積貧積弱? 宋代最底層百姓的生活水準也比前朝強

文 | 宗正

當提及宋朝，大多數的人都會想到“貧弱”、“連年戰敗”、“崖山之役”這些形容詞或者歷史事件。在教科書中，宋代是個“積貧積弱”的時代。“貧”指的是國家實力和財政收支的貧乏；“弱”則指的是對外競爭，尤其是對外作戰的力量薄弱。

但是，也有外國學者，如費正清認為宋代是中國歷史上“最輝煌”的時期，李約瑟認為“每當人們在中國的文獻中查考任何一種具體的科技史料時，往往會發現它的焦點就在宋代”。那麼。宋代到底是怎樣的一個時代？這種“積貧積弱”的形象是怎樣形成的？

01積貧形象——財匱民窮？

錢穆先生在《國史大綱》中首先用積貧和積弱的論斷來定義宋代的內政和外交。後世學者每當提到宋朝，“貧弱”的形象都會被提及。近20年以來，對宋代“貧弱”形象的爭論日益增多，部分學者認為宋代不僅不“貧”，而且宋代經濟非常發達。

多數學者將宋代的積貧解釋成為“政府的貧窮”，也就是國家財政赤字居高不下。但財政赤字也並不是評價一個國家經濟的唯一指標。兩宋時期，國家財政收入較隋唐時期有了大幅增加，國家財政和民間財富的積累也是中國歷史上首屈一指的。可以說在宋朝實行的是積極的財政政策和貨幣政策以及寬鬆的經濟政策。比如在宋代，廢除了坊市的城郭制度，一定程度上刺激了城市商品經濟的發展。

此外，一個貧窮的政府自然沒有太多積蓄，但對宋朝而言，並非如此。在宋英宗時期；“治平二年，入116 138 405，出120 343 674，非常出 11 821 27，諸路積160 292 093”（文獻通考·國用）。可見，宋英宗時期地方的儲備財富已經超過了中央的財政收入。王安石變法後，中央加緊徵收，使大批的地方財富迴歸中央。

另據有關史料記載，北宋滅亡時，金人僅在開封就搜刮到“有錢9870萬緡，絹270萬匹，金子120萬兩，銀子200萬兩，糧食90萬石”（資料來源：《三朝北盟會編》）。可見處於亡國之際的宋代政府也並非十分貧窮。

宋代的海外貿易也相當發達，指南針的廣泛應用讓宋代的遠航貿易成為現實。至今，在世界各地都曾出土過大量的“宋錢”，也是宋代經濟實力的寫照。

再說“民窮”。宋朝社會最底層的人民，與魏晉隋唐以來，不論是法律身份地位還是生活謀生的手段都有不同程度的改善和提高。同時，宋朝還有一定程度的社會救濟制度，也為保障人民生活提供支援。宋代大城市中具有“萬貫家財”的富裕家庭數量也較前朝有所增多。

02積弱形象——屢戰屢敗？

宋代的疆域遠不及漢唐時期，並且時常受到遼、西夏、金和蒙古的入侵。宋在戰爭中建國，建國後又多次和鄰國交戰，可以說在宋史中，戰爭就沒有長時間的停止過。就宋朝與周邊鄰國的戰爭狀況來看：宋朝的失敗大多敗於主動進攻的戰役中，如收復燕雲十六州的作戰。此外的大多數防禦作戰，則多能取得不俗的戰績。

那為什麼宋朝會有“積弱”的表現呢？首先是宋朝政治較弱，軍事決策失誤，宋代與鄰國戰爭失敗後就簽訂割地賠款的條約，讓人們總認為宋朝很弱小。其次，宋朝與鄰國間的和平交往大多扮演一種“失敗者”的角色，與鄰國和平關係的維持都是以賠款、退讓的姿態，這也是“積弱”的重要表現。最後，前面說到宋軍善打防禦戰，但是這種防禦作戰都是敵軍深入本國領土後才開始進行的，並不能體現出宋軍的強大作戰力。

但軍事能力並不是評價一個國家實力的唯一標準，更重要的是看這個國家的綜合實力。宋朝的綜合實力在當時來說，遠超遼、金等國。經濟實力、科技實力都非常強，四大發明在宋代都得到了實質性的發展。國民素質較以往王朝以及同遼、金相比也要高很多。思想文化中出現新的學派——理學，宋詞也有著輝煌的發展史。可見，就綜合國力來說，宋代並不能說弱小，在某些領域也是非常強大的。

宋朝的這種“積貧積弱”的形象或許與“重文輕武”有關，或許也是“冗軍、冗官、冗費”的結果，或許更是宋朝生不逢時，周邊國家實力都非常強，對宋虎視眈眈。但這樣的狀態下宋朝維持了300多年的歷史，也稱得上“生的偉大，死得其所”。

參考文獻：

李裕民.《宋代“積貧積弱”說榷》 《陝西師範大學學報》2004年第三期。

鳳凰歷史.《宋代真的“積貧積弱”嗎？》教科書之外 第13期。

秦國利.《兩宋積貧積弱辨析》《河南大學學報》2009年一月。

光明理論.《宋史十問-宋代到底是怎樣一個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