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不少中國男性都有這麼一個武俠的夢:手執三尺青峰,從此仗劍江湖。不過除了在小說和電視中臆想之外,大多數人是沒有見過“吹毛斷髮”的古代利刃的。中國古刀劍曾經威極一時,但清末之後大大衰敗,加上各種天災人禍,儲存量僅十萬把,而其中的精品不到一千把。中國古刀劍,不僅早已脫離了戰場,也早已遠離了現代生活。
2006年,清乾隆御製金桃皮鞘“天字十七號”寶騰腰刀,以4604萬港元高價被內地一收藏家拍得,從而帶動中國的刀劍收藏熱。
清乾隆御製金桃皮鞘“天字十七號”寶騰腰刀
“中國刀劍儲存得太差,我的刀劍中,如果以完整來要求,就是劍鞘、外皮都完整,不計較劍穗這些,也只有一百把。要求再放鬆一點算,全國精品古刀劍不到一千把,五百把在我手中。把這個標準繼續放寬,即使破爛,但值得交流的存世量,也不過十萬把。”收藏刀劍5000餘把的皇甫江,如此估計當今刀劍存量。精品刀劍的稀缺,正是阻礙中國刀劍向世界流通的關鍵原因。
“中國刀劍收藏最盛的時期,是春秋戰國秦漢,唐宋就沒落了,明清時期算新的高峰,但解放之後,基本上沒有收藏,“文革”期間還毀壞了很多珍貴刀劍。我自己是1998年開始收藏的,可以說是跨時代的。”皇甫江幾乎成為當代刀劍收藏第一人,這一股風氣,使得古刀劍保護有實際進步,“現在發現刀劍的人,不會再蠢到摳下刀柄的金和玉,把刀劍給丟了,他們知道刀劍本身就值錢。”
冷兵器本身的儲存如此,其配套的鎧甲儲存,更是不堪入目。“中國明代以前的鎧甲都沒有什麼完整的。東西太少,配不了套。博物館可能有,但我這裡是沒有的,私人藏家基本都沒有。”
明清之後刀劍淪為裝飾品,質量逐漸下降。“世界上的刀劍,只有日本武士刀和伊斯蘭刀劍,是世界性流通的收藏,西洋刀劍和中國刀劍,都是小地域裡的收藏。”皇甫江對於世界刀劍收藏的概況,突出前兩者,客觀原因是歷史變遷的際遇,但它們的刀劍本身,在同期相比,也是世界一流的鍛造。
日本武士刀
中國刀劍,在秦漢、唐宋明時期,鑄造技術與世界同期相比,差距不大。但到明末,沿海倭寇橫行時,中國的武器明顯抵擋不了外來入侵者。清朝及其後期,刀劍淪為裝飾品,質量就不如其他的刀劍了。
能作為世界性流通的日本武士刀,因其“不怕死”的精神得到傳播。明治維新之後,日本較早開啟國門,刀藝早早與歐洲交流。之後,日本刀二戰揚名,“日本刀在同盟軍近身搏擊時,威力驚人,令盟軍印象極深。日本戰敗後,美軍下發收刀令,大量的武士刀被盟軍運走,作為戰利品獎勵給功臣或丈夫戰死的寡婦。”近半個多世紀,日本武士刀出現在世界多個國家,雖然有難以保養的詬病,但精湛的鑄造刀藝,成為收藏熱門。
伊斯蘭刀劍在世界上也很有名氣,出色的產地包括伊朗、印度、土耳其等國。由於印度早在17世紀初,便開始殖民化,葡、英、荷、丹、法等國陸續設立“東印度公司”,而此時刀劍仍是重要的戰鬥武器。“與歐洲大陸的貿易交流,讓伊斯蘭刀劍,尤其是最富盛名的大馬士革鋼刀,成為世界流通的收藏。”所以說,如果排行“世界三大名刃”,中國古刀劍無緣榜單,如果放寬到“世界五大名刃”,中國刀劍才躋身榜中。
大馬士革刀
伊斯蘭諸族(印度、伊朗、阿富汗,布哈拉、土耳其等)的大馬士革平面花紋刃(俗稱大馬士革刀)。
大馬士革刀原產地印度,是用烏茲鋼錠製造,表面擁有鑄造型花紋的刀具。大馬士革刀通常為彎刀,其最大的特點是刀身佈滿各種花紋,如行雲似流水,美妙異常。這種花紋是在鑄造中形成的。
馬來克力士劍
馬來諸族(新加坡、馬六甲、爪哇、婆羅洲、菲律賓)的糙面焊接花紋刃Damas de Corrayage(俗稱馬來克力士劍 )。
馬來克力士興盛於13世紀的滿者伯夷王國,屬於糙面隕鐵焊接花紋刃中的尖端精品,精美絕倫。其製造工藝極為精細,僅反覆錘鍛入火一道工序就要重複500次左右,刃上的夾層鋼有600層之多。
全稱為平面碎段復體暗光花紋刃,日本刀由中國唐刀演化而來,雖然是唐儀刀的傳承,但是在日本本土隨著戰爭的錘鍊,姿態和鍛造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逐漸徹底脫離了中國唐刀的影響,發展成為具有典型日本特色的冷兵器。與其他國家的刀類不同,日本刀最大的一項特點就是在外形裝飾之外刀體本身展現出藝術感。
收藏建議
一是要根據經濟狀況,給自己制定一個標準,專攻某一類。
二是有條件的話,儘量收藏完整或比較完整的刀劍,升值潛力較高。
三是對刀劍的歷史和外裝有一定的認識。
首先,瞭解古代刀劍的歷史,包括年份、材質、用途,它們的長短與薄厚隨著用途和不同歷史時期的刀形、劍格變化,比如寬厚的刀劍多用於劈砍,窄薄的則多用於削刺;明代以前戰場上穿戴的都是厚重的盔甲,刀劍以厚重寬長為主,清代用了硬牛皮和少量的金屬作為護具,刀劍相對輕薄。然後是認識古刀的外裝,刀劍在漫長的時間隧道里,會被人們遺忘或丟棄,腐蝕、破損的程度不一,不過一部分在工匠的精心修配後又有收藏價值。收藏的時候,應該以實質刀體為首,刀裝為次。
四是學習刀劍的鍛造花紋。中國的鍛造花紋鋼又叫“摺疊花紋鋼”,指的是鋼鐵在反覆的摺疊下加大了密度、質量、韌度和強度,花紋紋路越細膩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