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年的冬天格外寒冷,剛剛經歷了1940年秋冬“百團大戰”的太行山根據地,正遭受日軍的瘋狂報復。可是對五分割槽司令員皮定均來說,這個冬天更加寒冷。
接到電話,皮定均到師長劉伯承那裡接受訓話,回來後就一頭扎進屋裡,一連幾天“閉門謝客”,任你是天王老子也不見。大家誰也沒見過“皮猴子”這個樣子,沒有人敢出來勸。
因為和宣傳科文教幹事談戀愛,皮定均成為五分割槽的焦點人物。在那個年代,結婚也講究“285團”排隊。皮定均談戀愛被叫停,說啥也想不通。可是師長劉伯承說了:想不通也得通!
八路軍129師劉鄧首長和李達、蔡樹藩
一、皮定均自由戀愛,劉伯承棒打鴛鴦
那是1941年的初冬,五分割槽來了一位漂亮的女同志,分配到宣傳科任文教幹事。
這個溫柔妹子是紹興人,一次皮定均作報告,這個姑娘被他的口才和故事迷住了。皮司令講起來滔滔不絕,手舞足蹈,激情澎湃,讓臺下聽眾深受感染,自己一口水都不帶喝的。
一次冬季反“掃蕩”結束後,風和日麗,皮定均從磁縣回來,快到分割槽駐地,在一條清溪邊看到一個女孩在大石板上洗衣服,還哼著《游擊隊之歌》。皮定均被這個場景吸引住了,走過去和她聊起天來。皮定均說她很漂亮迷人,她說他很有男子氣。最後,皮定均和女孩的手拉在了一起。
皮定均請女幹事教自己學文化,還學習音樂和數學,甚至連劉師長要求分割槽司令寫軍事報告的難題,也讓“文化教員”出主意。女幹事讓他從寫日記做起,第二天上課,還送他一個北平帶來的精緻本子,作為學習的禮物。皮司令鼓起勇氣表白,女孩猶豫著沒有回答。隨後兩人的事情傳遍了五分割槽,也傳到了129師劉伯承耳朵裡。女孩子退卻了,皮定均也受到了劉師長約談。
八路軍女戰士(資料照片,和本文事件無關)
二、劉伯承給皮定均上的五堂課
皮定均與劉伯承相識於長征途中。1935年6月,紅一、四方面軍在懋功達維鎮會師。
6月26日,兩河口會議決定北上抗日,但張某在卓木碉自己搞自己的一套。紅軍大學教導二團學員都是從連級到師級幹部都有,團長皮定均成了重點教育物件,校長劉伯承一有機會就找皮定均聊天、講故事,講廉頗和藺相如的“將相和”。皮定均和教導二團提高了覺悟,也影響了很多幹部戰士。
劉伯承給皮定均上的第一課就是:誰能指揮槍,槍應該聽誰的話!
紅軍長征會師
1937年抗戰爆發,皮定均任129師隨營學校第一營營長。1939年,升任特務團團長。
25歲的皮定均玩性不改,經常和劉師長的坐騎大白馬玩,有一次大白馬鬧脾氣,一蹶子差點踢瞎了皮定均的眼睛,被劉伯承一頓罵,完了答應把坐騎生下來的小馬駒送給他。
皮定均當團長後第一仗,因為新兵連不戰而退,泡了湯。皮定均要槍斃臨陣逃跑的連長,報告送到師部沒了下文。過了幾天,師長找他。一見面,劉伯承沒提報告的事兒,而是問他啥時候當的紅軍,是不是一生下來就會打仗,還問他打仗害不害怕。最後,給他講副師長徐向前的真事:徐總指揮在鄂豫皖的第一仗,槍一響,手下農軍全跑光了,可是以後這支部隊卻成了鐵軍。
皮定均明白了,師長這是在給他上課:再好的鋼,也需要實戰磨礪。
百團大戰前,劉師長給特務團佈置任務,摸清武安城的情況。皮定均自己化裝成鄉紳,穿上長袍騎著毛驢進了城。可他名氣實在太大,出城時被日軍認出追了上來,在金傳華等人的接應下,
皮定均騎著毛驢拐進了山坳。日軍一通哇啦哇啦,翻譯一聽說的是:“皮猴子,大大的鬼!”
回過頭來,被劉伯承訓了他一頓,又上了一課:團長有團長的崗位職責!
1941年,皮定均擔任五分割槽司令員,不久就接到電話讓他到師部去一趟。
皮定均帶著警衛員快馬加鞭到了師部,可是,劉師長沒有給他佈置任務,只問了一句話:你來的路上都看見了什麼?皮定均一臉蒙圈,一路上來的匆忙,哪裡還顧得上看四周啊?
劉伯承講:五行不定,輸得乾乾淨淨,作為將領一定要腦中有圖,對地形瞭如指掌。
算起來,1941年的“自由戀愛”已經是劉伯承給他上的第五堂課,也是他最不愛聽的課。當然,皮定均只能服從,沒有再和女幹事發展下,女幹事後來也調離了。
三、劉伯承給徐子榮下死命令,皮定均打贏結婚保衛戰
1942年,上級給皮定均分配來了一個新搭檔:政委徐子榮。
到任前,徐子榮跟師長辭行,劉伯承交待完了任務,又給他加了一個命令之外的“死命令”,特意叮囑他多關心一下皮定均的婚事,無論如何要完成這個“任務”。
這次劉伯承真是找對了人——徐子榮被人稱為“政委媽媽”,無論大事小情都很會處理。
徐子榮到任報到完了,找準機會問皮定均:“軍分割槽這麼多女同志,你看中哪個了?”
皮定均就如實回答:“我就要張烽。”徐子榮不認識張烽,還是拍著胸脯:“包在我身上。”接下來一瞭解,才知道這個張烽比皮定均小11歲,兩年前一遇到這個亭亭玉立的女孩,皮定均就對婦救會主任一見傾心,請來了謝富治的愛人劉湘屏出面,可人家小姑娘就是不答應。
皮定均和夫人張烽
這次“媽媽政委”徐政委來了,事情就有希望了。轉眼來到了1943年,皮定均要去豫西開闢七分割槽,徐子榮覺得火候到了,就讓通訊員把張烽叫到辦公室,開門見山攤牌,以組織名義說媒。
張烽不願意和軍事幹部結婚,可是遇到徐子榮,就推說和家裡人商量。沒等回家,姐姐就來了,原來這次皮定均把工作做到了家裡——張烽的心終於被打動了。
1943年6月底,皮定均終於抱得美人歸,婚禮上只有兩個菜:燉肉和水煮蘿蔔。
皮定均和張烽
四、夫唱婦隨轉戰千里,中原突圍痛失兒女
1943年9月到1944年9月,在一年多時間,皮定均和張烽經歷了大小戰鬥300多次。
1946年6月24日,中原突圍之前,軍區決定老弱病殘和幹部家屬先行離開,減輕負擔。
身懷六甲的張烽決定單獨化裝突圍,由一個老交通帶著穿過碉堡送到信陽火車站。然後一個人到鄭州,卻沒找到聯絡點,爬到火車頂上到開封,也沒找到接頭人。又一路顛簸去徐州,依然沒找到接頭人。張烽又返回開封,經歷了數不清的磨難,
終於回到太行根據地,卻得知大兒子皮豫北夭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