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寧瑞:浴火重生的蝶

作者:成都市鐵路中學高一(3)班張寧瑞

潔白的病房裡,她木訥地盯著鏡中的人影,烏黑的雙眼宛如一潭絕望死水,不泛起一絲波瀾。她的皮膚蒼白得無法透見一縷血色,空蕩蕩的褲腿微微顫抖。誰能想到,此時此刻,眼前這個空洞如瓷娃娃般毫無生氣的女孩,曾經是舞臺上一隻翩翩起舞的蝴蝶啊。一場災禍毀滅了女孩心中沸騰的夢想,沉澱了世間的苦難,惟殘留一隻易碎的蝴蝶。

初夏,蜂飛蝶戲。她決心從病床上站起來,邁向自己一輩子無法割捨的舞臺。壓腿、平轉、側旋,她努力在腦海中回想起舞時每一塊肌肉的觸感。可每想一次,心中難以癒合的傷口又被狠狠撕開。孕育著水霧的雙眸顫抖不已,睫毛的一角編織出晶瑩剔透的蝴蝶。“無論如何,我也要重回舞臺”她在自己的舞裙上用力描摹出這句話。沉澱著這份堅韌,她堅定獨行……

七月的練功房如蒸籠,女孩翩躚起舞,汗水打溼了她的舞裙,假肢將她的大腿磨出了淋漓鮮血。女孩緊咬下唇,目光裡是超越一切的堅定與泰然。儘管失去了雙腿,舞者天生的樂感與姿態也足以讓她完成一次不俗地表演。她深知,自己為舞臺而生。

夏末,藤枯蝶去。醫院裡,女孩踮起腳尖旋轉、小跳、閉著眼……那些被時光吞噬的溫柔與苦澀緩緩流淌在她的舞姿中。此時此刻,她已悄然蛻變成一隻浴火重生的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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