺殺咸豐。清室太監來源有二,一者自幼家境貧寒,倚此作為謀生之路。二者因犯有重罪,淨身當差可免處死。董海川淨身入宮,其理由就是淨身贖罪,這樣,別人是不會懷疑他的動機的。後來,義軍敗北,咸豐帝也病故熱河,還沒來得及動手,計劃就擱淺了,淨身後的董海川無處可去,只得繼續棲身內廷。
有一次,董海川得罪了首領太監,被告到總管內務府主管民政的肅親王那裡,肅親王見董海川相貌不凡,器宇軒昂,將他留在自己府中,從此董海川便在肅王府當差。
連年的流亡生活使董海川的性情比以前溫和忍讓了許多,太平軍失敗,原計劃付諸東流,董海川更加隨遇而安,忍辱生活。在肅王府當差多年,沒有人知道董海川是武術大師,一次偶然的“獻茶”,才讓他露出“馬腳”。
董海川於清光緒八年(1882年)冬季逝世,原葬於北京東直門外小牛房村旁,1980年遷葬京西萬安公墓,有碑銘數幢環墓前後,後世編有多種崇尚董海川武功的傳奇故事,其中以武俠小說《雍正劍俠圖》,影響最廣。該書中以童林(字海川)影射董海川,給董海川生平和八卦掌淵源染上了一層神奇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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