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個姑娘追光棍 究竟是怎麼回事?

  十幾個姑娘光棍,究竟是怎麼回事?今年56歲的汪誠志,稱自己還是處子之身。

  網上搜索“安徽光棍村”,有八萬多條結果,大部分關於汪誠志的家鄉嶽西縣青天鄉老鴨村。這個1600多人的村子,在2014年統計時,30歲到55歲的未婚男性達到112人。

  去年8月,有媒體報道稱,這個村子體現了農村生活的兩難境地:對貧窮的不懈逃避與土地的束縛、性別的不平衡以及對老年親屬的職責。此時,老鴨村已因“光棍村”的報道為外界熟知,不少電話打到村支部,諮詢村裡“光棍”的情況,還有女人專門找到村裡來看“光棍”。

  1月8日,村支書熊壽青說起此事,對澎湃新聞記者解釋說:去年和前年,村裡每年有二十多個“光棍”結婚,現在已經沒有那麼多“光棍”了。

  村裡山高林密、峰巒起伏,是遠近聞名的“窮山衝”。2010年,六潛高速公路通車,它穿越了大別山,卻沒有給老鴨村帶來多少便利。從嶽西縣城到老鴨村,四十多公里的路,經中國最長國道318國道,再轉209省道,繞山要走一個半小時,而到汪誠志山坡上的家,還需要走上一段濘泥的土路。

  到汪誠志家有一段土路,中途只有幾戶人家。 本文圖片均為澎湃新聞記者明鵲圖國家統計局的資料顯示,2015年,中國出生人口性別比達到113.51(以女性為100)。在過去一段時間裡,這個數字甚至更大。學者們研究發現,性別失衡導致的“婚姻擠壓”正在偏遠和貧困地區發生。

  汪誠志二十多年沒有出山了,他在浙江打工的三個弟弟,至今也都還沒有結婚。他們從貧困的農村出走,幾年或者幾十年,又成為高樓林立的城市中的“光棍”者。

  “光棍”

  見到汪誠志時,他正坐在草坪的凳子上看《魯迅文集》。

  1月9日,汪誠志在家裡的草坪看書。大別山深處,汪誠志的家坐落在山坡上,邊上種了櫻桃樹、梨樹、板栗樹等。汪誠志說,“等到春天的時候,花開得漫山遍野都是。”他身後的土木結構的房子已經傾斜,在陽光下散發出腐朽的氣息。

  1989年前,汪誠志走南闖北,去過安慶、北京等地。“十幾個姑娘追著我跑,我那時候的條件不錯。”汪誠志說,他那時長相英俊,還見過世面。

  “那時你怎麼不選一個姑娘?”記者問。

  汪誠志搖著頭說:“那,我又不是隨便的人……”

  汪誠志家的書。1986年,汪誠志用自己賺的錢修了新房子,也就是他現在住的土木房,但就在1989年,汪誠志到北京做木工時,檢查出了慢性肺病。

  “那時經常喘不過氣來,過一天算一天,有時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隨後汪誠志回到安徽老鴨村,隱居在大別山的土木房子裡。

  “當年,我和我爸坐在一起,村裡的醫生說我可能死得更早。”汪誠志說起那段悽慘的日子,父親1991年過世,幾年後,母親也過世了,他以為自己很快也會跟著走。

  “去一趟小賣部要歇氣三四次。”從山坡上的家到小賣部,沿著山嶺一直往下走,大約兩公里的泥濘土路,汪誠志要走上一個多小時。

  封閉在大山裡的汪誠志,放任自己等死,沒想到精神一天天變好了。如今,除了去小賣部買“紅三環”和生活用品,他很少離開家下山,“兩塊錢一包的煙”,他掏出“紅三環”說。

  “他銀行的錢,都是我給他取的。”住汪誠志家山下的金家富覺得,汪誠志是個聰明人,理髮、殺豬、搞木匠……什麼都會,因為生了一場大病,後來出門的次數屈指可數,“他經常一個人在家裡看書”。

  “出去做什麼呢?我又沒有錢,身體又不好。”汪誠志說,更不要說談物件了,村裡也沒有合適的女人五弟汪誠興在家多年都沒有找到物件。

  從北京回到家時,汪誠志快要30歲了,他在家裡種了菜、菸葉,茶葉以及各種果木樹,但他沒有力氣種糧食。“早上吃了玉米耙,中午還吃玉米耙。”回家後的很多年,因為身體有病,汪誠志靠幾個兄弟接濟,大約六七年前,弟弟們都去了浙江打工,家裡只剩下他一個人。

  三年前,村裡給他定了“五保戶”,生活費從此有了著落。“政府免費給他們建了房子,過不了多久就能搬進去住了。”青天鄉副鄉長王澤平說。

  上世紀八九十年代,老鴨村交通閉塞,經濟落後,加上個人原因,汪家五兄弟,除了大哥汪衛東外(他十幾歲離開村子,當兵轉業成為公務員,八十年代初就結婚了),四個弟弟至今都沒有結婚。

  汪誠志八十年代買的縫紉機。今年37歲的汪誠興稱,二哥汪誠志年輕時很有女人緣,因為照顧家裡耽誤了結婚。“我父親身體不好,大哥當兵出去得早,家裡的重任落在二哥身上。”汪誠志13歲當家,那時汪誠興還沒有出生,他們相差了整整20歲。

  “遷徙流動受限時,婚姻圈比較小,但男女比例比較平衡,總是能在村子和附近村子找到物件。”中國人口學會會長、中國人民大學人口學院院長翟振武接受澎湃新聞記者採訪時說,現在農村四五十歲左右的“光棍”,主要是因為貧窮和人口流動導致。

  上世紀九十年代起,人口開始大規模流動,很多女人跑到城市打工,她們不願意再回到農村來,導致農村條件差的男性找不到女人。對於一些農村的男人來說,錯過了最好的機會,就錯過了一輩子。

  汪誠志八十年代買的鐘山手錶。56歲的汪誠志已經不想結婚了,“找一個女人,我也養不活她。”他有些洩氣地說,回家後有一段時間,他也曾想找一個女人,但那時已找不到合適的人了。

  “我現在就想給我家老小(汪誠興)找物件。”他說。

  女人

  嶽西縣青天鄉計生辦提供的資料顯示,老鴨村的男女性別比為113.5。

  從汪誠志的家往下走,不到200米的距離,就是44歲金家富的家。屋子裡整潔乾淨,灶臺還冒著煙,碗櫃下面一個紅色的塑膠袋,裝著十來斤的豬腿,那是他即將結婚的侄女送過來的。“她年後(春節)結婚,嫁到我們嶽西縣城。”金家富說。

  20歲的王麗在家裡開淘寶店一年,她說還沒有想結婚,如果結婚應該也是嫁到外面。村裡年輕的姑娘都不願嫁在村裡。1月18日,24歲的姑娘王芳結婚,在家裡剛修了一棟別墅的父親,把女兒送到縣城周邊的男方家裡。今年20歲的王麗,一年前因生病留在家裡,現在每天打理她的淘寶店,“如果要結婚,肯定希望嫁到外面”,她說。

  金家富告訴記者,村裡的女人,不少外出打工就結了婚,很多嫁到了外省;一些後來回到家鄉的女人,也都嫁到嶽西縣城及周邊的鄉鎮,“年輕的女人都往外跑,上了年紀的女人又都結婚了。”

  王芳的父親很高興地拿出女兒的婚書。1月18日,王芳嫁入嶽西縣周邊。王澤平補充說,村裡嫁出去的女人大約佔到六成。而村裡的男人“70%找的是外地女人,很多都是外出打工時找的”。

  在福建省統計局普查中心副主任姚美雄看來,男多女少會引發“婚姻擠壓”。他此前接受澎湃新聞採訪時表示,高齡男性會向低年齡女性中擇偶,擠壓到一定程度,城裡男性會找農村女性,富裕地區的男性會找欠發達地區的女性。

  十六年前,金家富打工認識一個外地女人,兩年後,兩人結婚回了老鴨村。2009年,老婆跟村裡一個“光棍”跑了,從此他獨自帶著兒子生活。“說不恨是假的,但那有什麼辦法?”金家富說起前妻,露出複雜的表情。他掏出兩人之前的合影:照片裡的女人青春靚麗,有鄰家女孩似的純真。

  妻子走後,他借錢買了一輛摩托車,每天早晚接送小孩上學。“山裡路不好走,騎車要二十幾分鍾。”金家富送了七八年,開始送到五六公里外的村部小學,後來又送到十幾公里外的鄉里中學。

  他希望兒子讀書走出去。村裡“光棍”很多沒讀過書,條件也不太好,“留在村裡沒有什麼出路”,金家富說。

  不少村民如今種上茯苓天麻、茶葉和桑葉等經濟作物,但金家富沒有多少時間去做,更不要說外出打工。唯一讓他欣慰的是,14歲的兒子成績不錯,上次語文還考了第一名。

  去年8月,金家富收到一份湖北荊州的來信。45歲的離異女性李芬(化名)在信中說:“我在網上看到你的資料,冒昧寫信給你,不知道你能不能收到,如果你及時聯絡了我,說明我們有緣。”信中,李芬留了手機號碼和QQ號。

  “我看到網上的新聞,所以寫信過去試試。”李芬對記者說。事情源於2016年6月,某網站刊發了一組圖片新聞“光棍村的期盼”,裡面寫到老鴨村中“光棍”的故事,其中就包括金家富。

  兩人電話聯絡了一個月,李芬拖著一個粉色的箱子來了,金家富開著摩托車到嶽西縣城接她。

  “我喜歡農村,覺得在城市飄了很多年,想在農村安定下來。”李芬在村裡呆了13天,對老鴨村印象不錯,對金家富感覺也好。

  因為不習慣農村的生活,李芬後來提出外出打工,“我又不會幹農活,想賺點錢再回去。”李芬說,她把衣服及首飾都留在了金家,打算過年時再回老鴨村去。

  兩人十幾天的相處,金家富是滿意的,“當時覺得她還靠譜”,但李芬後來又叫他寄錢過去,因害怕上當受騙,金家富轉變了態度。“有一段時間沒聯絡了”,這個曾被女人傷害過的男人說。

  但李芬對澎湃新聞記者說,她並沒有想騙錢,她去老鴨村也花了不少錢,“我還給他買了件皮衣寄回去。”李芬說,她沒想到金家富突然轉變態度,她現在已經不敢再回去了。

  在李芬出現之前,金家富也曾在村裡相過親。三年前,隔壁村一女人老公過世,村裡有人給金家富做媒,他滿懷希望地跑過去一看,對方早跟村裡一個“光棍”好上了。

  “想找個離婚的,安安穩穩過日子,但在村裡找太難了。”金家富說,他打算搬進新家前邀請李芬來,如果她願意,他希望兩人能好好過日子。

  村莊

  2016年10月,小賣部的水泥路爬上了汪誠志家所在的山坡,修到山下大約一里遠的距離。這個偏僻的窮山村在悄然變化

  老鴨村新修的水泥路和新建的樓房。當年5月3日,老鴨村60KW的光伏發電站併網發電,鄉里動員還沒有道路硬化的自然村和生產組籌款,做硬化工程和“路窄改寬”。青天鄉黨委書記吳德全說,村裡90%的家庭蓋了新樓房,蓋不起新樓房的19戶,也成為了扶貧搬遷的物件,“像汪誠志、金家富他們,很快都能搬到新房子住了。”

  老鴨村新建的樓房。2016年夏天,村委引進了某農業生態公司,流轉山場近1800畝,種植了中藥材皂刺、油茶,以及茶葉等,希望帶動更多的農民致富。“如果肯幹的話,養家是完全沒有問題的。”村支書熊壽青說。

  “以前(老鴨村)是青天鄉最偏僻落後的一個村,現在交通和經濟改變很大。”隔壁河口村村民紀衛華說。去年6月,一篇刊登在當地媒體的文章《脫貧紀實:青天老鴨村“雙脫”記》稱,“在支柱產業和一系列扶貧政策的推動下,老鴨村部分村民實現了先‘脫貧’後‘脫光’”。

  這個1600多人的村子,現在還有多少“光棍”?熊壽青告訴澎湃新聞記者:2014年統計時,30歲到55歲的“光棍”有112人。去年和前年,村裡每年有二十多個“光棍”結婚。

  “四五十歲的光棍,錯過結婚年齡後,現在很難找物件”,王澤平說。還有一些“光棍”因為身體或智力障礙,也沒有能力結婚。

  在像老鴨村這樣的偏遠山區,婚姻資源很大程度與經濟實力相關。中新網曾援引一份調查稱,越是偏遠落後、自然環境和生活條件差的地區,彩禮越高,一些農村婚齡男青年因負擔不起彩禮錢而長期單身,很多家庭因婚致貧。

  汪誠志的家。去年夏天,老鴨“光棍村”的報道出來時,24歲的佔繼儲正在上海上班,他為自己的家鄉上了“頭條”而驚訝,卻也感嘆“這是事實”他的妻子是外地人,結婚時彩禮花費了十萬左右。而王澤平告訴記者,即使在村裡結婚,彩禮也要“兩三萬”。

  媒體報道後,很多女人打電話到“老鴨村”村支部打聽村裡“光棍”的情況。“還有很多跑到村裡來了,50歲的女人,25歲的女人也找過來,我介紹了下就把她打發走了,有幾個在村裡呆了好幾天。還有一個美國人,開著一輛黑色的小車來了,跟我說要到越南帶一批女人過來,我乾脆不理她。”熊壽青說,報道出來後的兩個月,他“每天都接到電話,影響很大!”

  西安交通大學人口與發展研究所所長李樹茁,2010年牽頭做的《中國的性別比失衡與公共安全:百村調查及主要發現》顯示,接受調查的364個村莊,有約30%曾發生過騙婚行為。

  對於這些外地來訪的女人,老鴨村村民有了很強的警惕心:“來做什麼,騙子唄……”“她們不可能待下來,還有25歲的……”“有兩個女人跑來看我,我當時在外面幹活,沒有見面,為什麼?你說誰敢相信啊……”

  “沒有一個留在村裡。”熊壽青說,來村子裡的這些女人,最長的在村裡呆了13天“就是到金家富家裡的那個”。

  1月6日,記者剛到老鴨村時,遇到六十歲的村民王軍,他一邊介紹村裡的“光棍”,一邊上下打量著記者,同時發出“嘿嘿”的笑聲。而七十多歲的金聲旺,聽說記者要找汪誠志時,熱心地告訴記者:“汪誠志不好,我給你找個好一點的,和你般配的。”

  當大家都關注外來女人時,44歲的“光棍”姚國富,談了半年多的女朋友“跑了”。“她去外面打工,還把我手機拉入黑名單,我打她電話也打不通了。”姚國富看著天花板說,他原本打算搬進新房就結婚的那是一棟由政府出資修建的平房。

  村外

  在中國人口學會副會長、復旦大學教授彭希哲看來,“光棍村”歷來就有,以前主要受貧窮和人口流動的影響。

  “從八十年代開始,每年至少100萬的女性嬰兒少出生,經過這幾十年的積累,貧窮的男性成為‘光棍’的可能性增加許多。”彭希哲說,人口性別失衡的影響越來越突出,在未來二三十年將會一直存在。

  “光棍”這一群體,長期缺乏配偶照料和關愛,生理上缺乏滿足的途徑,成為名符其實的弱勢群體。“他們如果到外面打工,可能會比在村裡好(找物件)一點。”翟振武說。

  在老鴨村,1600多人中大約有20%的人外出務工。六年前,汪誠興離開了老鴨村,來到浙江臨安市青山鎮打工。“剛來的時候,這周邊都是農田。”坐在一棟嶄新的玻璃房裡,汪誠興看著外邊修剪過的花木說。

  他是這棟大樓的保安負責人,但每個月的工資只有兩千多一點。“做保安最好的年紀是二十多歲,很多地方都需要形象崗,工資有三四千塊錢一個月。”37歲的汪誠興突然攤開雙手,接著身體往後一靠說:“我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混成這樣。”

  因為家裡窮,也不喜歡讀書,初中畢業後,汪成興輟學到安徽桐城縣待了大半年,“去我大哥那裡玩。”2000年時,老鴨村村小原來的老師走了,汪誠興成為那裡的代課老師。

  “開始300塊錢一個月,後來500塊錢一個月……”那時,學生數量已經很少了,最多的時候三十多人,最少的時候只有十幾人,有個別學生只比汪誠興小几歲。

  汪誠興趕上了21世紀初的“撤併村小潮”,各地農村學校的佈局大調整,很多村小消失。2007年,他所在的學校也撤銷了。

  汪誠興離開了家鄉,來到四哥汪誠東所在的浙江臨安市打工,希望就此改變自己的生活此前在村裡教書的六七年間,他沒有談過一個女朋友。“年紀相仿的都出去打工結婚了,年紀小的不少都是我的學生。”離開“老鴨村”時,他已經超過二十八歲。

  一開始在工廠做工,汪誠興感覺受到歧視,“好的崗位都給了本地人”,他又進了一家保安公司。

  “當地人認為保安是老頭兒做的工作,年輕人做保安都是因為平時比較懶。”汪誠興說,他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做什麼。他喜歡安穩的生活,當上一家待過的保安公司提出將他派往杭州時,他拒絕並辭了職,“哥哥在臨安這邊,我想我們都是‘光棍’,如果分開了,不知道有什麼動力努力……”。

  四哥汪誠東在水泥廠搬運水泥,每月工資四五千塊錢,上世紀九十年代就外出打工;三哥汪亞明五六年前從家裡出來,跟汪誠興同在一家公司上班,後因同樣的原因離開了公司。“他眼睛有問題,原來在家裡被火燒傷了。”汪誠興說起三哥汪亞明,後者找了一份園丁的工作,每月工資一千多塊錢,在外面租了個三百塊錢的房子。

  十幾平米的房子裡,有一臺老式空調,21英寸老式彩電,是他們花幾百塊錢買的。汪誠興說,三兄弟兩三天就會見一次。平時除了上班外,他偶爾看看電視或者新聞。

  2009年,透過朋友的介紹,汪誠興與臨安市昌北鎮一位姑娘相親。“女孩媽媽說我們屬相不合,僅僅就見了一面。”三年前,汪誠興和臨安市一女孩交往,結果女方說沒感覺,半年後兩人就分手了。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我太誠實了吧”,汪誠興稱自己性格內向,不善交際。而47歲的汪誠東和49歲的汪亞明,如今幾乎已放棄找物件,“他們就希望我能找到”,汪誠興說。

  早幾年開始,汪家幾兄弟就想湊錢在臨安市買一套房子,當時汪誠興心想,如果買了房子,找女朋友應該容易些吧!

  1月17日,四哥汪誠東坐車回了老鴨村。當天中午,留在臨安市的汪誠興指著單位對面的一個小區說:“對面的房子現在漲到9000塊錢一平米,我們首付都不夠付了。”

  2012年11月,發表在西安交通大學學報的文章《“光棍”聚集與社群公共安全全國百村調查的研究發現》認為,農村大齡未婚男性群體,對婚姻和性的渴望往往刺激買婚、騙婚、性交易和拐賣婦女等違法犯罪活動; 同時,大齡未婚男性正常婚姻和家庭生活的缺失,帶來其心理和生理的雙重壓力,刺激了該群體內部打架鬥毆、搶劫、婚姻買賣、性侵害等違法罪行為的發生。

  在西安交通大學人口與發展研究所教授姜全保看來,要解決這些社會問題,一方面要發展地區經濟,提高這個群體的謀生技能。另一方面,針對農村高額的彩禮,要倡導移風易俗。對已經年長的“光棍”,政府還要妥善解決他們的養老問題。

版權宣告:本文源自 網路, 於,由 楠木軒 整理釋出,共 8620 字。

轉載請註明: 十幾個姑娘追光棍 究竟是怎麼回事? - 楠木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