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島全媒體記者 孫雅琴
6月13日，青島2021年中考拉開帷幕。今年是新中考第二年，總分依然是語數外三科360分。有了前一年的錄取分數線參考，今年的中考家庭在“分分必爭”上有著更加深刻的感悟。今年還是“史上最大規模中考自招”的一年，“全民自招”的盛況也讓人更能感受到中考家庭的焦慮。但在容錯率小、偶然性大的新中考下，也有人認為這增加了“黑馬”逆襲的機會，更加註重考驗考生的學習習慣和心態。在各考點外，關於新中考的爭論仍在繼續。
新中考下分數密集，“分分必爭”
“360分的總分，越往前面分數越密集。平時在學校裡考試，同分的、差0.5分的就好幾個人，失誤一題滑落好幾個檔次的學校，一點都不誇張。”6月13日上午，在二實驗考點，中考首科語文考試開考之後，不少家長繼續守在考點外，討論起了新中考的嚴峻形勢。青島65中的一名家長告訴記者，孩子平時成績多在級部20名左右，正常發揮的話考青島58中問題不大。可新中考的偶然性太大，心裡面還是感到很緊張，“特別是年級前30名，1分就能差出3-5名。”
旁邊的家長也紛紛附和，“從去年的錄取分數線就能看出來，58中和9中兩個檔次學校的分數線差了還不到3分，本來能上58中的學生可能因為多錯了一道選擇題，連9中都去不了了。今年各高中普通班計劃減少了，分差可能會更小。”中考第一天，市區各考點外，“分分分”始終是陪考家長討論的熱點話題。今年是青島新中考第二年，計分科目只有語文、數學、英語三科，總分360分。記者注意到，因總分縮減，每個分數段對應的考生數量很多，容錯率小，“分分必爭”成了當下中考家庭的真實寫照。
採訪中記者發現，往年基本只重視第一第二兩個平行志願的家長，今年在三志願上也費盡心思，反覆比較學校間的差別。“聽說這個民辦高中去年升學率很高，基本上每個學生相比入學時成績都大幅提升”“聽說那個高中管理得很嚴格，校風非常好，在同檔學校中價效比很高”……記者從眾多家長處瞭解到，今年考生們的第三志願基本都被民辦高中所填滿，“去年新中考第一年，民辦高中就招到了不少發揮失常或志願填報不當的好生源。今年競爭壓力更大，我們已經做好了面對各種可能性的準備。”青島53中一名家長告訴記者。
理性家庭放棄自招，安心備戰中考
由於要促進考生們除語數外三科之外其他學科的學習，今年青島各優質高中自招人數大幅增加，自招科目多以物理、化學為主。24所局屬高中面向四區、高新區計劃招生3351人，比2020年增加了1045人，參加自招的報名人數也創新高，堪稱“史上最大規模”自招。自招規模的擴大也使普通班計劃相應地“縮水”。
“今年班裡的好學生基本都報2中和58中自招了，有些學生自招前兩週，都沒來學校上課，完全在外面的輔導班裡突擊搞培訓，能看出來大家都很焦慮。”二實驗考點外，一名家長劉女士告訴記者，本來也想給孩子報自招，可是在培訓班上了一節試聽課，就果斷放棄了，“一天從早9點到晚9點，只學物理和化學兩科，講解、刷題、再講解、再刷題，完全打亂了正常的備考節奏。”劉女士說，孩子憑藉裸分上2中、58中問題也不大，實在沒必要內卷，就理性地放棄了自招，安心地準備中考。
對於大家普遍認為今年中考競爭壓力更大，也有家長有不同看法。“雖然今年自招規模加大，普通班招生縮水，看似中考更難了。但我們也打聽了，往年很多學霸都不參加自招，都是感覺憑裸分考好學校有難度的學生，才選擇去自招‘摸高’。而今年大部分學霸已經提前拿到了自招名額，被‘鎖定’了。所以綜合分析下來，今年的中考應該也沒有那麼難。”另一名家長李先生給記者理性分析，“劇場效應”在今年中考自招中表現很突出。但物極必反，今年參加自招的人數這麼多，已經不再是升學“捷徑”，與其參加兩次“中考”，不如踏踏實實地考好一次。
等級加組合壓力小，不少考生提前交卷
由於新中考計分的語文、數學、英語三科考試都在上午進行，記者在考試前兩天採訪發現，大多考生和家長考完上午的科目，就很輕鬆了，中午甚至都不需要休息。“開車回家要半個小時，中午就不來回折騰了，帶孩子附近吃點飯就行了。”一名家長告訴記者，由於下午考的都是等級加組合，組合能達B級以上就夠了，所以也沒有在考點附近訂酒店中午休息，晚上再把孩子接回家複習第二天的科目。考點外，下午留守的老師和家長數量也明顯減少，與上午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孩子化學不是強項，不過不要緊，組合算分可以把弱點中和一下，等級加組合的辦法讓我們不必鑽牛角尖。”家長陳女士淡定地拿著小馬紮坐在考點附近的路口乘涼。而在化學、物理等非計分科目的考試中，記者發現提前交卷的考生也大有人在。“化學考試難度不大，會做的題都答出來了，個別有難度的題目也不想過度糾纏，所以就提前交卷了。”提前20分鐘從二實驗考點走出的一名考生告訴記者，預計化學達B級沒什麼問題，只要不影響考優質高中就足夠了。
非計分學科和計分學科的冷熱差別老師們也感受到了。“考試結束也基本沒有學生主動找我反饋試題難度情況，關注度相比計分學科低了很多。”考點外一名化學老師告訴記者，考試就是指揮棒，前段時間“全民自招”時，考生們每天都追著她問化學題，與現在中考期間“遇冷”對比明顯。
新中考下都是“黑馬”，更考驗習慣和心態
雖然家長們對於新中考的看法在考點外爭論不斷，但也有老師認為，這增加了學生逆襲的機會。“去年，中考成績前幾名有好幾個小姑娘，雖然平時成績並沒有那麼突出，但都是學習穩紮穩打型的。新中考下，大家都有可能是‘黑馬’。”一位送考班主任說，為此，她反覆叮囑學生們早早答完題之後也要反覆檢查，珍惜考場上的每一分鐘。一名一志願報考58中的考生也表示，他平時的成績不穩定，但在新中考，他決定試一試，一志願摸高，二志願求穩。“因為大家分差都很小，偶然性很大。”記者在採訪中發現，一志願摸高的學生依然大有人在。
還有人認為新中考對於考生來說也是一種歷練。“我們家是男孩，以前考試經常會有粗心馬虎的毛病，這一年反覆訓練好多了，新中考下更加考驗孩子好的心態和學習習慣。”一名家長告訴記者，很多家長已經充分認識到新中考下的偶然性，也更能理性看待了。與其抱怨，不如儘早練就孩子好的學習習慣，從根本上減少臨場發揮的偶然性。
此外，據部分考生和老師反映，今年中考多個學科在命題形式上更加新穎、靈活多變，在這一點上也呈現向新高考方向靠攏的趨勢。比如，語文試卷套路性題目明顯減少，出現了語氣題、第三人稱轉述題等新穎題目，很考驗學生的理解和思考能力。化學試卷多個大題貼近生活應用，簡答第一題考的就是和生活密切相關的蛋白質葡萄糖類。數學試卷也繼續設定閱讀探究和情景設定類題目，都考驗著學生的學科思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