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秦說漢（107）“李悝變法、胡服騎射、申不害術治、商鞅變法”為何都不能持續？
前言
春秋戰國時期，為強軍富國，各國都進行了或大或小的變法運動。其中以魏國的“李悝變法”、趙國的“胡服騎騎”、韓國的“申不害變法”，秦國的“商鞅變法”比較有知名度。而秦國的“商鞅變法”影響最大，也使秦國在短時間內發展成為了超級大國，稱雄於戰國，最終掃滅六國。但各國的變法，都很快無疾而終，“商鞅變法”雖使秦國統一中原，卻不得不“二世”而亡，這是為什麼呢？
各國的變法背景基本上都是國家處於內憂外患，或者是國力衰敗之機。因此，富國強兵成了各國共同的追求。魏文侯、趙武靈王、韓昭侯、秦孝公都是春秋與戰國交替之際的一代雄主，他們提出變法求強的政治主張，以達到國家強大。但遺憾的是，一切變法，還是停留在“人治”的基礎上。所以，一旦主張變法的國家最高領導不在了，變法就戛然而止了。
李悝變法
公元403年，三家分晉後，魏國的條件最差，處於中原腹地，東面是齊國，西面是秦國，南面是楚國，北面是趙國，正兒八經的四面受敵。落後就得捱打，於是魏文侯任用李悝推行變法。李悝提出廢除奴隸制，任能選賢；廢除井田，制定稅收；終止人治，依法治國；考核軍功，建立魏武卒。於是國家英才薈萃，耕種面積增長，國家管理制度化，軍事發展到了“齊之技擊不可遇魏之武卒”。
李悝變法成效很明顯，天下無敵的魏武卒，曾使強悍的秦軍不能跨過河西一步。但變法的內容涉及到特權階層利益時就停滯了，不得和特權階級妥協。同時，由於李悝變法受到重用，而很多有能之士就被排擠出了魏國，如商鞅、張儀、範睢等都是在魏國不被重用而去了秦國。而自魏文侯死後，變法得不到強力支援，自然就中斷了。
胡服騎射
三家分晉後，趙國的地理位置也不好，東北同東胡相接，北邊與匈奴為鄰，西北與林胡、樓煩為界。這些部落都是以遊牧為生，長於騎馬射箭，他們常以騎兵進犯趙國邊境。趙武靈王看到胡人身穿窄袖短襖，生活起居和狩獵作戰都比較方便；作戰時用騎兵、弓箭，靈活機動性強。於是下令士兵改穿短裝，束皮帶，用帶鉤，穿皮靴，訓練騎馬射箭，建立一支快速反應部隊。
實行胡服後，趙軍以騎兵為主，機動性強。吞滅中山國，大敗林胡、樓煩二族，闢地千里，建立了雲中、雁門、代郡三郡，還修築了“趙長城”，甚至還對秦國立儲之事指手畫腳。但是，由於趙武靈王立了兩個接班人，兩個兒子為了奪位相互攻打，把趙武靈王圍困於沙丘，最後趙武靈王活活餓死，胡服騎射變法就慢慢地沒有持續了。
申不害變法
三家分晉後，雖然韓國吞併了鄭國，遷都新鄭。但相對魏國與趙國，韓國無論從土地，綜合國力上，都是最弱的了。於是韓昭侯任命申不害變法。申不害變法內容主是強調君主的統治之“術”，即任用、監督、考核臣下的方法。類似於現代企業的績效考核，把工作專案量化，設定考核標準，達標的繼續幹，不達標的就下課，在短時間內確實有很好的效果。
申不害變法，同時將各貴族的私人軍隊收歸國家統一訓練與指揮，加強了君主集權。於是短時間內韓國出現了政治穩定，國力增強。但集權的同時，也產生了“絕對權力”、“一言堂”的弊端，一旦上層做出了錯誤的決定，整個國家都跟著出錯，沒有內部糾錯機制，因此並沒有從根本上解決韓國的問題。韓昭侯一死，韓國很快又衰落了。
商鞅變法
秦國經過幾百年的發展，到了秦孝公時間，國力衰減，時常被魏武卒敲打，於是任用商鞅進行變法。商鞅得到秦孝公的支援，提出廢井田、開阡陌，確立了土地私有制；削弱了舊的氏族宗法制度，從分封制過渡到中央集權制；建立軍功爵位制，讓寒門有了致仕的機會，也達到了強兵的目的。於是秦國開始強大起來了。
商鞅變法在短期內為秦國帶來了國富兵強，為後來的秦始皇掃滅六國，統一中原奠定了基礎。其創立的中央集權制，被延續使用了幾千年，在領土完整，抵抗侵略的過程中，起到了積極的意義。但法令太過於嚴苛，百姓長期無法承受，因此得不到百姓的擁護。特別是在維護法令的過程中，商鞅殘忍少恩，四面樹敵，刑罰公子虔，欺騙魏將公子印，聽不進別人的規勸。最終連自己都深受其害，落了個謀反之罪被處極刑。
分析
歷史上變法的案例還很多，相對同時期來講，商鞅變法是持續得最久的了，也是對秦國影響最深的了。商鞅變法能夠比較深入，與壽命比較長的秦孝公的鼎力支援是分不開的。而反觀魏國的“李悝變法”，趙武靈王的“胡服騎射”，“申不害術治”，都是因為當時的國家領導人早死，變法人得不到支援，所以變法中途夭折了。當然，商鞅變法持續最久，但法令太嚴苛，老百姓也受不了。
魏國的“李悝變法”，讓魏國建立了一支強大的魏武卒；趙武靈王的“胡服騎射”，讓趙國闢地千里，吊打林胡與樓煩；申不害的“術治”雖然時間很短，但也起到了十幾年諸侯不敢征伐韓國的作用；秦國自“商鞅變法”後，不僅在讓秦始皇掃滅了六國，還建立了影響至今的中央集權制。 但是，所有變法從根本上只是考慮國家強大，而忽略了大部分老百姓的利益，所以都不能使國家持續強大。
2020/7/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