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歸晉,其實是司馬家的無奈,也是歷史的無奈

晉,一統三國,卻政治昏暗,矛盾重重,以至於現人們對他的瞭解遠不及三國。

晉朝的昏暗是由於司馬家的決策失誤,沒有順應朝代更迭的歷史選擇,推行郡縣,罷免功臣,中央集權,反而開了歷史的倒車,大肆分封諸王,選擇了早早被歷史淘汰的分封制。

從而直接或間接的導致,西晉僅僅五十一年的國運中,一直處在權力的爭奪與內亂中,政治昏暗,朝局動盪,統治者昏聵,底層百姓飽受欺凌,完全沒有一個大一統王朝的氣象,反而從立國便開始在下坡的路上越走越快,完全是一副王朝末期的景象。

三國歸晉,其實是司馬家的無奈,也是歷史的無奈

歷史是殘酷的,也是無奈的,可能司馬家沒有想到,在他們到達頂點的時候,也是他們走向衰亡的時候。(此司馬家說的是司馬懿一脈)

有人說晉朝是司馬家蓄謀多年,爭權奪勢,篡奪曹魏的產物,因為沒有經過殘酷的洗禮,所以西晉才驕奢成風,如此短命。

如此一筆帶過,就如中學課本上所講的一樣,不想讓人瞭解更多,從而司馬家也如同晉朝一樣,被打上了壞的歷史標籤。

有人說司馬家把握住了歷史的局勢,從而篡奪的政權。

其實不然,說是司馬家選擇了歷史,不如說是歷史選擇了司馬家,從一開始司馬家就是被動的。

三國歸晉,其實是司馬家的無奈,也是歷史的無奈

一開始作為司馬家核心人物的司馬懿,其實並不想服務於曹家,以他的眼光早已看清曹氏集團的內部結構,將他司馬懿再加上也只是錦上添花,最多當個縣令也就是頂點了。

作為一個恃才之人,又是大家族出身,自然不想與其他尋常士族一樣,所以一度拒絕曹操應招,甚至裝病,閉門不見。後只因司馬懿頗有名望,被曹操強招去任職,這便開始了司馬懿無法回頭的第一步。

司馬懿既有才學又有能力,卻始終不能走到統治者的核心班底中,(曹操當時有曹氏宗族,夏侯一族作為親屬派,又有以荀彧為代表的潁川勢力服務,司馬家智慧服務於邊緣)剛開始也只是擔任一些閒職,但有才能的人到哪裡都能發光,由於工作勤懇,又有辦事能力,以至於雖未進入核心,但官職變動卻是步步高昇,之後無論擔任何等職務,司馬懿都能做到數一數二,可謂是一個全才。

由於司馬懿能力出眾,再次進入曹操視線,每有戰事都要司馬懿隨行,自此開始了他向曹家核心勢力前進的步伐。

此時他想要的應該與世人一樣,名揚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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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個大爭之世,武將如雲,謀士如雨,前仆後繼,誰都想做那最亮的一顆星,出身大家族,深受儒家文化洗禮的司馬懿當然也不例外。

隨著時間推移,曹家勢力越發強大,司馬懿向曹氏核心靠的也就越近,卻因他太過全能,而遭到曹操猜忌,始終不得其心,或許是他和曹操有些相似,會演戲,會包裝自己。

此時的司馬懿雖然不得其心,卻沒有放棄,因為他能看清,曹氏核心集團已經有了間隙,主動在他手裡,而他需要做的只是等待。

公元216年,曹操被冊封為王,這一次,曹氏集團內部的矛盾爆發,以荀彧為首的潁川士族與曹操的親密關係走到了終點,曹操已經不再需要潁川勢力了,而司馬懿如期走入了曹氏的核心勢力之中。

自此司馬懿屢獻奇策,深得曹丕信任,隨軍之時又屢助曹操破敵,越發彰顯他的能力。

三國歸晉,其實是司馬家的無奈,也是歷史的無奈

當曹操去世,曹丕繼魏王位,作為現在曹氏集團的第二任領導人,曹丕一無威望,二無軍功,為了統御群臣只能再進一步。

公元220年,曹丕稱帝, 形成了以曹氏宗親與外姓士族相互制衡的政治局勢。

因素來與曹洪不和,又曾受過曹操猜忌,此時司馬懿忽然發現自己的政治環境陡然變換,生存變得越發艱難。

多年來的經歷與教訓讓他變得越加深沉,越加會隱藏自己,此時司馬懿甚至沒有發現自己開始變了。

在曹丕當政的幾年中,為了獨攬大權設立中書省,任用士族收地方權力於中央,雖然他的地位逐漸提高,直接參加曹魏核心集團的政策制定,但多數時間司馬懿都只是兼些閒職,只有在極為需要他時才會給他些許兵馬,幹些守城的工作。

三國歸晉,其實是司馬家的無奈,也是歷史的無奈

在曹丕執政後期,老一代的能人干將差不多都已經凋零,新一代雖有功勳,卻還沒成長到能當大任的地步,司馬懿明白,自己多年來樹立的威望,積攢的人脈,本身存在的龐大家族,在那些曹氏宗親眼中,就如同擋在他們前進路上的一顆釘子,一動便會引出種種禍事。

司馬懿活得越來越小心,他知道朝廷的細作無處不在,一件事就足以扳倒他,為了能在曹魏這輛戰車上生存下去,只能處處忍讓,小心行事。

公元226年夏,在魏國都城皇宮的病榻前,曹丕拉著自己的兒子,又指了指榻前跪拜的幾個人,緩緩道:“你一定要完全信任他們幾個啊。”

這是曹丕為這個王朝做的最後一絲努力,司馬懿明白,這是作為統治者最後收買人心的手段,就這樣司馬懿成了臨終受命的輔佐大臣,或許不是因為他有多重要,而是他背後的勢力以及家族的影響力。

三國歸晉,其實是司馬家的無奈,也是歷史的無奈

新帝即位,依舊是由曹氏宗族掌控主要兵權,但司馬懿有了機會真正統帥兵馬統御軍事,只因曹氏宗族能委以重任的人越來越少。

之後曹真死了,司馬懿開始全面負責對蜀漢的戰爭,且打且退,並不全面進攻,此時的他已經在政治這趟渾水中走了幾十年,深知兔死狗烹的道理,既然演戲就進行到底。

239年曹叡死,兒子曹芳即位,司馬懿依舊是輔政大臣。

只不過,另一位輔政大臣曹爽,趁皇帝年幼,自己又是皇親國戚,將司馬懿排擠出了核心集團,這次讓他感到深深的無力,只能告病回家。

多年權力的薰陶足以改變一個人,縱使他是當世奇才,在家的司馬懿或許有不甘,或許還有憤慨,但他卻不敢表現出來,隱藏自己已經成了他的習慣,只能在心底默默感嘆曹氏宗族的統治者越來越年輕了。

自曹丕稱帝之後,雖然分封諸王,任用宗室血脈,卻不準諸王有實權,在防止出現漢末諸侯權勢過高的同時,也間接將曹氏宗族人才的培養給遏制住了。(曹丕用遠方親戚,卻不用身邊的同胞。)

統軍之時,司馬懿培養了不少軍中親信,在朝野,又有政治勢力,身後更有一個司馬家,首領便是他司馬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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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曹爽權傾朝野,開始消除司馬家族的勢力與政治影響,這時朝中的聲音,軍中的聲音全都傳到了他的耳朵裡,無數雙眼睛在可憐的盯著他,他無奈了,他可以退,但背後的人不讓他退,甚至連兒子都做著準備,訓練了三千死士。

現在他只能硬著頭皮向前,主動已經不再掌握於他的手中,這是兩個集團不可避免的碰撞,他司馬懿已經成了局勢潮流的一部分,無可奈何的站在了風口浪尖上,身前是深淵,身後依舊是深淵,想要在寸步之地立足腳跟,便要實行非常手段,這時他司馬懿真的變了。

曹爽自然不是司馬懿的對手,以雷霆之勢將曹爽拿下,懸崖邊只剩下他一個人,不用再擔心有人將他推下去,他已經達到了目的,此刻權傾朝野的已經成了他司馬懿,當初的他或許會不恥曹操作為一個宦官之後竟然攜天子以令諸侯,但現在這便是他想做的,這一刻屠龍的勇士終究變成了惡龍,猶如董卓、曹操和他自己。

司馬懿死後,他的兒子理所當然的接了班,繼續攜天子令諸侯,因為他們已經沒有了退路,而曹家最後的反抗也在沉默中消亡,曹家的光輝時代已經過去,不可避免的是最後的消亡。

當司馬懿的孫子司馬炎接班,此時的曹魏已經滅掉了蜀漢,即將消滅東吳,若要統治以司馬家為核心的龐大集團,他只能如當初的曹丕一般,再進一步。

理所當然,司馬炎讓魏帝禪讓,自己成了皇帝。

三國歸晉,其實是司馬家的無奈,也是歷史的無奈

為了避免發生像曹氏集團那樣,人才凋零,在危機時刻皇親宗族竟然無兵可以調動的情況發生,大肆分封諸王、公侯。

這些人卻與曹丕時的分封不同,他們在自己的領地握有實權,可以組建軍隊,又在朝中統兵任職,可謂是避免了曹氏集團那樣的情況發生,但卻犯了曹丕想要極力避免的錯誤,諸侯權利過大,影響中央統治。

司馬炎死後,朝廷內部爭奪權力,外部暗流湧動,沒過幾年,八王之亂爆發,把這個剛剛一統,還沒來得及休養生息的國家,再度帶進戰爭,整整16年。

三國歸晉,其實是司馬家的無奈,也是歷史的無奈

中原動盪,國家傾覆,黎民苦不堪言,加上北上少數民族入侵,這個王朝便在混亂中草草結束了生命。

此時的司馬家已經被歷史的潮流拋棄。

嗚呼!滅六國者六國也,非秦也;族秦者秦也,非天下也。

秦人不暇自哀,而後人哀之;後人哀之而不鑑之,亦使後人而復哀後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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