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時任“理藩院牢頭”的隆科多,佟國維問了這樣一句“廢話”:
“怎麼樣,六叔給你的差事,還合適吧?”
作為康熙皇帝的親表弟,上書房首輔大臣的親侄子,隆科多擔任這樣一個官職,自然是非常不滿:
“多謝六叔栽培,終於讓侄兒有了這麼一個給人家陪笑臉、給人家陪小心的機會。”
但在隆科多的抱怨以後,佟國維給出了這樣一段話:
“有人辭官歸故里、有人星夜趕科場;少年不知愁滋味,老來方知行路難!”
這首詩換成白話就一句話:年輕人,你還嫩!
接著,佟國維給出了佟氏家族的家訓:
“佟氏家族始終長盛不衰,靠的就是一條祖訓,那就是不要一條道走到黑。”
可等到佟國維將自己一直以來壓制隆科多的良苦用心詳盡表明以後,隆科多依然給出了讓佟國維“尷尬”的疑問:
“您的意思是不是說,您老燒著八爺的熱灶,讓我去燒四爺和十三爺的冷灶?”
很明顯,隆科多對於佟國維的良苦用心並不領情,甚至很多看官們也認為隆科多被佟國維這個“老狐狸”當成了備胎,當成了政治犧牲品。
我們來看佟國維的回應:
“你也許會認為我為什麼不去燒四爺的冷灶,其實熱灶燒不好,更容易引火燒身吶!”
其實,佟國維的這句話並沒有騙人,更沒有敷衍隆科多的意思。其實,佟國維為了將隆科多推出來,還真就一直冒著引火燒身的風險。說白了,佟國維長期以來的努力,一直在圍繞著一個重點進行,那就是讓隆科多燒好“冷灶”。佟國維強調的“不要一條道跑到黑”,那條越來越黑的道兒,正是佟國維的“熱灶”;轉變方向,走向光明的道兒才是隆科多的“冷灶”。
一句話,為了隆科多的崛起,佟國維一直在犧牲自己!
成為“理藩院牢頭”以後,隆科多有一場“巨型麻將”的戲碼。這時候,下屬前來稟報“剛解來一個新關押的”,並明確了“這人恐怕得您去安排才行”。在明確了關押物件是“十三爺”以後,這位下屬還有一句專門的提醒:
“是上書房特意安排的!”
“上書房”,朝廷的最高權力機構,權力範圍幾乎覆蓋朝廷的各個方面,但這位下屬為何用了“特意”這個字眼?
別忘了“理藩院”是幹嘛的?類似於現今的民族事務委員會,雖然內部也設有大牢,但卻絕不是關押當朝皇子的所在。掌管宗室、皇族事務的“宗人府”,才是關押皇子的合理地點。所以,這位下屬採用了“特意”這個字眼!
那麼,這裡的“上書房”指的是誰呢?自然是首輔大臣——佟國維!
那麼,佟國維為什麼放著“宗人府”不用,就非得將皇十三子胤祥關押在“理藩院”呢?
因為此時的隆科多就在“理藩院”擔任“牢頭”,也就是說,這是佟國維為隆科多刻意製造的一次“燒冷灶”機會。
只是,佟國維怎麼就能確定隆科多一定能巴結上皇十三子胤祥呢?
我們來看隆科多和皇十三子胤祥之間的一段對話——看到隆科多,胤祥明顯有些吃驚:
“唉,這兒怎麼是你當差啊?”
來看隆科多的回應:
“那能伺候十三爺的,不是奴才的福分嗎!”
要說隆科多,確實不是一般人物。這一句話,既有效迴避了胤祥問話的關鍵,又將馬屁輕輕鬆鬆的順勢奉上。面對如此人物,試問誰人能拒之千里之外?
再來看胤祥的反應:
“得得得,要是論輩分的話,我還得叫你一聲舅舅;可是要論眼下,你是管著我的牢頭,我怎麼敢叫你伺候?”
隆科多出現在“理藩院”,到底是誰安排的,胤祥不用想也能知道;只是,對於隆科多巴結自己這位落魄皇子的動機,胤祥還不能確定。所以,對於隆科多的馬屁,胤祥並不領情,或者尚不能立馬領情。
隆科多則回應道:
“得嘞,十三爺既然您這麼說,那我也不說伺候您,也不說管著您,咱們這麼著吧,就像咱們當年在西北打仗的時候那樣,有空我就陪著您,咱們一塊喝酒聊天,到時候呢我再給您找點樂子!”
“不伺候您”,沒把您當主子;“不管著您”,沒把您當囚犯;“像西北打仗的時候那樣”,作為您曾經的部下,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也得給您特殊照顧。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胤祥自然不能拒絕:
“好,痛快,那咱們一言為定!”
從這段對話中,我們就明確得出三個資訊:
1、隆科多曾經在胤祥麾下任職,而且兩人之間的關係還非同一般。
2、作為孝懿仁皇后的弟弟,胤祥還得稱呼隆科多一聲“舅舅”。
3、胤祥,帶兵出身的阿哥;隆科多,沙場滾打出來的人物。同樣是兵戎出身,兩人更容易找到共同點,更容易走到一塊、玩到一塊、聊到一塊。
也正因如此,佟國維還會不顧朝廷舊制將胤祥關到“理藩院”,而不是常規的關押地點——“宗人府”。同樣是被關押,皇長子胤禔和廢太子胤礽為何沒被關在“理藩院”?很明顯,這更是佟國維的刻意安排,當然,也是越過康熙皇帝的擅自決定。
也就是說,為了能讓隆科多順利燒上“冷灶”,佟國維違背了朝廷規矩,冒了一次不小的險。
只是,就算隆科多得到了“燒冷灶”的機會,想要順利巴結到胤祥,還必須滿足一個條件:
胤祥為何不敢輕易的相信隆科多?
因為他是佟國維的親侄子,因為佟國維是較為明確的“八爺黨”成員。所以,為了留給隆科多足夠的巴結時間,為了讓胤祥能夠信任隆科多,在“議舉新太子”的過程中,佟國維還必須長時間保持一種“中立”態度,或者刻意遠離“八爺黨”。
只有這樣,胤祥和其背後的胤禛,才會相信隆科多和其背後的佟國維正在慢慢改變站位,慢慢的轉移到“四爺黨”陣營。等到隆科多取得了胤祥的信任,佟國維再明確站位“八爺黨”,隆科多卻堅定不移,仍然站位於“四爺黨”,才就實現了“熱灶、冷灶一塊燒”的最終目的!
也就是說,佟國維用“中立”態度或者對“四爺黨”的曖昧態度,助力隆科多取得“四爺黨”信任;然後,佟國維再用堅定站位“八爺黨”的態度,反襯隆科多對“四爺黨”的忠誠。
佟國維又是怎麼做的呢?
康熙皇帝返回京城以後,皇九子胤禟立馬找到了佟國維,徵求奪嫡意見。佟國維則給予了這樣的意見:
“老臣的意思是請九爺轉告八爺,要沉住氣,不要急。所謂看看再說,第一個看是看天心,第二個看是看民意。當然,有時候天心能影響民意;有時候民意也能左右天心。”
表面上看,佟國維給出了意見,認為新任儲君人選的決定因素來自兩方面:康熙皇帝的態度和天下臣民的態度。但認真來看,佟國維的這句話幾乎等於沒說,指導意見更是模稜兩可。
等到胤禟將佟國維抬到“既能影響天心,也能影響民意”的崇高位置上以後,佟國維反倒謙虛起來:
“言重、言重,九爺,可千萬不能這麼說啊!”
啥意思?支不支援皇八子胤禩,佟國維沒明說;奪嫡意見、注意事項,佟國維更沒明說。也就是說,皇九子胤禟的這趟拜會等於白玩。
佟國維的目的何在?
作為上書房首輔大臣,佟國維確實“既能影響天心,又能影響民意”,佟國維的支援態度,無疑會影響甚至決定“議舉新太子”的結果。所以,一旦佟國維表明了對皇八子胤禩的支援態度,“八爺黨”勢必會對其大肆宣揚,以爭取和拉攏其餘官員的舉薦。可一旦這樣情況出現,隆科多的“冷灶”還能燒下去嗎?
所以,佟國維寧肯得罪皇八子胤禩,寧肯讓皇九子胤禟用“炭氣太重”來諷刺自己的搖擺不定,也絕不能表明自己的支援態度。
第二天,康熙皇帝當朝宣佈“朕要在諸皇子中另擇新太子”的決定後,有兩位官員問及佟國維的舉薦意見,佟國維這樣回應:
“我看眼下,八爺還只有五成勝算,還不到時候,咱們得等他有了七成以後再出手,別急。哎,告訴他們都不要急,先看看再說吧!”
這個鏡頭以後,立馬轉到了隆科多為胤祥佈置洞房、送來阿蘭的橋段。這說明什麼?這就能直接說明佟國維口中的“還不到時候”、“先看看再說”,並不是在等皇八子胤禩的勝算,而是在等著隆科多的巴結結果。
注意,將阿蘭送到“理藩院”以後,胤祥抱著阿蘭喊出了這樣一句話:
“你們都聽著,爭去吧,爭去吧,我有阿蘭在這,我一輩子都可以不出去!”
很明顯,隆科多將阿蘭送來的表現成功贏得了胤祥的好感,“冷灶”燒成了!
往後再到“張德明事件”,康熙皇帝給予了曖昧態度以後,佟國維給出了這樣的論斷:
“局勢越來越明晰了,皇上心裡默定的太子八成是八爺,你們趕緊聯絡手下的人,聯名上個公折保舉八爺!”
既然隆科多的“冷灶”已經成功,佟國維才開始進行下一步:串聯朝臣、舉薦八爺!
這才是佟國維“不要一條道跑到黑”的整體規劃,隆科多才是佟國維費盡心機、用盡心思都要推出來的所在。對於隆科多,佟國維真真做到了用心良苦,他才是劇中最“護犢子”的所在。
參考資料:中央電視臺綜合頻道——《雍正王朝》
(本文僅基於《雍正王朝》具體演繹情節和人設解析,並不以歷史史實為依據,個人觀點,歡迎提出批評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