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的發展,如同陀螺的運動,不停地旋轉,一圈又一圈,週而復始。在週期性的運動中,有某種恆定的東西,始終保持不變。
夏一統,商周繼之,春秋戰國亂之;秦一統,兩漢繼之,三國魏晉南北朝亂之;隋一統,大唐繼之,五代十國宋遼金亂之;元一統,明清繼之,民國亂之。
其實很難說清楚中國歷史為什麼會有這種與世界其他民族迥異的週期律,世界上很難有任意一個民族的歷史能和中國歷史一樣有著鮮明的週期的程序。
從兩漢開始,南北朝經歷了三、四百年的分裂,而到了唐宋五代十國,交替之時則僅有短短五十四年的分裂便歸於一統,再到元明清代際交替則不過十幾年就實現了。
這說明隨著統一的時間的增長,統一已經成為了民族集體的潛意識,歷史總是朝著更加穩定的方向發展。
都說,夏亡於妹喜;商亡於妲己;西周亡於褒姒;吳亡於西施;秦以呂易嬴,趙姬之功;晉牛繼馬後,光姬之力;唐衰於楊玉環;明亡於陳圓圓;清敗於太后慈禧。
欲說帝王千古事,總推紅顏為禍水。不可否認,錯主要在於他們的男人,正是因為他們的男人大多驕奢淫逸、昏庸無道,才導致國家的衰亡。但是,她們也脫離不了干係。
妹喜好聞裂布之聲,裂布娛樂;妲妃與紂王縱情於酒池肉林;周幽王為博得褒姒一笑而烽火戲諸侯……
她們身處其位,卻不能對她們的男人有所勸諫,反而有意無意加重了皇帝的昏聵,成為了幫兇或者共犯。歷史的評價固然受時代的侷限,但被稱為紅顏禍水也必有其緣由。
秦之李斯,怕死助閹,愚民坑友;漢之王莽,腐儒治國,一塌糊塗;唐之安祿山,野心叛亂,由盛轉衰;宋之王安石,以偏概全,變法坑民;明之吳三桂,貪生怕死,引狼入室;清之袁世凱,賣友求榮,反覆無常。
一個人,自然有人的勇氣、野望、優點和弱點,而歷史的關鍵時刻,往往能檢驗你的全部品質。
外戚崛起,宦官當權,後宮干政,官場腐敗,異族侵佔,歷朝歷代之滅亡,無不由此而起。
勝即是劉邦,敗即是項羽;勝即是李世民,敗即是竇建德;勝即是朱元璋,敗即是張士誠;勝是一國之君,敗是流賊草寇。
有史以來,國與國之間、各武裝派別之間的鬥爭就沒停息過,或是王侯或是賊,往往在一瞬間。但是,勝者王侯敗者賊有它的必然性,也有它的非必然性,還有逆變性。就像項羽,即使敗了,也留下了不以成敗論英雄的論斷。
秦尚法,漢即尚儒;唐重武輕文,宋即重文輕武;唐宋尚詩詞,明清即尚八股。
前者如春秋戰國之百家爭鳴,魏晉南北朝之三教合融;後者如秦之焚書坑儒,漢之獨尊儒術,明之八股,清之文字獄。
亂世似乎有著讓我們重拾思考的能力,就像為什麼亂世出英雄一樣。它也許源自謀生,也許源自報國的滿腔熱血,也許源自理想,這些在時局的動盪中反覆碰撞,孵化出了百家爭鳴的謀士和學說。
中國自古東臨太平洋,北接荒蕪人煙的西伯利亞,西北是塔克拉瑪干大沙漠,西南為喜馬拉雅山,在這樣一個封閉的環境之內生存,養成了國人含蓄內斂、保守中庸、消極忍耐的農耕性格。
如夏政權在陝西、商政權在河南;西周政權在陝西、東周政權在河南;秦、西漢政權在陝西、東漢政權在河南;隋、唐政權在陝西、北宋政權在河南。五千年文明,有四千年曆史皆在農耕最發達的中原地區上演,由此可見,中國一直都是以農耕為主的黃色文明。
直到異族蒙古入主中原,定都北京,明清政權才隨之坐落於此,中國的農耕地位才逐漸為之動搖。當政權東西對峙時,西強而東弱;南北對峙時,北強而南弱。原因也正是在於西和北更接近於遊牧民族,兩種文化的交融,自然比東南單純的農耕文化多了一些強悍。然而,每一次異族依靠武力的入侵,又都會被漢文化迅速的同化。
如唐之初,君有太宗,臣有房、杜;唐之中,君有玄宗,臣則為李林甫、楊國忠之流;唐末之君不足道也,臣卻為虎狼之臣,如朱溫之輩。歷朝歷代,莫不如此,豈有他哉!
回顧中國五千年曆史,歷朝開國莫不是強君領隊。但是朝代之中,帝王之家的環境和社會環境幾乎是完全隔離的,而帝王之家的優越物質環境必然導致王公貴族向生存能力和戰鬥能力弱化的方向發展。
與之相反,王公貴族物質環境越好,社會環境必然越差,由此篩選出來的臣子生存能力和戰鬥能力必然不斷強化,當這兩個環境的中群體的能力達到一個平衡的臨界點,危機也便出現,自然終將選擇強者,王朝終結也就很難避免。
因此朝代之中的君強臣弱的力量過渡,朝代之末的君弱臣強的王朝末日都是必然出現的現象。
如秦、元所向披靡,卻迅速灰飛湮滅,兩宋文化鼎盛,卻屢被異族欺凌。惟漢、唐重文韜武略,方綿延三四百載,號稱盛世,今已不再矣。
10條歷史規律,條條精闢,寫盡中國5000年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