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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元531年,薩珊皇帝挑選了15000名精銳騎兵,同行的還有5000名阿拉伯傭騎兵。在薩珊勇士阿扎萊塞斯的帶領下從北方渡過幼發拉底河,入侵拜占庭領土。波斯薩珊人避開拜占庭人的要塞,直驅拜占庭東方最重要的城市安條克城。這個在羅馬人意料之外的計劃確實引起了一定的恐慌。貝利撒留則在各城建立守備隊,放置被波斯人滲透,自己率領步騎兵2萬人前去攔截。他的軍隊除了13000名羅馬人外,包括2000名伊蘇里亞步兵,5000名迦薩尼德騎兵(這是羅馬人在中亞的一個附庸國,可以算做是支援拜占庭的阿拉伯士兵)。
▲波斯薩珊王朝的鑲金銀盤
阿扎來賽斯得知貝利撒留率領大軍到來,沿幼發拉底河右岸撤軍。拜占庭軍隊緊隨其後,薩珊波斯人於是在附近的卡利奈孔紮營。貝利撒留認為不宜交戰,只想趕走波斯人。他認為自己步兵較多,而且處於復活節禁食,不願意冒無畏的風險。但部下卻大部分躁動不安,表現出極大的戰鬥熱情,並對不想決戰的貝利撒留表示了嘲諷。貝利撒留未能說服部下,並且擔心如果不答應出戰,可能會造成譁變,因此還是佈置了戰鬥。
公元531年4月19日,兩軍對陣。貝利撒留將拜占庭重步兵沿河岸佈置在了左翼;他本人與騎兵則佈置在中央,其中包括拜占庭鐵甲具裝騎兵,由在達拉戰役中表現出色的阿斯坎統領;連線中央陣線和右翼的是2000名伊蘇利亞步兵;在處於優勢地形的右翼,他將5000名阿拉伯加薩尼德騎兵佈置在這裡。薩珊波斯將領阿扎萊塞斯則佈置了傳統的部署,將他的軍隊分成三個等分,總體上波斯人處於右翼,而阿拉伯人處於左翼。在中央的後面,他還佈置了一支最精銳的部隊作為預備隊。
▲伊朗地區薩珊具裝騎兵 2 阿拉伯輔助軍 3 萊赫米(也是阿拉伯的一支)精銳騎兵
戰鬥是由雙方的弓箭手與輕步兵拉開的。雙方都射出了大量的箭矢,並有大量計程車兵陣亡。這次波斯的弓箭手佔據了有利的風向,且波斯步兵的弓手比例很高,再加上更高的射速,因此射出了更多的箭。但是由於薩珊波斯箭矢穿甲威力有限,常常不能射穿拜占庭士兵的胸甲,而拜占庭弓箭手的箭矢威力更大。因此當白天的三分之二時間過後,兩面仍不分勝負。這個時候,阿扎萊塞斯利用這個時間,偷偷的將中央後陣的精銳部隊——比“不死軍”還精銳的重灌騎兵——“薩珊禁衛軍”中最出色的一支、以獻身精神聞名的“聖隕騎兵”,轉移到左翼,並且一直等待因復活節沒有進食的拜占庭士兵特別疲憊的時刻。貝利撒留這次沒有注意到這個環節,也沒有做出應對措施。
接著,波斯軍隊最精英的鐵甲重騎兵從陣中衝出,目標是拜占庭右翼小山上的迦薩尼德騎兵。這些紀律性很差的阿拉伯人也許是靜待時間過長,隊伍已經完全分散了。他們在遭到波斯重騎兵的第一次衝鋒後就立刻逃離了戰場,甚至有了叛變的嫌疑。這樣,伊蘇利亞步兵與羅馬中央陣線中的拜占庭鐵甲騎兵就處於危險的境地。聖隕騎兵在奪得羅馬人右翼的制高點後,立即迂迴,續他們勢不可擋的衝鋒,攻擊拜占庭軍隊的中央陣線。波斯軍中的阿拉伯騎兵也跟隨聖隕騎兵一起佔據了高地並且向下猛衝。
▲薩珊鐵甲重騎兵
儘管貝利撒留麾下勇將阿斯坎英勇抵抗,殺死了不少波斯人,但還是陣亡在戰場上。他麾下的拜占庭鐵甲重騎兵也被波斯鐵甲重騎兵沖垮。至於那批伊蘇利亞步兵,原本就較缺乏戰鬥經驗,現在直接在戰鬥中崩潰並遭到重大傷亡。這樣,波斯精英騎兵的連續衝擊讓整個拜占庭軍右翼與中央陣線完全崩潰,大量的人員在四散奔逃。貝利撒留努力撤退並重建他的陣線。他做出一個正確的選擇,讓軍隊撤向左翼,並依靠左翼的重步兵,背靠岸邊組成了防禦陣線。左翼的拜占庭重步兵雖然也在剛才的震驚中跑散了一部分,但還能夠勉強進行抵抗。由於拜占庭重步兵背靠河流,於是波斯騎兵就不能迂迴包圍。拜占庭重重步兵緊緊靠在一起,跟幾百年前的羅馬軍團先輩一樣用盾牌組成了龜甲陣。
▲古羅馬時代的龜甲陣
波斯騎兵輪番衝擊這個方陣,但羅馬人堅持抵抗。面對長矛與盾牆的防禦,波斯騎兵由於無法迂迴只能正面攻擊,也遭到了較大的傷亡。這也又一次證明了無馬鐙時代重騎兵面對結陣重步兵正面的無奈。於是,利用這條河流,拜占庭軍隊撤出了他們大部分的軍隊。最終,波斯人在掠奪戰場上的戰利品後,收兵回營然後回國,而貝利撒留與他剩下的軍隊也撤離了戰場。這仗之後,兩邊的統帥都受到了各自皇帝的責罰,貝利撒留被撤掉了東線統帥的職務。當然貝利撒留很快會在另一個戰場證明自己。而阿扎萊塞斯雖然獲勝,卻因傷亡過大而遭到了波斯皇帝科斯勞一世的責罰。
▲卡利奈孔之戰的尾聲,拜占庭重步兵背水結成盾陣抵禦波斯薩珊鐵甲重騎兵攻擊
此役之後,拜占庭皇帝查士丁尼一世就與薩珊波斯皇帝科斯勞一世簽訂了和平條約。不過拜占庭與薩珊波斯的雙雄對決還會隨著時局變化捲土重來。當然,雄心勃勃的查士丁尼一世,更希望在東線戰場上抵擋並穩住波斯薩珊,而向西恢復羅馬帝國昔日的光輝。當時,日耳曼人大遷徙已經結束。而在歐洲與北非林立的各日耳曼王國也因遷徙結束後的安定生活,而削弱了一定的進取心與戰鬥勇氣。這讓拜占庭皇帝嗅到了可乘之機。既然拜占庭鐵甲騎兵在與強悍的鐵甲騎兵—薩珊重騎兵的對決中,證明了自己已經幾近與“老師”不相上下。那麼,他們就要轉移到其他戰場,與西歐騎兵再度進行對決,以證明拜占庭時代羅馬重騎兵的真正崛起。
本文經指文烽火工作室授權釋出。主編原廓,作者龍語者。任何媒體未經書面授權不得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