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百度百科上超級中學的定義。超級中學,與應試教育密切相關,它們批次生產高考狀元,為清華北大等名校輸送大量高分考生。然而,各超級中學的地位並不是永恆的,它們會經歷起起伏伏。有些中學高考神話破滅,逐步走下神壇,歸於平淡。“洗牌”,是一種常態。
如今,全國最著名的超級中學莫過於河北衡水中學。2018年,衡水中學共有214人被清華北大錄取,佔全省三分之二。赫赫有名的還有安徽省毛坦廠中學、河南省鄲城一高、人大附中、浙江省鎮海中學等,它們都是高考舞臺上亮眼的明星。
超級中學們的“神話”依舊在繼續,只是有人提前“出局”。比如曾經名揚四海的湖北省黃岡中學。對於80後、90後來說,“黃岡”二字絕不陌生。《黃岡密卷》曾風靡全國,成為當時各中學最流行的試卷。
《黃岡密卷》與黃岡中學並無直接聯絡,它的主編是華中師範大學考試研究院考試科學研究中心主任王后雄,系湖北黃岡人。一直以來,覬覦“黃岡”品牌者,不計其數。冠以“黃岡”之名的教輔讓人眼花繚亂,打著“黃岡”旗號的教育培訓機構數不勝數。
“黃岡熱”的背後,是黃岡中學(簡稱黃中)不可戰勝的高考神話。“黃岡神話”始於1979年,彼時,高考制度僅恢復兩年。有人將黃中的成功原因概括為“學生苦讀、老師苦教、家長苦幫”,這所位於大別山區的中學,用事實告訴人們讀書是可以改變命運的。
1986年是黃岡中學的巔峰年,該年黃岡中學高考升學309人,升學率達91.4%,囊括理科第一、二名,文科第一名。此外,黃岡中學還擅長奧數。2001年,黃岡中學29人因在奧賽中表現優異,被保送清華北大。這種輝煌一直持續到2006年,此時,新課程標準改革正處於深入推進的過程中。
2014年,奧賽獲獎不再與高考保送掛鉤,黃中這塊金字招牌成為“過去式”。黃岡中學似乎不怎麼注重品牌建設,所以有了上文提到的各種“盜版”黃岡教輔、培訓機構等。沒有保護好品牌,確實是黃岡中學的一大遺憾。更遺憾的是,這所超級中學正走向平凡。
早在2015年就有多家媒體報道,黃岡中學已經連續十五年沒有出過省狀元。在艾瑞深中國校友會《2017中國高考狀元調查報告》中,雲南師範大學附屬中學培養最多高考狀元領跑全國。上海中學、雲南師大附中、河北衡水中學是中國頂尖中學前3強,家喻戶曉的黃岡中學略顯落寞。
1977~2016年間,培養省狀元最多的十所中學中,依舊沒有黃岡中學。黃岡中學的“衰敗”,是教育界爭先恐後研究的課題。“衰敗”原因是複雜的,這既與高考不斷改革的大環境有關,也與黃岡中學自身有關。
據報道,早在2004年的時候,黃岡中學就因擴建校區負債高達1億,每年利息就有600多萬。在各省自主命題、奧賽不再與高考保送掛鉤的大背景下,黃中人才流失嚴重。大量名師被高薪“挖走”,生源質量也“大打折扣”,慕名而來的學子不斷減少。
應試教育造就了一個又一個的神話,卻不斷戳破這些神話。江蘇南通的啟東中學,也曾名噪一時,它與黃岡中學一樣,雖然成績還過的去,但巔峰時刻一去不復返。河北的衡水中學本來默默無聞,卻異軍突起,成為全國爭先恐後學習的物件。
超級中學們集中了省內最優質的生源,而生源是會流動的。在諸省不斷推遲“新高考”的情況下,應試教育依舊受到追捧,可以肯定的是,“神話”依舊會持續,至於持續到何時,這與新高考改革密切相關。改革,從來都不是一帆風順的,聯想到最近關於高考的一些事件,有些問題,值得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