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九劍與葵花寶典,是反差極大的兩種絕學,表面看來,都是追求速度,以快致勝,但兩者之間存在巨大的差別,一個強調“無招勝有招”,一個講究招式的“極致化”,相同的一點是,對修煉者的要求很苛刻。
由獨孤求敗所創、經後人整理而成的獨孤九劍,可以破盡天下武功,別看對內力的要求不高,但修煉者得有個好腦子,像嶽不群這麼一板一眼的“君子劍”就不符合要求,別說沒機會學到,即便接觸到如此“旁門左道”的劍法,他也領悟不出其中的奧妙,讓他拋棄自己固有的思路,接受“行之所致,行雲流水”的獨孤九劍,比殺了他還難!
獨孤求敗
對劍法有自己的理解,最好還能觸類旁通、舉一反三,僅就這個方面而言,令狐沖是最佳人選。
想當年,華山派內部對劍、氣的理解不同而分裂為兩個派別,“氣宗”宣揚練氣為主,劍法次要的觀點,劍宗主張練劍為主,氣功為輔……
嚴格來講,雙方都有片面性,武學之道,本就沒有絕對的“正、邪”之分,遺憾的是,劍、氣二宗誰都堅持自己的立場,誰都認為自己是對的,既然矛盾無法調和,那就只有透過武力決定對、錯了,一場大戰過後,氣宗佔了上風,奪得了掌門人的位置,劍宗傳人被迫離開華山,成了華山派的分支。
劍宗“餘孽”,對嶽不群來說,始終是個威脅!封不平、成不憂、叢不棄等,對華山掌門的位子虎視眈眈,從實力上看,絲毫不遜於嶽不群、甯中則夫妻,何況,劍宗傳人中,還有一個輩分極高的風清揚,他可是“限量版”獨孤九劍的正宗傳人。
嶽不群
隱居在思過崖的風清揚,錯過了劍、氣之戰,早已不再過問江湖中的是是非非,情場失意的風老爺子,目睹了田伯光以快刀完虐令狐沖的全過程,靜極思動的他,忍不住出手指點徒孫,意外發現了令狐沖也是一個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才,完全有可能領悟獨孤九劍的奧秘。
什麼樣的師傅教出什麼樣的徒弟,“頑固不化”的嶽不群,要求徒弟們按套路練劍,一招一式,連順序都不能錯,如此一來,如同給自由灑脫的令狐沖套上了一副枷鎖,嚴重拉低了他的實戰能力,為給令狐沖減壓,在傳授劍法以前,風清揚先給他上了一堂心理輔導課:
學招時要活學,使招時要活使。倘若拘泥不化,便練熟了幾千萬手絕招,遇上了真正高手,終究還是給人家破得乾乾淨淨!
長期壓抑的令狐沖,在風清揚的點撥下茅塞頓開,既領悟了“行雲流水,任意所之”這八字精義,劍術登時大進,翻翻滾滾地和田伯光拆了一百餘招……還沒學到獨孤九劍,已經劍術大進了!當令狐衝擊敗田伯光後,風清揚正式決定傳授他獨孤九劍,在行雲流水,任意所之的基礎上,對獨孤九劍做了一番深刻的解釋:
風清揚
活學活使,只是第一步。要做到出手無招,那才真是踏入了高手的境界。你說‘各招渾成連綿,敵人便沒法可破’,這句話還只說對了一小半。不是‘渾成’,而是根本無招。你的劍招使得再渾成,只要有跡可尋,敵人便有隙可乘。但如你根本並無招式,敵人如何來破你的招式?
“無招”是獨孤九劍最核心的技術,十餘天的相處中,風清揚毫無保留的把獨孤九劍傳授給令狐沖,唯獨最後一招,破氣式,風清揚只傳以口訣和修習之法,讓令狐沖自行體會,換句話說,這招風清揚沒有多少心得體會,令狐少俠,練成的並非獨孤九劍,而是“獨孤八劍”!正因如此,阻礙了令狐沖邁向更高一層境界。
前面八式,總決式、破劍式、破刀式、破槍式、破鞭式、破索式、破掌式、破箭式,已經足夠闖蕩江湖了,前提是千萬別遇上內功高手,一旦碰上了,沒練成的第九式根本派不上用場,很容易陷入被動挨打的局面。
令狐沖
需要強調的是,即使練成獨孤九劍,令狐沖和“高手”的距離還差得很遠,一劍刺瞎十五個人的雙眼,只是發揮了“料敵機先”的作用,病懨懨的令狐沖沒有內力支撐,無法長久作戰,只能速戰速決,要想完全發揮獨孤九劍的威力,沒有內力簡直是個笑話!
幸運的是,在營救任我行的過程中,令狐沖自行修煉了“吸星大法”,不但化去了體內的八道真氣,還及時吸收了“黑白子”的內力,一躍晉升為高手,從這個時候開始,令狐沖已具備了和左冷禪、嶽不群一較高下的實力了!
身兼獨孤九劍、吸星大法這兩種絕學,令狐沖在江湖上已罕有對手,真正讓他意識到不足的,是配合任我行挑戰東方不敗的“黑木崖之戰”,此戰驚心動魄,聞名江湖的獨孤九劍和葵花寶典,終於有了一次正面交鋒的機會。
黑木崖之戰
為了奪回教主之位,任我行作了周密部署,先是“策反”了一批日月神教的長老,然後帶著女兒、女婿,加上向問天、上官雲,組成了一套進可攻、退可守的豪華陣容,僅就牌面實力看,似乎沒有打不過東方不敗的理由……
被譽為“武林第一高手”的東方不敗,自從修煉了葵花寶典,理解了天人化生、萬物滋長的要道,把日月神教交給“男友”打理,自己躲在閨房裡“繡花”,專心做個溫柔的“賢妻良母”,十幾年來,誰都沒見過他出手,沒人清楚他到底武功有多高。
獨孤九劍本就強調進攻,令狐沖深知“先下手為強”的道理,他手持長劍,搶先發難,可東方不敗僅憑手中一根繡花針就能撥開令狐沖手中長劍,任我行、向問天兩大高手眼見形勢不利,上前夾攻,東方不敗兩根手指拈著一枚繡花針,在三人之間穿來插去,趨退如電,竟沒半分敗象……
東方不敗
混戰之下,任盈盈終於找到東方不敗的“弱點”,她故意折磨楊蓮亭,致使東方不敗分心,令狐沖、任我行手中長劍刺中東方不敗後背,不可一世的“武林第一高手”終於落敗!大局已定後,令狐沖也表示了自己對東方不敗的敬佩:
其實我們便四人聯手,也打你不過,只不過你顧著那姓楊的,這才分心受傷。閣下武功極高,不愧為‘天下第一’,在下十分欽佩……
照常理來說,融匯獨孤九劍與吸星大法兩大絕學的令狐沖,加上任我行這個一流高手,還有向問天、上官雲兩位“準一流”高手,天下間,沒有解決不了的對手,為何還是打不過東方不敗呢?難道說,獨孤九劍不如葵花寶典?
葵花寶典
遙想當年,東方不敗只是個“香主”,能迅速提升戰鬥力,當然得益於修煉了葵花寶典,而他手中的寶典也不是完整版,是魔教十長老從華山派搶來的!
據少林方證大師所言,最初的葵花寶典,是前朝一個不知名的太監所著,修煉的第一步最為兇險……幾番易主後,被南少林方丈紅葉大師得到。
聽到這個訊息,華山派嶽肅、蔡子峰前去拜會,雙方約定各自記憶了一部分,結果兩人記憶的內容無法對應,紅葉禪師派徒弟渡元和尚去華山索回秘籍。渡元和尚根據嶽肅、蔡子峰的講述,將其記錄在袈裟上,連招呼都不打就還俗了,開了鏢局,創出了七十二路辟邪劍法,這是葵花寶典的另一個版本。
林遠圖
得知土地還俗,紅葉禪師燒燬了原版的葵花寶典,找到改名換姓的徒弟,警告他不許將辟邪劍法(葵花寶典的殘缺版)外傳,而跟五嶽劍派素來不和的日月神教,派十長老攻打華山,奪走了嶽肅、蔡子峰記錄的殘本,日月神教奉為至寶,歷代相傳。
由此可見,東方不敗修煉的葵花寶典,是相對完整的版本,按照他自己的說法,寶典之中不光有練劍、練氣的方法,還記載了煉丹、服藥的技巧,也許,服食大量藥物使他明白了天人化生、萬物滋長的要道,他手上的葵花寶典,遠比辟邪劍法全面、完整的多!
儘管令狐沖繼承了獨孤九劍,但缺少了最重要的“破氣式”,造成了他劍法上存在嚴重的不足,和昔日達到“無劍”境界的獨孤求敗根本不在一個等級上!勉強進入“無招”的層面,離開了“劍”的輔助,令狐沖連二流高手都不如……
黑木崖之戰,令狐沖加4大高手都打不過東方白,但這並表示獨孤九劍不如葵花寶典,只是因為令狐沖沒學全,加上他自己的境界不夠,別說有任我行幫忙,即便是風清揚,單打獨鬥,也未必勝的過東方不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