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乎日報:在頂尖諮詢公司工作是一種怎樣的體驗?

  管理諮詢顧問的工作,一句話來概括:要麼在專案上,要麼在奔去專案的路上。

  工作體驗

  在專案上,就是貼身為客戶服務,滿足客戶的各種在商業範圍內但在專案範圍內外的各種需求。因為諮詢一直要面臨的挑戰是:100 多頁 PPT 為啥價值幾百萬甚至過千萬。賣專案的合夥人以及負責專案的經理管理客戶的專案範圍(俗稱 scope)的能力非常重要,直接決定整個專案組的生活及工作質量。在專案上時,各種工作亮點如下:

  終日換床換房。某些積分狂熱者,每日換酒店,在兩三個酒店體系之間倒騰,利用 stay 比 night 攢積分更快的小 bug,迅速將各種頂級酒店的會員刷到頂級,然而攢著以後度假的時候不花錢住好酒店。

  終日單飛雙飛多飛,各類航空公司刷等級。

  吃飯可以報銷,預算還算慷慨,行話:charge code(簡單說,這段時間你是屬於客戶的,所以費用也會由客戶來承擔)。忙的時候匆匆狗刨幾口解決,不忙的時候可以攢一堆有 charge code 的人聚在一起而團出一個大預算,選一些不錯的餐廳發洩一下。

  工作上就是寫 PPT、做模型、找資料、做訪談、打 cold call、陪客戶聊天給客戶開會等等。如果會一點奇巧淫技,會讓工作效率大幅提高,直接達到一個頂 N 個的神奇功效,比如:找資料詳見做投行、行研、諮詢等金融崗位,有沒有什麼好用的找資料技巧呢? - 何明科的回答,做 model 詳見Excel 有哪些可能需要熟練掌握而很多人不會的技能? - 何明科的回答。級別越低,這些奇巧淫技的槓桿作用越明顯。級別越高,更多的時間要花在和客戶溝通銷售或者完成專案。

  在奔去專案上,就是給正在銷售的專案做提議書(proposal)或者做行業研究以便釋出行業報告,其實還是為公司做品牌和為賣專案做鋪墊,等同於現在大家都在知乎上做高質量的回答以及釋出專欄文章,以此來塑造品牌和獲取流量。這時候因為沒有客戶,而僱傭勞力的僅僅為諮詢公司自己,所以費用一般比較摳門,各種吃飯和出差等等都只有省著花。於是吃飯的時候,經常找有 charge code 的同事帶著飛。這種時刻,只要老闆不是特別過分,一般都會比較輕鬆,但處於一種等待被人翻牌上專案的階段,所以叫做“奔去專案”的階段。

  日後去處

  諮詢公司招人的標準是非常苛刻的,按重要程度排序從高到低:聰明、溝通能力好、領導力強(其實這點存疑,即使做到合夥人也管不了多少人或者經歷多少事兒,這條主要還是指積極主動性,所謂 take initiatives)。考慮到是高價的客戶服務,所以招聘的人員幾乎都是來自於國內外的頂尖名校,至少拿簡歷或者 GPA 攢點重量,特別是在前幾年諮詢一枝獨秀的年代,基本是招聘牛校當界最優秀的少數幾個本科生、海龜頂尖 MBA、PhD 及 JD 等等。

  考慮到諮詢公司萬精油的性質以及大部分人很容易對這份工作產生價值的懷疑和內容的厭倦,大部分人在從業 2-5 年後都會選擇離開,而諮詢從業人員憑藉絢麗的背景及學習能力,離開諮詢後的去處還是非常廣泛和分散的。現列舉如下:

  MBA。大部分本科畢業加入諮詢的人,都會在三年左右選擇去讀 MBA,基本都能申請到頂級 MBA Program。而且 MBB 三家都有資助計劃,對於 MBA 之後回到原公司的同事給與學費及部分生活費報銷,所以選擇此條路徑的人不少。

  投資。工作內容和諮詢高度相關而且希望招到最優秀的人才,所以諮詢轉行各類天使、VC、PE 及基金的人非常多。而且現在有越來越多的前諮詢從業者自立門戶開創自己的基金。

  創業。雖然有人經常諷刺諮詢顧問創業是“秀才造反十年不成”,但是就博士屯一個小小公司在中國而言,已經湧現出小紅書、碳元、碰碰及多點等估值超過 1 億美元的數家公司,一點不比號稱網際網路創業黃埔軍校的 BAT 差。如果再考慮到博士屯只有小几百人的員工規模,對比 BAT 任何一家都是上萬人的規模,其創業靠譜程度更是秒殺 BAT 等網際網路公司。

  創業公司及網際網路公司。隨著它們越來越有錢或者越來越提供更令人興奮的工作,許多諮詢顧問離開後加入這樣的公司,所從事的崗位從經營分析到運營到產品技術,不一而足。特別是騰訊這樣的大款,更是號稱整隊整隊從博士屯挖人,安排到戰略部或者各種業務部門。

  公司。一般是去跨國企業或者各類大國企大私企,從事的職位從中國區 CEO 到某一個部門的總監。

  學術。有些人離開後去頂尖名校做研究帶博士,還獲得加入中組部的青年千人計劃的殊榮。

  自由職業者。從自媒體或藝術類,到自己做一些兼職的諮詢專案,到慈善事業專業戶,各種各樣豐富多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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