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姥姥”與“外婆”之爭吵遍南北。最終,“姥姥”以官方認可的標籤完勝方言“外婆”。但在筆者看來,普通話事實上是標準國語,而並不是標準漢語。
一、 普通話是官話國語,而非民族標準語
古時,住在首都的人被稱為“國人”。西周時的“國人暴動”,指的正是國都鎬京人而不是全國人的叛亂。所以,國都往往享有某些特權,這是不爭的事實。以北京話為基礎編撰而成的“普通話”,所以能成為官方語言。與其所說它是根正苗紅的漢語,不如說它是國都之語。此外,普通話是官方語言,自然應體現國家屬性,即體現多民族特性。我國語言在封建時代基本定型,近代後變化不多。北京地區自公元938年,後晉皇帝石敬瑭割讓“幽雲十六州”給遼國,直到公元1911年,近一千年的時間中,除了明朝的276年屬於漢族政權之外,都處在少數民族政權的控制之下,而南方正好相反,只有元、清兩朝三百多年而已。遼、金、元、清等少數民族政權為鞏固“以寡制眾”的統治,不約而同地採取不同程度的“民族歧視”政策,如“留髮不留頭,留頭不留髮”等。語言上的“去漢化”首當其衝,這從北京話中許多滿語、蒙古語的詞彙語調就可見一斑,尤其是兒化音這一標誌,就是典型的遊牧語調。所以,以北京話為藍本的普通話並不是純粹的漢語,而是以古漢語為本,糅合眾多少數民族語言而成的漢語新分支(而且是很新的那種)。它的構成體現了中國多民族的國家屬性,所以作為官方語言是理所當然的,但將之稱為漢族的全民族語言,未免太過。
二、 漢語多源,並無標準之說
漢語既是漢民族所使用的語言,自然要從漢民族淵源說起。歷史悠久的漢民族是以多民族融合的偉大民族,甚至不能從生物學上以單一人種而論。歷經千年而不散,憑的是一股漢魂,而不是整齊劃一的標準。正如漢語簡體字和繁體字,在外國人看來千差萬別,但在漢人眼中則一目瞭然,因為其中的漢式邏輯都是從孃胎裡帶出來的。漢族經過數千年的繁衍和融合,形成許多分支,各分支間並無高低貴賤之分。東北話、陝西話、山西話、福建話、廣東話或者四川話,從語言文化角度看都和北京話並無二致。不過是歷朝歷代都有中央集權的需求,所以常常以統治中心的語言作為國語。如漢唐以陝西話為尊,宋朝以河南話為尊,明清以北京話為尊一樣。以北京話為普通話是適應我國時代現實的實際所需。普通話成標準官話,更多是出於政治考慮,而非否定其他漢語分支(即各地方言)的地位。從歷史角度看也不能否定。所以,“外婆”不應是非官“方言”,就該被“姥姥”隨意取代。
三、 誰才是真正的古漢語
曾有文章為說明古漢語已死,狡辭辯解,甚至懷疑客家人的祖先並不是古代遷徙的漢人。從而推論,住在深山中,較好儲存語言體系的客家話並不是古漢語。讀來令人氣憤。客家人作為漢族一支,不僅透過科學考證和公權認可,也為全體漢人所共認無疑,客家話自然是漢語。從其歷史流傳上看,相比中原、沿海等交通發達地區語言容易與他族相互影響,地形相對封閉的客家話雖不能保證就是純粹的古漢語,也比其他漢語分支有更高機率接近古漢語。當然,筆者並不認同接近古漢語就高於其他漢語,語言本就是溝通發展的文明符號。各地漢語全都是漢人寶貴的共同財富,理應珍惜。哪有家門之內,自相鄙薄的道理。
漢人講漢話,理所當然,無所是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