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大林的左膀右臂,這兩位蘇聯元帥為何如此幸運?
1917年俄國十月革命後,處在搖籃中的蘇俄政權面臨白衛軍叛亂和飢餓兩大威脅。為挽救危局,1918年春夏之交,列寧向東線和南方派出兩列專列,分別載著當時蘇俄政權中兩位重量級人物—托洛斯基和斯大林。
托洛斯基受命到東線組建蘇俄紅軍鎮壓白衛軍叛亂,經一段時間,他的畫像與列寧的畫像並列掛在一起。在布林什維克的大會上,代表們最後高呼的口號是“我們的領袖列寧和托洛斯基萬歲!”
托洛斯基的專列隆隆駛向西伯利亞,身為最高軍事委員會主席的他沒有想到,自己的最高軍事權利即將面臨一個“徵糧官”的強力挑戰。而這場較量的焦點集中在對兩名紅軍將領的任免上,他們就是當時斯大林在紅軍中的“鐵桿”—布瓊尼和伏羅希洛夫。
被列寧派到南方時,斯大林並沒有被授予任何軍事權力。隨同徵糧列車前往的,僅有400多名紅軍士兵,其中包括100名“拉脫維亞神槍手”,這已是蘇俄政權在當時能拿得出手的最為強大的一支武裝徵糧隊了。
當然,經過多年革命鬥爭,深知軍權重要性的斯大林不會善罷甘休。但作為“徵糧大員”,不經過列寧特別是托洛斯基的同意,他無法名正言順地插手北高加索的軍事事務。於是,一到北高加索,斯大林越過托洛斯基直接給列寧寫信,明確提出“謀求一個軍事職務”。
對斯大林這一要求,列寧沒有回覆,第二封信仍杳無音信,到第三封信時,斯大林顯然有怨氣了:“我之所以要軍事全權,是為了事業的利益。這一點我已反覆提到,但我沒收到回覆,很好,這樣我就可以自行其是而用不著任何手續,當然,即使沒有托洛斯基的紙片,也不能阻止我!”
彪悍的喬治亞人說到做到,1918年7月下旬,斯大林在自己的徵糧專列上成立了北高加索軍區軍事委員會,並自任主席。就這樣,“徵糧官”先斬後奏,搖身一變成為蘇維埃中央派駐北高加索的全權軍事代表,掌握了任免紅軍指揮官的權利。
幾天後,斯大林下令逮捕北高加索軍區司令部的所有人員,托洛斯基親自任命的軍區司令員斯涅薩列夫也被捕了。得到訊息的托洛斯基大驚失色,急忙電令斯大林“立即釋放被關押者”。
對於最高軍事委員會主席這一指示,斯大林在電報上赫然批示:不予理睬。後來,斯涅薩列夫雖然在托洛斯基的親自交涉下逃過一劫,但他的手下就沒那麼幸運了,這些人被關押在被稱為水上監獄的察裡津駁船,最終全被槍斃。
斯涅薩列夫被斯大林“弄走”後,托洛斯基又以最高軍事委員會的名義任命瑟京為紅軍南方戰線的司令員。斯大林當然不會同意,此時他已有中意的人選,那就是“來自人民的人”伏羅希洛夫。雖然是草根指揮員,伏羅希洛夫與斯大林卻頗有淵源,早在當年反沙皇的地下活動時,兩人就曾並肩作戰並相處融洽。急需在軍隊中尋求支援,伏羅希洛夫的到來令斯大林大為欣喜。
10月,托洛斯基給斯大林去電,命令他把南方戰線指揮權交給瑟京,對此,斯大林仍是老辦法—不予理睬。同時,斯大林組建起了由伏羅希洛夫任司令員的紅軍第10集團軍,毫無疑問,它成為完全聽命於斯大林指揮的一支軍隊。
事畢,斯大林給列寧發報,指出瑟京“是不能信任的人”,同時斥責托洛斯基“把戰線交到一個不能信任的人手中,這是對前線利益最基本概念的踐踏”。
戰爭如火如荼之際,蘇俄政權內鬥卻愈發激烈,斯大林和托洛斯基的爭鬥造成了紅軍在察裡津前線的指揮混亂,為了避免出現更為嚴重的後果,列寧不得不做出裁決—召回斯大林。
斯大林離開後,伏羅希洛夫果然遭到托洛斯基責難,被貶為烏克蘭內務委員。然而福禍相依,伏羅希洛夫雖然與托洛斯基接下樑子,卻因此與斯大林成了親密戰友,為他成為以後“幸運的元帥”取得了資本。
當年,斯大林在察裡津前線的親密戰友中,還有一位騎兵將領布瓊尼,他和伏羅希洛夫被視為斯大林在紅軍中的左膀右臂。僅比斯大林小四歲的布瓊尼出身農民,曾在沙皇軍隊服役,參加過日俄戰爭和一戰。按照斯大林對原沙俄軍官“一概不信任”的邏輯,布瓊尼也應在排斥之列,但他直率粗放的性格卻頗受斯大林喜愛。
組建紅騎兵時,布瓊尼計程車兵中有人提出要建立士兵委員會來監督指揮員,被布瓊尼罵為搗蛋鬼並要逮捕他們,這種與斯大林相似的作風差點引起譁變,關鍵時刻,斯大林出面力挺布瓊尼,從而贏得了這位紅軍將領的忠心。
小說《鋼鐵是怎樣煉成的》的作者奧斯特洛夫斯基就曾加入布瓊尼的騎兵隊,書中主角保爾柯察金被描繪成一名頭戴“布瓊尼帽”的紅騎兵。在同白衛軍作戰中,布瓊尼騎兵揮舞著鋥亮的馬刀馳騁疆場,驍勇善戰。後來同布瓊尼一起成為蘇聯首批“五大元帥”的伏羅希洛夫曾問一名紅騎兵戰士“為誰而戰”?戰士驕傲地回答:為布瓊尼而戰!”
1935年,布瓊尼和其它四人被斯大林授予蘇聯首批五大元帥。六年後的衛國戰爭中,他又被斯大林任命為蘇聯最高統帥部七名成員之一。但是,那時的他寶刀已老,陳舊的騎兵戰術也已落伍,而紅軍戰士在戰場上的口號則變成了“為斯大林而戰”。
1934年12月1日,斯大林的愛將基洛夫遇刺身亡,面對內憂外患,斯大林認為自己隨時處在“第五縱隊”的陰謀威脅之下,隨即在蘇聯掀起一場“運動”。
期間,首批“五大元帥”中的三人相繼被“查出問題”。1937年6月,“紅色拿破崙”圖哈切夫斯基元帥被以德國間諜罪名秘密處決。1938年11月,“遠東軍魂”布柳赫爾元帥被以打入蘇聯內部的日本間諜罪秘密處決。1939年,與斯大林“以你相稱的親密戰友”葉戈羅夫也不知所蹤了。
時任騎兵軍團指揮員戈羅多維科夫對老上級布瓊尼訴說道:謝苗,瞧,現在在幹什麼?所有的人都在接連不斷地被捕。”農民出身的元帥這樣回答:你別怕,不會觸及到我和你,被捕的全是那些聰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