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楚女說:“人永遠是要學習的。死的時候,才是畢業的時候。”
隨著時代的發展,我們越來越知道,學習是一個人終身的事業,並不是只有在學校裡,我們才要學習,出了社會,還是要繼續學習,暫且不說現在的工作崗位對勞動力的要求越來越高,只有你不斷學習新的技能,才能不被這個市場淘汰,不被社會拋棄,而且隨著現代人的物質生活逐漸豐富,人們對於精神文化的追求就顯得更加重要了。
“學到老,活到老。”不再只是一句簡單的口號,而是真真正正需要滲透到每個人的生活中去的行動。總是有人說“讀書是有用的”是個偽命題,很多人都懷著讀書並不能對我們的生活產生什麼影響的想法,認為書本上的知識並不能在日常生活中幫助到我們。
但是有一個人的故事告訴我們,讀書真的有用,讀書可以改變人生,可以改變命運。他就是11年前那個被複旦大學破格錄取的“三輪車伕”,實現車伕到復旦大學博士生身份的轉變,他就是蔡偉,他就是用讀書改變了自己的一生,不知他現狀如何?
蔡偉,從小學的時候開始,就是一個偏科十分嚴重的學生,除了語文成績在學校是出類拔萃,其他科目像數學、英語等學科成績都十分糟糕,而偏科的問題從小學一直到高中都沒有被解決,到了高三的時候,考上大學對於蔡偉來說已經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想了。
所以,自從1991年蔡偉從高中畢業之後,他就進入了一家膠管廠,成為那裡的一名普通工人,但是在那裡幹了三年他就被迫下崗了,沒有其他本事的蔡偉,為了維持自己的基本生活需要,不得不開始擺攤,以此來獲得生活來源,常常一擺就是八九個小時,但是所得也十分微薄,後來又因為妻子生病,看病需要錢,於是後來他又幹起了蹬三輪車的活,但是蹬三輪車的工作所賺的錢也僅僅滿足所需,而且蹬三輪車必須要早出晚歸的,十分辛苦。
但是如今的社會很多時候就是一個學歷至上的世界,學歷就是我們職業的第一塊敲門磚,不看學歷只看能力的事情很多時候只會發生在一小部分被上天眷顧的幸運的人身上。
所以對於只有高中畢業學歷的蔡偉來說,他的一生似乎也就這樣看到頭了,但是他卻告訴我們,人的命運從來都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並且只要你有準備,每個人都有能力去改變。
蔡偉雖然只有高中學歷,但是從小學開始他就對語文產生了極其濃厚的興趣,所以在當時所有學科都十分不堪的時候,只有他的語文成績如同一枝獨秀,在他讀書的時候,就連老師也要來向他請教生僻字。
而讀書是蔡偉一直堅持的事,從他在膠管廠上班的時候,別的工人在好不容易的休閒時間休息娛樂的時候,蔡偉總是與眾不同地捧著一本書在閱讀,在遼寧錦州,蔡偉是當地圖書館的常客,只要一得空閒,蔡偉就會到圖書館去,拿著書籍潛心研究古文字。
而在當地,這些書只圖書館有,但是還是有很多古籍圖書館也沒有,就算有,也不會允許讓任何人外借,而且這些書籍都十分昂貴,工資不高得蔡偉更別說買下來了,所以只好在圖書官裡把書整本整本得抄錄下來。
而在蔡偉高中畢業的20個年頭裡,他從來沒有停止過看書,從來沒有停止過自學,而他得大部份工資出了吃穿之外幾乎全用到了買書之上。在日常生活中,蔡偉就像是一個格格不入的人,很多時候他都不能被旁人所理解,很多很會覺得蔡偉不切實際,愛做白日夢,但是燕雀安知鴻鵠之志?而蔡偉就是一隻心中有遠大抱負的鴻鵠。
蔡偉作為一個才38歲的“三輪車伕”,是如何成為復旦大學的博士生的,這著實是難以琢磨。而這背後不僅是一位年輕人對知識的無休止的追求,也是一位學者惜才的慧眼的成就。
1997年1月,裘錫圭先生在《文物》上發表了一篇文章《神烏賦初探》,在這篇文章中,裘先生提到了尹灣漢墓出土的簡牘篇目《神烏賦》,而在其中的“佐子”意味不明。於是當蔡偉看到這篇刊物之後便給裘錫圭寫信,信中寫到“佐子”應該為“嗟子”,亦即“嗟”,是一個嘆詞。
於是收到這封信之後的裘先生便在1998年的第三期《文物》上發表了《“佐子”應讀為“嗟子”》的文章,文章中還點出蔡偉“其言甚為有理”。
但其實蔡偉和裘錫圭的緣分在十年前就有了,1995年,蔡偉還在自學的時候,就給裘錫圭寫過信,當時就得到了本尊的回信,在信中,裘錫圭誇蔡偉“不計功利,刻苦潛修,十分欽佩。”
而在2003年之後,蔡偉經常在國學網上發表一些文章,他把出土文獻和傳世文獻嚴謹的結合,得到裘錫圭的讚賞,於是裘錫圭便建議蔡偉考研究生,但是蔡偉的英語基礎太差,認為自己無法考上研究生,之後便又走上了蹬三輪的日子。
蔡偉在國學網上的網名叫做“抱小”,很多人不懂其中的含義,其實這是“志向小學”的意思,“小學”作為一門專門的學問最遠可以追溯到秦漢的時候,而蔡偉的這“抱小”兩字就是在裘錫圭在《文史》上的一篇論文中摘得的。
蔡偉對國學的熱愛實在是難得,這樣一位來自底層卻因為自己熱愛而堅持數十年讀書的人,實在是少有,就連復旦大學出土文獻與古文字研究中心主任劉釗都說,蔡偉雖然沒有系統的學習過,但是他自學的大量傳世典籍,歲古書的文字、句法、以及古人用語習慣的掌握是很多專家教授都無法比及的。
也是懷著這種惜才的心情,在後來蔡偉把讀書時間被蹬三輪一再壓縮的情況在信中告訴了北大年輕學者董珊,而董珊有將此事告知了自己的老師劉釗,於是一來二去,劉釗與裘錫圭商量之後,決定聘請蔡偉在中心工作。也就是2009年,在裘先生的推薦下,蔡偉獲得了考博的機會,英語考試也可暫時取消。
從被複旦大學破格錄取之後,蔡偉作為一位38歲的博士,畢業了。
畢業之後,他就進入了貴州省安順市安順學院,成為了一名任教老師。他如今的生活再也不用風裡來雨裡去,不用再靠蹬三輪的苦力養活自己,而是靠自己的知識力量賺錢,2015年7月,蔡偉還參加了由清華大學出土文獻研究與保護中心主辦的先秦兩漢訛字學術研討會,在會上,蔡偉提交了題為《先秦秦漢古書校字九則》。
蔡偉現在依舊做著自己的古文學研究工作,並且將自己的所學都無私地教給自己的學生們,在古文學的世界裡,蔡偉再也沒有了其他干擾,可以安心的翱翔於文學的世界。
聽過蔡偉的事蹟的很多人,都說這是一個奇蹟。實則不然,我們每個人在各行各業,都可以成為“蔡偉”,只不過很多時候我們沒有蔡偉那樣堅定的人生信念,沒有他十餘載堅持一件事的恆心,更沒有苦心鑽研的韌勁,可以說,只有蔡偉真正做到了“活到老,學到老。”
人生沒有捷徑,人生的一輩子都是一場學習的旅途,蔡偉的故事告訴我們,學習可以改變命運,學習是人類一生的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