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木軒

記錄紐約移民歷史與生活的移民公寓博物館面臨生存鬥爭

由 夏侯依絲 釋出於 經典

隨著疫情的影響,美國多家博物館已開始了裁員縮減計劃,其中包括紐約大都會博物館、古根海姆博物館這些大型館。同時,像其他小型的,瀕臨滅絕的藝術組織一樣,曼哈頓的移民公寓博物館(Tenement Museum)在試圖應對疫情時已大幅削減預算。
移民公寓博物館
有專家表示,這種損失將是巨大的,因為許多博物館都記錄了富人的歷史,包括他們的豪宅,藝術品收藏及審美品味,但很少有像移民公寓博物館那樣能描述窮人的歷史以及美國人每天的文化生活的。隨著美國總統特朗普對於移民問題的言論,移民問題已再次被搬到了公眾討論的焦點中。
曼哈頓下東區的移民公寓博物館看上去一直都很脆弱,地板破爛不堪,房間狹窄,成千上萬的移民曾經以此為家。 現在,它看來完全是易碎的。
新冠店大流行已經迫使世界各地的文化機構關閉了,並縮小了員工規模,取消了長期計劃。但是,對於小型機構,例如移民公寓博物館的前景尤其嚴峻,其生存突然變得不確定了。 這些機構沒有大筆捐贈或財力雄厚的捐助者,長期以來一直依賴入場費來維持生存。
“這場危機對文化組織的打擊比最近的任何一次都要嚴重,” 城市未來中心的編輯和政策總監伊萊·德沃金(Eli Dvorkin)這樣說道。而一個公共政策智囊團則在本月發表了報告:“冠狀病毒時代的藝術:紐約的小型藝術組織為生存而戰”。
報告:冠狀病毒時代的藝術:紐約的小型藝術組織為生存而戰
德沃金補充說:“如果沒有更多的租金、工資、水電、保險和其他費用支援,即使現在最壞的情況已結束,很多人也將無法重新營業。”報告稱,移民公寓博物館是受災最嚴重的博物館之一。有專家表示,這種損失將是巨大的,因為許多博物館都記錄了富人的歷史,包括他們的豪宅,藝術品收藏及審美品味,但很少有博物館能描述窮人的歷史以及美國人每天的文化生活。
喬治華盛頓大學的歷史學教授泰勒·安賓德(Tyler Anbinder)專門研究移民問題,他說“移民公寓博物館經過了重建,裡面有著移民們所用過的肥皂盒和洗碗布。 如果像這樣的機構倒閉,那將是一場真正的悲劇。”
據美國博物館聯盟稱,由於疫情,全國其他的博物館每天將損失至少3300萬美元。移民公寓博物館建於1988年,位於兩棟曾經破舊不堪的建築中,展現了修復後的移民房間及永久性的文物藏品,包括檔案碎片,照片和傢俱等。
移民公寓博物館內部
其中,我們可以參閱Levines一家所住的25平方英尺的房屋,吃著安息日晚餐,桌上配有雞蛋麵包和燭臺。這是一個有六個孩子的服裝業家庭。在這裡,我們還可以瞭解布里奇特(Bridget)和約瑟夫·摩爾(Joseph Moore)的傳統。這是一家愛爾蘭移民,他們於1890年代居住在該建築中,由於貧窮和疾病,他們的八個孩子中有四個因此而喪生。
移民公寓博物館影像檔案
儘管移民公寓博物館的預算相對較低,僅為1,150萬美元,但其收入的75%以上都來自門票和禮品店。而它的捐贈資金為270萬美元,太小了。這無法產生可觀的營業收入,因此該博物館並未從中獲利。藝術博物館館長協會注意到許多機構的財政困境,只是宣佈不會譴責博物館“使用有限的捐贈基金,信託或捐贈來支付一般運營費用。
目前,移民公寓博物館還欠其建築物950萬美元的抵押貸款,這使其每月還要花費50,000美元。因此,該館已經裁減了13名正式僱員,並解散了約70名兼職和30名全職,以將其運營成本降低了70%。博物館館長莫里斯·沃格爾(Morris J. Vogel)說:“我們不想揹負債務。我們現在不想承擔債務。” 兼職和全職僱員的總月薪已從約700,000美元下調至100,000美元以下。 沃格爾說:“如果有必要,我們可以減少這一費用。總之,我們將解決這個問題。”
博物館現在對於“乞討”也很簡單粗暴。雖然文化組織通常透過漫長的“示愛”來培養捐贈者,但疫情迫使人們採取了一種更加粗暴和緊急的籌款形式。
移民公寓博物館在官網及臉書寫道“幫助博物館生存”。目前,該館官網顯示,從798個小捐助者那裡籌集了88,115美元,從幾個主要捐助者那裡籌集了170,000美元,而臉書上顯示從518個捐助者那裡籌集了20,229美元。宣傳繼續說:“這是不平凡的時期。移民公寓博物館是一個非凡的地方。 博物館面臨巨大的危機。”
移民公寓博物館官網右上角已開啟了捐贈標誌
雖然該館已在4月23日取消了年度盛會,但它仍希望支持者做出貢獻,購買虛擬門票和餐桌。 年度盛會通常能賺到約70萬美元,佔該機構285萬美元年度籌款目標的25%。
目前,該博物館從紐約社群信託基金的7500萬美元的新冠反應與影響基金(由彭博社,卡內基和福特等基金會承保)中獲得了25萬美元的緊急贈款,並從美國小企業管理局申請了CARES法案貸款。
同時,沃格爾還求助於博物館的朋友,例如住在附近的斯圖爾特·格爾沃格(Stuart Gelwarg)和凱倫·利普金德(Karen Lipkind),他們在過去的一年中參觀了博物館約20次。 這對夫妻表示,他們很樂意捐款數千美元。 格爾沃格表示:“我們迷上了這座博物館,它是一臺時光機。”澤加爾家族基金會(Zegar Family Foundation)捐贈了25萬美元的挑戰補助金,以鼓勵向晚會捐贈禮物。沃格爾說,這並不容易,但他別無選擇。“我們四個月都沒有收入。任何機構都必須想知道它的另一面會是什麼樣。”
同時,移民公寓博物館正試圖保持正常運轉,其專案包括對Orchard街道的兩處房產進行維護。其中一處仍然有一些租戶。 沃格爾說:“我們要做的最後一件事就是將那些建築物留在原地。”
儘管現年74歲的沃格爾屬於新冠店“高危人群”,但他仍每隔一週就進入一次博物館。自2008年至2017年擔任館長以來,他退休後擔任臨時人員。目前,該館則在尋找固定的館長。
移民公寓博物館展示的物件
在削減成本的同時,沃格爾仍致力於加強博物館的線上節目製作,例如對人口普查板塊進行數字展覽,為孩子們提供了一個現場手工藝品製作計劃。“受前房東居民的機智啟發, 博物館將在星期三的YouTube上展示“醃製食物:下東城的醃製歷史之旅”,包括“如何在家自制醃製黃瓜的簡短演示。”
線上醃製食物之旅
在學校關閉的情況下,博物館還一直在向數千名教師分發教育材料,這些材料汲取了2018年開發的“公寓的生與死”之旅的專業知識,該專案探索了霍亂、黃熱病、肺結核等過去的流行病及艾滋病。
館長沃格爾剛好對大流行病很熟悉。 他一生的大部分時間都是以醫學史家的身份度過的,他尤其瞭解那些將病毒歸因於“局外人”的看法。他說,1793年,聯邦主義者將費城的黃熱病歸咎於逃離聖多明各奴隸叛亂的講法語的難民;1892年,猶太人將斑疹傷寒和霍亂帶到紐約。“移民在那時被視為疾病的攜帶者。”沃格爾表示,在這段逆境中,對機構職責的堅定信念使他更加堅強。“使我們作為一個民族強大的許多因素都來自於移民自身的實力。專注於這一點很重要。”
沃格爾表示,在這段逆境中,對機構職責的堅定信念使他更加堅強。“使我們作為一個民族強大的許多因素都來自於移民自身的實力。專注於這一點很重要。”
“我絕對相信我們正在做的事情至關重要。我們可能需要進行線上活動。我們可能需要依靠慈善事業而不是收入,我們可能由較小規模的員工來完成這些。 但我們要去做。”
(本文編譯自《紐約時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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