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軾一個無可救藥的樂天派,一個大文豪,一個詩人,一個小丑!

蘇軾一個無可救藥的樂天派,一個大文豪,一個詩人,一個小丑!
01
北宋年間,史上出了一號擁有諸多斜槓的跨界牛人。
觀其一生,雖波折多舛,但性情放達,為人率真,頗具道家風範;
其喜好交往,朋友遍天下;
喜好美食,是個不折不扣的吃貨;
喜好烹飪,是個廚子。
但看畫像,卻非腦袋大脖子粗;
亦喜好扯淡。
正史也罷,野史也罷,關於其趣話逸事,可謂林林總總。
他,就是北宋文學家/書畫家/旅行家/美食家/政治家/挨貶沒夠的倒黴學者——蘇軾蘇東坡。
今兒個,咱就來聊聊這個老蘇,是怎麼一本正經扯淡的。

蘇軾一個無可救藥的樂天派,一個大文豪,一個詩人,一個小丑!
02
於坊間流傳最廣的,是蘇東坡和好友佛印禪師的諸種趣說。
佛印禪師,確有其人,為宋代雲門宗僧。
佛印禪師,三歲能誦《論語》與諸家詩,五歲能誦詩三千首,長而精通五經,被世人稱為神童。
及至元豐三年(公元1080年),蘇東坡因牽涉“烏臺詩案”,貶謫黃州(今湖北黃岡),職位相當於今三級縣城武裝部副部長。
恰巧彼時,佛印禪師住廬山修禪。
兩人過從甚密,引為至交。
話說一日,蘇東坡心裡悶,又溜溜達達,前去找佛印禪師下棋解悶。
倒揹著手,前腳剛跨進寺廟,蘇東坡便扯著嗓子嚷了一聲:
“禿驢何在?”
這句聽似調侃開玩笑,但其中暗含挑釁與不敬。
咱在前文已做交代,佛印禪師天資聰慧,5歲便能熟記熟誦三千詩文,那腦瓜子自也不是白給的。
幾乎不假思索,便脫口而出:
“東坡吃草。”
一語雙關,回得可謂奇巧,當場堵了蘇東坡一個啞口無言,掉進了自己挖的坑裡。
蘇東坡卻在心裡給佛印禪師點了個大讚:
這老和尚,果然了得。你等著,我早晚得把便宜佔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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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一轉眼,數日過去。
這天,蘇東坡閒得無聊,又去了寺院,與佛印禪師一起坐禪。
坐禪,是個功夫活,需要心靜,無我。
蘇東坡坐不住了。
於是,問:“喂,你看我像啥?”
“學士像一尊佛。”
佛印禪師毫不猶豫回完,反問蘇東坡,“你看老僧像什麼?”
當時,佛印禪師身穿青袍,人也胖,盤腿而坐,黑乎乎一堆。
上下觀瞧,蘇東坡忍俊不禁,張口就來:“禪師像一坨狗屎。”
佛印禪師聽言,不怒反笑,繼續閉目養神,打坐參禪。
蘇東坡則覺自己沾了個大便宜,哈哈大笑著出寺而歸。
等到了家,高興勁兒還沒過呢,就跟妹妹白話起這事。
對,就是那位凸額凹眼:
“未出堂前三五步,額頭先到畫堂前;幾回拭淚深難到,留得汪汪兩道泉。”的蘇小妹。
不等蘇東坡眉飛色舞、比比劃劃說完,蘇小妹便將嘴一挑,嘲笑道:
“禪師心中有佛,故所見皆佛;大哥心裡有狗屎,故所見皆狗屎也。”
蘇東坡一聽,頓又傻了眼。
我去,罵來罵去罵自己,又沒鬥過老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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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有段時間,蘇東坡與佛印禪師隔江而居。
每逢閒暇,蘇東坡就乘船過江,與佛印談禪論道逗嗑子。
一回,蘇東坡詩興大發,歘歘歘,一氣呵成:
稽首天中天,毫光照大千。
八風吹不動,端坐紫金蓮。
八風,佛家指“稱、譏、毀、譽、利、衰、苦、樂” 等八種境界之風,即稱頌、譏諷、毀謗、讚譽、利益、損害、困苦、快樂。
前四項偏於名,後四項偏於利。
涵蓋了人生於世的名利、得失、盛衰與成敗。
不得不說,蘇東坡這詩寫得大氣,豪氣,連他自己都覺境界不淺,於是遣書童即刻過江,送與佛印禪師欣賞。
哪知,佛印二話不說,直接回了倆字:
“放屁!”
且說蘇東坡正滿心歡喜,等佛印點贊呢,結果卻等來這般留言。
當即羞怒,氣沖沖登門問罪,質問他為啥爆粗,噴糞。
佛印禪師見狀,笑呵呵反問道:“蘇大學士,你不是說‘八風吹不動’嗎?咋一個屁就把你給崩過來了?”
是啊,真修行人,能看得破,放得下;
不痴不迷,不嗔不惱。
看來,我壓根就做不到。
如此一想,蘇東坡不由心生愧疚,耷拉下了腦瓜子。
關於蘇東坡的趣話逸事,書上網上,可謂俯拾皆是,不勝列舉。
他不只與好友佛印禪師扯淡,跟自己的兒媳婦也扯過閒篇兒,還為後世留下一句人人耳熟能詳的俗語,和一個頗含曖昧色澤的典故。
這句俗語,便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這個典故,便是“扒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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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據民間傳說,大約被貶黃州前後,蘇東坡喪妻,兒子娶妻,爺倆一悲一喜,可謂冰火兩重天。
毋庸置疑,蘇東坡滿腹經綸,才華橫溢,偏偏兒子庸碌無為,一天到晚胡吃海塞,不務正業,令兒媳非常失望。
久而久之,這兒媳獨守空房,不免對公爹動了心。
且說一日,兒子又吆喝狐朋狗友,逛勾欄院喝花酒去了。
蘇東坡正於書房閒坐,隨著嗲嗲一聲“公爹,我給你送茶來了”,兒媳扭扭嗒嗒走進了門。
“有勞兒媳了。”
蘇東坡邊說邊抬了眼。
這一抬眼,當即就直了眼。
兒媳粉腮朱唇,身段婀娜,一襲蟬羽裙,十足薄露透。特別是那雙桃花俏眼,含情脈脈。
這是送茶麼?
蘇東坡禁不住心跳加速,一張老臉紅了大半。
——“臉紅什麼?”
——“精神煥發!”
——“怎麼又黃了?”
——“防冷,塗的蠟!”
對不起,走錯片場,串到楊子榮和座山雕出演的《智取威虎山》裡去了。
應該是:
“公爹,你的臉怎麼紅了?”
“這個,天兒太熱。”
蘇東坡支吾道。
兒媳嫣然一笑:“那兒媳給公爹扇扇風。”
眼見兒媳款款走近,蘇東坡畢竟熟讀過四書五經,心裡牢記禮制呢,自不敢扯淡,忙以指蘸茶,於桌上寫道:
“青紗帳裡一琵琶,縱有陽春不敢彈。”
兒媳看罷,倒分外大方,亦指蘸茶水,補了兩句:
“假如公公彈一曲,肥水不流外人田。”
這意思,也忒明顯了。
就在蘇東坡快要忍不住的當兒,兒子回來了。
蘇東坡嚇一大跳,慌忙用袖子去抹桌上的四句詩。
兒子見狀,伸脖瞅,問:“爹,你擦啥呢?”
“沒啥沒啥。”
蘇東坡回道,“爹扒灰呢。”
從此,“肥水不流外人田”與“扒灰”橫空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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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不過,對此傳說,世人多一笑置之:一代文豪,豈會做出這等扯淡事來?
據考,蘇軾一生,娶有正妻兩名,侍妾十數人。
生有四子,分別是長子蘇邁,次子蘇迨,三子蘇過和幼子蘇遁。
從史書上看:
長子蘇邁。
曾做過官,“酸棗尉”。康熙版《德興縣誌》稱其“文學優贍,政事精敏”;
次子蘇迨。
曾任宋承務郎、饒州太常博士、朝漢大夫、參廣東省政、尚書駕部員外郎,著有《正蒙序》《洛陽論議》,也是個人才;
三子蘇過。
北宋文學家,時稱“小坡”。
宋哲宗元祐六年(公元1091年),曾應禮部試,未第;徽宗政和二年,監太原稅;五年,知郾城;宣和五年,通判定州。
四子蘇遁,小名乾兒,乃蘇東坡與妾室王朝雲所生,未滿週歲便夭折。
以此推斷,蘇東坡的兒子,除了小四早夭,個個有出息,絕無遊手好閒、不務正業的主兒。
把“肥水不流外人田”和“扒灰”安排在蘇東坡身上,確屬牽強附會,誹謗中傷。
不過,既然蘇東坡“有才而無情,多趣而少韻”(語出清代隨園主人袁枚),連林語堂都評價他:
“一個無可救藥的樂天派,一個大文豪…一個詩人,一個小丑。”
把這個淡扯到他身上,倒也算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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