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210年,成吉思汗宣佈斷絕金國的歲貢。1211年,成吉思汗親自率領大軍南下與金軍決戰。蒙古10萬鐵騎浩浩蕩蕩殺來,金國得到訊息後倉促應對,一面調集大軍向北防禦,一面求和以延緩時間。
金國國主衛紹王以平掌政事獨吉思忠(獨吉千家怒),完顏承裕(完顏胡沙)行省事於西北路,率領金國主力大軍向中都北面的桓州、昌州、撫州前進,並且將西京(大同)留守胡沙虎行樞密院事,以界壕邊堡在中都西北和西南與蒙古軍進行防禦戰。
金國主力抵達北方後,做出了一個錯誤的戰略:修繕300公里的界壕,由於界壕破損沒有女牆作為掩護,所以獨吉思忠讓調集大量軍民修建界壕,打算用這種辦法來阻止蒙古大軍。當時動用了多少人呢?官方史料記載是75萬餘眾,但是結果證明這是一種消極防禦。
獨吉思忠修建300公里的界壕,不僅勞兵傷財,降低了士兵的戰鬥力,挫傷了士氣,還沒有起到防禦的效果。300公里的界壕漫長而難守,分兵還削弱了兵力。成吉思汗一眼就看出了界壕的弱點,於是集中蒙古騎兵猛攻一點,只要攻破一個點,300公里的界壕就形同虛設。
成吉思汗分出3萬精兵給兒子去打西京牽制胡沙虎,自己親自率領七八萬兵力重點進攻烏沙堡,蒙古騎兵以機動作戰的優勢迅速猛推,很快就攻下了烏沙堡據點。緊接著,蒙古軍又攻下了烏月營,勞兵傷財的300公里界壕,就這樣形同虛設,成為了無用之物。
烏沙堡陷落後,金國國主衛紹王大怒,解除了獨居思忠的指揮權,改由完顏承裕全權指揮軍事。完顏承裕抵達北方後,蒙古騎兵的進軍速度超過了他的估算,蒙古騎兵的推進速度令他驚訝無比,完顏承裕只得下令撤退。
完顏承裕擔心蒙古騎兵繞過蒙古騎兵主力進軍路線,抄小道襲擊防守空虛的中都,所以主動放棄了桓、昌、撫三州,這三州牆高城大,裡面囤積的物資充足,完顏承裕沒有考慮這一些,直接讓金國主力退到了野狐嶺。野狐嶺一帶山高坎深,打算利用野狐嶺的山勢來抵擋蒙古大軍。
成吉思汗見完顏承裕主動放棄三座大城,於是下令猛攻城池。此時,兵力空虛的三座大城都惶惶不可終日,蒙古騎兵攻擊城高牆後的大城,光憑著戰馬是無法攻克的。於是成吉思汗想出了一個跑馬堆土的方法,就是讓蒙古軍攜帶泥土堆積在城牆下,把泥土壘得很高之後攻上城去。
成吉思汗的這種戰法其實效果並不佳,主要是因為大型攻城器械的缺乏所致。但是面對只有少量兵力的三座大城,成吉思汗的蒙古騎兵不用花多大力氣就能攻克了下來。主動放棄三座大城,這是完顏承裕的致命失誤。
完顏承裕當時最正確的戰法,應該是以一部分兵力守衛三座大城,以大城的高牆壁壘消耗大量蒙古騎兵。騎兵攻城本就不佔優勢,如果能以重兵吸引騎兵攻城,依託城牆對騎兵造成大量殺傷,肯定能消耗掉大量有生力量。另外一邊,完顏承裕再分出10餘萬兵力出來與成吉思汗在野狐嶺決戰。如此一來,成吉思汗大軍勢必腹背受敵,不得不進行改道或者退兵。
完顏承裕將主力全部集中在野狐嶺,三座大城的放棄是致命錯誤,蒙古騎兵打下三座大城後,城中堆滿的兵器、糧食還有大量人口白白送給了蒙古騎兵,還有優良的大量軍馬也被蒙古騎兵擄走,正是因為三州的軍民被蒙古大軍擄走,金國才無法裝備起那麼多騎兵主力,無法阻擋蒙古騎兵的衝擊。
成吉思汗一口氣吞下三大塊肥肉,再也無後顧之憂,他繼續指揮大軍殺向野狐嶺,與金國主力進行決戰。此時在野狐嶺的金國主力有多少人?歷史書上記載不清,有30萬和40萬兩種說法,一般都採取30萬的說法。但無論是30萬還是40萬,金國兵力都是蒙古騎兵的3、4倍。
在進攻戰略上,完顏承裕也犯了和獨吉思忠同樣的錯誤,讓主力大軍在山上分兵據守,這樣似乎可以阻擋蒙古騎兵的衝擊。但實際上這與修建300公里界壕的做法沒有什麼不同,蒙古騎兵若能攻破一點,必然全線崩潰。在當時兵力佔優的情況下,與蒙古騎兵進行正面大戰是最佳的方案。
完顏承裕將30萬大軍分散,這正好中了蒙古騎兵的下懷,騎兵喜歡成隊衝擊,金國主力分散的兵力很快被蒙古騎兵分隊擊破。成吉思汗以一路騎兵攻擊金國主力正面,讓木華黎帶領另外一路騎兵從獾兒嘴通道發起猛烈突擊,因為此地山勢險要,木華黎的騎兵全部下馬步戰,下了馬的蒙軍也相當厲害,將金國大軍打得大敗,隨後一路蒙古完顏承裕的指揮部殺去。
此時,完顏承裕已經無法指揮全部軍隊,因為分兵太散,眾人皆陷入了混戰之中號令無法傳達。木華黎一路追殺而來,以秋風掃落葉之勢猛衝完顏承裕中軍,完顏承裕抵擋不住,只得率部向宣德方向逃走。由於完顏承裕逃走,各路金國大軍群龍無首,陷入混戰之中。
金國大軍人數雖多,但此時兵敗如山倒,軍心渙散,四散奔逃。蒙古騎兵追蹤在後,殺的逃兵屍塞沿途,30萬大軍就這樣被瓦解,完全喪失了戰鬥力。完顏承裕率部逃走,金國各路將領見大勢已去,於是紛紛放下武器投靠了成吉思汗。蒙古大軍一路橫掃,很快就攻下了德興府,並攻到了延慶,兵鋒直指中都。
此時,金國居庸關守軍竟然棄關逃走,直接將蒙古大軍放入了居庸關,蒙古大軍一路暢通無阻,很快抵達中都,對金國都城進行了圍攻。金國自此不敵蒙古騎兵,逐漸走向滅亡。公元1234年,宋蒙聯軍滅掉了金國,金哀宗自殺、金國末帝死在亂軍之中,曾經不可一世的金國自此滅亡。
野狐嶺之戰,乃金國由盛而衰,繼而滅亡的重要一戰。此戰金國30萬大軍全軍覆沒,丟失了北方三州重鎮,金國再也無法抵擋蒙古鐵騎,蒙古騎兵在野狐嶺的勝利不僅敲響了金國的喪鐘,也為蒙古騎兵馳騁歐亞大陸奠定了基礎。
金國之所以滅亡,最主要的原因在於統帥完顏承裕的指揮無能,完顏承裕放棄三州這一愚蠢決定是導致蒙古騎兵迅速崛起、金國兵敗野狐嶺的直接原因。金國的滅亡,完顏承裕的指揮失誤要承擔主要責任。
參考文獻:《野狐嶺之戰研究》、《蒙古帝國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