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天國陣營猛將眾多,各有特色。曾天養,六十多歲還操刀上陣,充當大軍開路先鋒,單挑時不慎墜馬,被湘軍斬首。石祥禎,翼王石達開族兄,綽號“鐵公雞”,在南京城外上方橋與“江南大營”第一悍將張國樑單挑,因一時疏忽大意,被張國樑反殺,著實可惜。曾天養、石祥禎單挑失敗,但勇氣可嘉,是一條漢子,值得敬佩。
本文主角,太平天國聽王豪千歲陳炳文:忠王李秀成麾下猛將,手持八十斤重大刀,多次擊敗英法聯軍,兩次被清軍“誤報”陣亡。
陳炳文,安徽廬江人,太平天國後期猛將,冊封為聽王豪千歲。早年陳炳文家境非常貧困,靠受僱地主家謀生,受盡了豪門冷眼。但是,陳炳文也有自己的優勢,他臂力過人,能手持八十斤重大刀,揮舞自如。據說,陳炳文還能手持巨大的水壺,在數米之外往杯中倒茶,著實厲害。《天國志》記載:“隔數尺之遙,飛注沸水茶碗中,百無一失。好習武藝,善八十斤春秋刀,揮舞如飛。”
從史料記載中可知,陳炳文就是個猛人,八十斤重大刀,堪稱是關羽再世。《三國演義》中,關羽就是手持八十斤重的青龍偃月刀,過五關斬六將,斬顏良誅文丑,不是一般的猛人。《三國演義》故事是虛構,青龍偃月刀真假有待考證,但陳炳文手持八十斤重大刀,則是史料記載,可信度比較高。
1853年1月,太平軍從武昌東征,陳炳文在蕪湖投軍,隸屬李秀成部。1856年9月,天京事變爆發,楊秀清、韋昌輝、秦日綱等“首義諸王”死於內鬥,翼王石達開則率部外出單幹,太平天國人才匱乏,由盛轉衰。為扭轉頹勢,洪秀全提拔陳玉成、李秀成,讓他們承擔起復興天國之重任。
李秀成唱主角,陳炳文自然也不差。此時,李秀成麾下有“五大金剛”,分別陳坤書、譚紹光、陳炳文、陸順德、吳定彩。1860年,忠王李秀成摧毀“江南大營”,隨後東征江浙,一路所向披靡。陳炳文則率兵攻取嘉興,擊敗清朝提督張玉良,後坐鎮城池。
不久,陳炳文率兵出擊,奪取海鹽、乍浦、金山衛,與清軍激戰。在金山衛,陳炳文被清軍水陸夾擊,中槍落水,被清軍“誤報”陣亡。《天國志》記載:“為曾秉忠及副將滕嗣林所敗,中槍墜水,秉忠等以陣斬稟聞。”
在金山衛,陳炳文第一次被“誤報”陣亡,但不是最後一次。曾秉忠“誤報”陣亡,陳炳文很快就“活過來”了。養好傷後,陳炳文繼續帶兵攻擊金山衛,擊敗曾秉忠,奪取城池。不久,李秀成攻打杭州,讓陳炳文帶兵助戰。杭州,浙江省會,經濟發達,戰略地位重要,清朝重兵把守,太平軍攻城受挫。
臨近過年,太平軍糧草補給跟不上,忠王李秀成打算撤回蘇州,先過年再說。此時,陳炳文堅決反對,他認為清軍也一樣面臨糧食危機,若能不惜一切代價猛攻城池,必定能奪取杭州。李秀成採納建議,強攻杭州,破城而入。《天國志》記載:“時忠王以久攻不克,糧草不濟,謀還蘇州度歲,待來年春暖再攻,炳文以城外如此,城中嗷嗷可知,力諫忠王續攻。”
攻打杭州,陳炳文居功第一,李秀成更加欣賞他,讓他擔任杭州守將。
奪取杭州後,李秀成繼續東征,將目光投向上海。攻取上海,太平軍面臨的對手不再是清軍,而是英法列強組建的“常勝軍”、“常捷軍”、“定勝軍”等中外混編部隊,以及英法聯軍。但是,陳炳文毫無畏懼。嘉定之戰,陳炳文搶先進攻,擊敗英軍提督迪佛立,乘勝攻取青浦,擒拿美國將領法爾思德,太平軍首戰告捷,士氣大漲。
奪取嘉定、青浦之後,陳炳文直接帶兵圍攻上海,屯兵城下,等待忠王李秀成軍團前來,然後再攻取城池。為守住上海,英法直接出兵干涉,協助李鴻章淮軍守城,與太平軍激戰。由於水師力量不行,陳炳文攻城受挫,進展不大。為此,陳炳文決定偷渡白龍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誰知,清軍掌握太平軍動向,陳炳文渡河時被襲擊,墜入河中,清軍再次“誤報”其陣亡。《天國志》記載:“炳文別將一隊渡白龍港,清人半渡擊之,連馬墜水,遇救而免,清人復以陣斬陳炳文報聞。”
兩次被“誤報”陣亡,陳炳文也是醉了。從水中獲救後,陳炳文繼續攻城,但沒啥效果。因為,湘軍“吉字營”攻打天京,忠王李秀成率兵回援,被迫結束上海戰鬥,陳炳文也撤回杭州,守衛基地。在杭州,陳炳文面對的勁敵除英法干涉軍外,還有名將左宗棠,壓力更加大。
憑藉火炮優勢,英法聯軍炸燬杭州城牆,湘軍蜂擁而入,城池岌岌可危。關鍵時刻,陳炳文手持八十斤大刀,冒著炮火到一線指揮戰鬥,鼓舞太平軍士氣,將英法聯軍、湘軍擊退。《天國志》記載:“身自持刀登陴,將士隨之,清人驚潰,死者數百人,城缺而復完。”
英法聯軍攻城失敗,湘軍悍將蔣益澧不服輸,他親自操刀上陣搏殺。在炮火掩護下,蔣益澧分兵五路,親自領一路,衝殺而來。陳炳文手持大刀,猛砍湘軍,浴血奮戰,湘軍死傷慘重,只好撤退。《天國志》記載:“蔣益澧以重兵分撲五門,守城將士或死或卻,惟聽王舍死不退,猶苦戰城外,自日中及暮,清人竟不能勝而少卻。”
陳炳文手持八十斤大刀,勇猛無敵,在杭州屢次擊敗英法聯軍、湘軍,不愧是猛將。但是,太平天國大勢已去,陳炳文也無法力挽狂瀾。1864年4月,陳炳文撤離杭州,7月天京陷落,太平天國滅亡。
沒了天京,太平軍失去奮鬥動力,多數投降湘軍,陳炳文也不例外,率六萬人投降鮑超,“聽王、寧王、獎王以眾六萬、洋槍隊七千杆降。”
參考書目:《天國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