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將王近山和範弗裡特:兩人軍旅最後一仗,都在上甘嶺

作者:德衡術

【寫在前面的話】上甘嶺戰役的慘烈,眾所皆知,但這種瞭解或許更多隻是限於一些數字和一部名為《上甘嶺》的電影。1952年10月14日至11月25日,志願軍與“聯軍”在上甘嶺僅僅3.7平方公里的陣地上展開了一場殊死搏殺,雙方共投入10萬餘人,傷亡近3萬人,消耗的彈藥將山頭削低2米,將山石炸松2米。光憑這些數字和藝術加工過的電影,其實還遠遠不是真實的上甘嶺。因為每個戰士都是一條鮮活的生命,而不是用來統計的數字“1”。

戰將王近山和範弗裡特:兩人軍旅最後一仗,都在上甘嶺

1951年5月,在抗美援朝戰爭第五次戰役結束以後,看不到勝利希望的聯軍向中朝聯軍提出停戰和談。於是從1951年下半年開始,交戰雙方在三八線對峙時的所有軍事行動,都是圍繞著在談判桌上創造有利條件而實施的。雖然每天都會打打槍、放放炮,但大多點到即止,雙方傷亡不大。可是,這一切卻因為美第八集團軍司令範弗裡特的“攤牌計劃”而改變了。

範弗裡特,1915年畢業於美國西點軍校,是一個依靠軍功從底層一步步當上將軍的能人。他早年曾參加過墨西哥邊界之戰以及第一次世界大戰的默字-阿爾貢攻勢,後來因為負傷,離開了一段時間的前線。二戰爆發後的1941年,也就是他49歲的時候,範弗裡特才當上團長,而這一年距離他軍校畢業已經26個年頭。接著,在隨後的短短6年時間裡,範弗裡特憑藉著自己在諾曼底登陸以及進攻德國本土時的出色表現,很快在1947年被提拔為集團軍副司令,併成功幫助希臘皇室,為此,範弗裡特還獲得了山地戰專家的美譽,說他是一名宿將,一點也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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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時的詹姆斯·奧爾沃德·範弗裡特】

範弗裡特是1951年4月到半島接任第8集團軍司令的,前五次戰役的慘烈,他只是聽說而已,並沒有切身體會。所以他接任司令以後,一直認為聯軍在三八線上的防禦都是被動的,這種被動,導致志願軍頻繁以冷槍冷炮和小規模陣前突擊等方式大量殺傷聯軍士兵。他曾經多次向美軍遠東司令李奇微(後克拉克接任)建議,美軍也應該實施小規模的進攻行動來扭轉這種被動。可是,無論是李奇微還是克拉克都拒絕了這一建議,因為他們認為,這個朝戰的“新人”根本不瞭解中國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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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槍冷炮運動,是1952年到1953年期間志願軍對聯軍發起的高密度、低強度的小規模偷襲和狙擊戰鬥】

然而1952年10月初,範弗裡特向克拉克提出的“攤牌計劃”,卻讓克拉克難以拒絕,原因是美軍國防部在9月30日傳出訊息,要在3個月後批准範弗裡特退休。面對這個曾經屢立戰功但是無法更進一步的下屬,克拉克決定批准範弗裡特軍旅生涯的最後一個建議。而且,範弗裡特告訴克拉克,他的這次小規模進攻行動的目標,只需要2個營的兵力作戰5天就能實現。克拉克當時不會想到,這個只需要兩個營作戰五天的攤牌行動,最終會演變成10萬人43天的上甘嶺鏖戰。而範弗裡特也不會想到,這場“小行動”不僅沒有給他帶來任何戰功,而且讓“範弗裡特彈藥量”這個歷史名詞顯得更加無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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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弗裡特彈藥量,指的是美軍常規彈藥用量的5倍以上】

志願軍自1952年9月發動戰術反擊後,聯軍在整個三八線上陷入極為被動的局面,志願軍代司令鄧華和各個兵團司令認為,敵人很有可能發動反擊,所以命令一線陣地做好充分準備。特別是到了10月初,在中部戰線上,美第八集團軍頻繁調動更引起了鄧華和負責中部戰線的三兵團代司令王近山的警覺。可是,聯軍到底在哪裡下手呢?鄧華和王近山無法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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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近山指揮的三兵團有38軍、15軍兩個軍。38軍防守在鐵原以北地區,15軍防守在金化以北地區。因為前期作戰38軍已經和當面之敵交手多次,所以王近山認為敵人會繼續向鐵原以北地區進攻的機率很低。而15軍防守的金化以北地區,志願軍利用五聖山的地形修建了堅固的陣地,易守難攻,王近山同樣認為敵人不會選擇此處為進攻方向。他認為,敵人最有可能選擇38軍和15軍的結合部——西方山發起進攻。於是,王近山從38軍和15軍各抽了1個師的兵力部署在西方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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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甘嶺戰役期間敵我態勢圖

有些人喜歡將戰爭比喻成賭博,因為決定戰爭走向的不確定因素太多,即便你是一個久經沙場的宿將,也不敢保證自己每個抉擇都是正確的。王近山的這個部署當然稱不上是神機妙算,因為對美國炮兵有著極大信心的範弗裡特最終選擇了志願軍工事堅固的五聖山作為主攻方向。但是在沒有確切的情報之前,王近山調兵遣將堵住西方山這個“薄弱環節”絕對是正確的。

戰將王近山和範弗裡特:兩人軍旅最後一仗,都在上甘嶺

【王近山,1915年出生於湖北黃安,1930年參加紅軍,曾任志願軍第三兵團代司令,有“王瘋子”之稱】

大戰之前,王近山獨自在作戰室裡看地圖。他從左往右、從右往左,反反覆覆地研究前線態勢,謹慎地檢查自己的防禦部署有沒有“薄弱環節”,渴望找到敵人下一步行動的蛛絲馬跡。大戰之前,範弗裡特從漢城趕到了金化以南美第九軍團的司令部。他認真聽取了詹金斯司令官有關“攤牌行動”準備情況的報告,一面鼓舞詹金斯計程車氣,一面向詹金斯闡述這個行動的意義。

然而,範弗裡特不會想到,這個自己認為只需要兩個營作戰五天的“小行動”,最終會演變成自己軍旅生涯的最後一仗。而王近山這個1930年參加紅軍後征戰22年的宿將更不會想到,接下來這次戰役也將是他軍旅生涯的最後一仗。

戰將王近山和範弗裡特:兩人軍旅最後一仗,都在上甘嶺

王近山,1952年10月攝於上甘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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