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閆瑞英 編輯|燕子 圖片|來自網路
夜間的暴雨,並沒有影響今天的炎熱。一點風絲兒也沒有,太陽炙烤著大地,儘管才8點多,地面上已經像下了火,潮溼悶熱。
我有事開車外出,打開了車窗和天窗,車行駛起來,才感覺有風吹來,帶來些許涼意。眼觀後視鏡,猛然發現,在左後視鏡的的邊沿,有一隻小壁虎,顫顫巍巍地趴在那裡,尾巴不停地搖來擺去。竟然離我這麼近!我心跳加速,手腳不由自主地有些打顫。我一向對蛇、壁虎、蛤蟆、蜥蜴等光溜溜黏糊糊的生物,心懷畏忌,不敢直視。你開著車呢!冷靜、冷靜!我一邊命令著自己,一邊迅速地把左側的玻璃窗關上。熱一點沒關係,真害怕它爬到車裡來,弄不好再爬我身上,到那時,誰還會管開不開車,慌亂中說不定會出什麼事呢!
儘管關上了窗戶,我還是不能全神貫注地開車,不時地瞟向左邊的後視鏡。它竟然慢慢地爬到了後視鏡的中央,趴在那裡一動不動,唯有那小尾巴一顫一顫的,兩隻小眼睛瞪得溜圓,好像在注視著我,又好像在欣賞鏡子中的自己。我從來沒有如此近距離的靠近過壁虎,若不是此情此景,我早就避之不及遠遠地逃開了。下意識地往右側挪了挪,可就那麼大的地兒,又有什麼意義呢!
反正它又鑽不進來,隨它去吧,強迫自己不去看它,好好開車。左手還是不由自主地離開了方向盤。目的地快到了吧,本來也就二十分鐘的路程,今天覺得時間特別長。
一輛輛車,從旁邊呼嘯而過。再次把眼睛的餘光移向左邊,呀!我的天!那隻小壁虎竟然趴在了左側玻璃上,兩隻小眼睛一直瞪著我,四隻小爪子穩穩地抓著玻璃,與我僅有一層玻璃的距離了!我甚至感受到了它那份滑黏溼涼,我已經到了忍受的極限……強忍著噁心和恐懼,我的心幾乎跳出嗓子眼了,我嫌棄地再次往右靠了靠,減速,再次按動電動車窗按鈕,確信左側前後車窗都嚴嚴實實地關著,才略微舒了口氣,我已是大汗淋漓,全身溼透,兩隻手冰涼,卻又溼漉漉、黏糊糊的。
目不斜視,極力鎮定,努力開好車,這可不是兒戲!
終於快到了,我長長地出了口氣。可一種恐懼瞬間再次偷襲了我:我怎麼下車呢?我推開車門時,它會不會掉下來落在我身上,或者它順勢爬到車裡,心再一次揪了起來。
車到山前必有路,我忽然想到了這句話。強忍著恐懼慢慢停好車,準備行動迅速地開啟車門逃離現場。它還在玻璃上趴著嗎?我可得好好偵察一番。奇怪,那小物件什麼時候爬走了?爬去哪兒了?透過車窗玻璃,我已然找不到小壁虎的蹤影了。不會是在玻璃下邊吧?我自言自語:“豁出去了”我迅速地推開車門跳下車,麻利地甩上車門,遠遠地打量檢視車輛,卻怎麼也找不到那隻壁虎了。
它能去哪兒呢?莫不是路上一不小心,掉下去了?不會被我的車輪碾軋到吧?一隻顫顫巍巍地趴在那裡、尾巴不停地搖來擺去的小壁虎,不停地在我眼前晃動。你把它帶出來這麼遠,它還能找到家嗎?!它又在哪裡?
匆匆辦完事,開啟車門前,沒有忘記仔細檢視,炎炎烈日下,哪裡還有小壁虎的影子。一路上,我時不時地看向左邊的後視鏡和車窗,再也沒有看到那令我恐懼、窒息的小物件兒。我的心卻莫名地生出一絲悵然來。小物件兒,我的車一會兒就又停在你的家門口,你卻被我弄丟了。
作者簡介:閆瑞英,山東省菏澤市東明縣中學物理教師。多愁善感,喜歡運動,酷愛讀書。從教多年,熱愛學生,熱愛教育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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