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情令》中,被時間催促長大的路上,唯有魏嬰沒有喘息的資格

他必須成長得比誰都快。

對於魏嬰而言,比失去更加難熬的,是明明心中早已潰不成軍,可是表面上依舊要裝作冷靜淡定。

在溫氏聽訓的時候,他以為日子已經夠難熬了,完全沒有想過,時間的車輪輕輕壓過歲月的土地,他便什麼都失去了,他的蓮花塢,他的親人,以及從前那個愛笑愛鬧的自己。

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會有一段時光,比什麼都要難熬。他身處黑暗中,被時間拉著長大,累得滿頭大汗,卻連停下來喘一口氣的機會都沒有資格擁有。

01那時候啊,師姐成了他們唯一的精神支柱

道理誰都懂,可是讓每個人都按照道理生活,真的太困難了。

縱使江澄再蠢再笨,那時候也知道回去等於送死。可是啊,那時候他的至親就那樣死在了他的眼前,他的家園會毀滅得乾乾淨淨,而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連哭都不能發出聲音。

崩潰的情緒就像是海嘯一樣,將他吞滅。

回去,他要回去。

死就死了,生命的重量壓在他的身上,已經到了他完全不能承受的地步。活著,真的太痛苦了。

江叔叔和虞夫人的話還在魏嬰的耳邊迴盪,往昔那樣一個強盛的家族,在那刻,就只剩下他和江澄,以及師姐三個人了。

魏嬰死死拉住江澄,說什麼也不能讓他回去,他勸他:“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真的不晚嗎?真的有能力報仇嗎?

這句話從十幾歲的魏嬰口中說出來,從連明天都不知道應該去哪的魏嬰口中說出來。

他也陷在深深的絕望中,卻必須從黑暗中拼盡全力抓住哪怕一點點的希望,去安撫江澄,去安撫自己。

被時間拉著一下子長大,被迫去接受情緒上的大起大落,最後連掙扎的力氣都喪失掉了。

師姐,是這兩個心如死灰的少年心中,唯一的精神支柱了。

魏嬰說:“師姐還在等著我們。”

江澄才站起身,往前方走去,腳下的路,似乎在一點一點變得不真實。

這一切成了這般模樣,到底是為什麼,又憑什麼?

02他早就自責壞了

淋了一場雨,師姐發了燒,江澄依舊還在艱難而又緩慢地接受蓮花塢被血洗的事實,一滴淚在眼眶裡打轉,卻不敢流下來。

魏嬰看著門外發呆,看了很久,也看不到未來的路,越看,自責這種情緒就在他的心頭越纏越緊。

他真的真的好難過,也好無助,天大地大,卻連一個能夠讓他靠一靠的人都沒有,回頭時病懨懨的師姐,和宛若行屍走肉的江澄。

“好好照看江澄和師姐”,這句話就像一塊石頭一樣,讓他喘不過氣來,好像從他聽到這句話開始,就已經將這份責任認定為天經地義的事情。

所以,在那段被時間拉著長大的時間裡,江澄能夠停下來歇一歇,師姐可以停下來歇一歇,唯獨魏嬰不可以。

他一定一定要拼命跟上時間的速度,甚至跑得比它還要快,才能照看好師姐和江澄兩個人。

“江澄,你千萬不要離開這裡。”外面的風險,魏嬰知道有多大,卻還是深深吸了一口氣,選擇出去買藥。

他不能選擇不去。

從前他不怕任何未知,面對什麼都能一副笑盈盈的模樣,好像這世間一切,本該如此美好。可是在那一刻,他真的怕了。

因為他知道,他的身後空無一物,他的身旁還有兩個人要護著。

他回頭深深地看了一眼江澄和師姐,這一切都脆弱至極。他不能不堅強,他要撐著這一切。

雖然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好起來。

雖然不知道,還能不能好起來。

03他就是那種,受再多的傷,也不忍心傷害別人的人

溫氏的追兵到的很快,魏嬰第一反應便是趕緊回到客棧,帶江澄和師姐離開。

回到客棧,卻發現江澄不見了。

這對魏嬰而言,無疑是晴天霹靂,那時候他已經夠焦頭爛額的了,江澄又不見了。

發了瘋的絕望。

卻還是要極力壓制住心頭的情緒,對師姐保證,一定一定會將江澄帶回來。

發紅的眼圈,顫抖的哭腔,無一不是在訴說著他的絕望與無助。

卻還是要掙扎著,去找到希望。

一路跌跌撞撞,回到蓮花塢,他所有的快樂和幸福都在那裡,卻也是在那一刻,真真切切地不再屬於他了。

“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當初就不應該救你。”魏嬰惱火地,揪著溫寧的領子說出這句話。這兩天他一直將自己的情緒壓制得很好,很好很好,卻在看到溫寧的那一刻,再也忍不住了。

他想咆哮,想發洩,甚至想殺人。

凌厲的眼神,堅硬的語氣,無一不是再說著,那個白衣少年,已經離他很遠很遠了。

他連笑一下的力氣都沒有了。

卻在看見溫寧的香囊時,想起從前他是一個怎樣善良的人。

連忙收起了不好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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