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黎先生集》言道:“書山有路勤為徑,學海無涯苦作舟。”在讀書、學習的道路上,沒有捷徑可走,在充滿學問的海洋中,也沒有順風船可駛。如果一個人想在浩如煙海的書山、學海中汲取更多的知識,一定要牢牢抓住“勤奮”與“刻苦”,只有掌握了這兩個品質,才能在通往未來的道路上披荊斬棘、一往無前。
蔡偉,一個只有高中學歷,下崗十餘年,靠蹬三輪車養家餬口的一個38歲男人。在很多人看來,他的人生簡直糟糕透了,既沒學歷,也沒工作,幾近40歲的年紀還一事無成。不過,蔡偉卻不是一個簡單的三輪車伕,他對古文字的研究,絕對要超過這世上的大多數人。1997年,他與古文字學泰斗裘錫圭先生,結下了一段不解之緣。
1月,裘先生在《文物》上發表了一篇文章,他在文中提到了尹灣漢墓出土的簡牘篇目《神烏賦》,對於其中的“佐子”二字,他始終不知其意。不久之後,蔡偉給裘先生寄去了一封信,他在信中說“佐子”應讀為“嗟子”,是嘆詞。裘先生覺得他言之有理,於是在1998年第三期《文物》上,再次發表了《“佐子”應讀為“嗟子”》一文。
從那時起,裘先生就與蔡偉產生了聯絡,在裘先生的鼓勵下,蔡偉在國學網上先後發了一些文章,不過他措辭十分嚴謹,生怕誤導別人。不可否認的是,蔡偉的想法極有見地,他能把出土文獻與傳世文獻結合起來,比如《老子》中的一句“莫之其亙”,他便能突破常規思維,從歷史角度分析,把“亙”字譯成“極”,是為“終極”的意思。
在學問這一塊,裘先生十分謙遜,他曾坦言自己可能不如蔡偉。於是,為了能讓他發揮更大的能量,他不止一次地建議蔡偉考研究生試試。不過,蔡偉卻沒有信心,要知道,他高中若不是偏科太嚴重,他也不至於上不了大學。其實,蔡偉在很小的時候,就對古代典籍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他不但喜歡書法,還喜歡唐詩宋詞,自從在高二拜讀了裘先生的一篇論文之後,便再也無法自拔。
由於上學時家裡窮,蔡偉拿不起復印費,所以他只能在圖書館抄書,至今為止,他還保留著《方言》和《爾雅》的手抄本。畢業之後,蔡偉在一家膠管廠當了兩年工人,1994年工廠倒閉後,他又在商場門口擺了一個小攤,平時掙倆小錢夠溫飽就行。一有時間,他便會在家裡看書,父母也不管,任由他折騰。2007年妻子生病後,他為了多掙點錢,於是蹬起了三輪車,活多的時候,一天能掙上30來塊。
2009年,為了不埋沒蔡偉這個古文字人才,在裘先生的建議下,復旦大學把他破格錄取為本校博士生,時年38歲的蔡偉終於實現了人生逆襲。2015年畢業後,蔡偉進入了安順學院圖書館工作,他終於能與古籍“長相廝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